少年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刚刚四皇子的话吓到了。
“许久不见，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元秣瞧了他一眼，薄唇微勾，语气平静仿佛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少年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点头，“还不错。”
笑容苍白无力，仿佛没有生气的精致娃娃。
若是以前，自己稍微皱一下眉，那人都心疼的要死。
现在……
元秣好似看不到一般点头，端着酒不再看他一眼，自顾自去敬酒。
笑容中，满是幸福的笑。
却莫名刺眼。
夜色渐深，宾客们逐渐离去。
脏乱的院长中，红衣男子修长的身姿屹立，半笑着遣退所有准备打扫的下人。
“看够了吗？”
在最后一人走掉时，屹立在中央身姿挺拔的男子微微挑唇，漫不经心的转着指间红玉扳指。
暗处，白衣少年静静屹立，黑夜将他整个人笼罩。
忽然。
红衣男子脸色一变，背脊一弯，身子踉跄两步跪倒在地。
一丝血迹，从男子嘴角溢出。
“王爷！！”
一身黑衣的卜秦慌乱的跑来，接住男子瘫软在地的身子。
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给男子吃下。
“王爷，属下带你去找……”
男子摁了摁卜秦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果然，隐在暗处的白衣少年迎着皎洁的月光急步而来。
精致的眉眼在看到杂乱的院子中倒在地上的红衣男子时，闪过一丝担忧。
“王爷……怎么了？”
“离王还是管好自己吧，宸王府的事，还用不着离王关心。”
卜秦说话一向直，不懂得拐弯抹角，他看少年不爽，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听。
少年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我只是想……跟王爷说句话。”
那句，一直憋在他心里的话。
所以才留下来。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那离王便请回吧，属下要带王爷去疗伤了，毕竟这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可还在等着。”
说着，便不理会少年，扶着虚弱的红衣男子逐渐远去。
元秣悄无声息的回头，便看见那曾经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少年站在夜色下神色孤寂，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她给过他选择，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互相折磨的走下去。
“王爷？”
卜秦扶着元秣回到那喜气洋洋的房间时，红烛已燃烧过半。
坐在床榻上一身嫁妆的绝美女子刷的一下掀开盖头，看到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的元秣，提着厚重的嫁衣惊讶的跑到她面前。
探了探额头，“病发了？”
“嗯！”扶着元秣的卜秦点头，“王爷今日喝的酒，有些多。”
“胡闹，不是说给她的药最多只能解一斤酒吗！？你想让她早点死是不是。”
“若卿……我……”
卜秦一脸歉意，魏若卿惊觉自己说话重了，严谨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谁让本姑娘摊上你这么个呆子。”
说着白了卜秦一眼，一向板着面瘫脸的卜秦脖颈都忍不住红了一圈，俯身在魏若卿唇上亲了一口。
“若卿，你真好。”
魏若卿得意的扬着下巴，“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