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又看向了那女人，“不论如何我在那台上也是坏了规矩，那京西区的地皮我是不能要了，元首大人愿意信守承诺，让我把这女人带走就是了。”
说罢，便朝着那女人走去，将外套披在了女人的身上，好起到稍稍遮挡的作用。
赫连煌整张脸都黑了，难看得可以，“庞贝先生，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只不过人，你不能带走。”
听到他的话，顾霆琛转过来，而原本松了口气的女人眼里又被惊慌覆满了。
赫连煌却是皮笑肉不笑，“庞贝先生怕是糊涂了，您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把人带回去，您的太太恐怕不依吧，不如就在我这，这边的客房还是可以借给您一用，等到天亮了，您在回去就是了。”
顾霆琛想了想，轻轻点点头，“果然还是您想得周到。”
入夜，顾霆琛便留在了这边的客房里。
屋子里很安静，女人坐在床边不说话，只是哭泣，感觉到一双目光看着他，顾霆琛这才朝她看过去。
可很快，女人便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叫人看不到他的脸。
“你放心好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顾霆琛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下来，声音淡淡地开口。
女人看着他，写满了困惑，“您难道不……”
顾霆琛猜想女人大概以为他和外面那些人的目的一样，却也懒得解释，“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吧。”说罢，便不再理会她，躺到了沙发上闭上眼睛。
“庞贝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女人似是考虑了很久，才问出声来。
“什么？”顾霆琛依旧闭着眼睛。
“您为什么……要救我？”
顾霆琛微微一顿，如实回答，“看到你，让我想到了一个朋友。”
“那……她现在在哪？”
女人又开口，问得小心翼翼。
房间里很安静。
女人眼底流露出一丝失落，本以为顾霆琛不会回答，随后就听到顾霆琛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死了。”
回答完，顾霆琛便没有再说话。
女人也安静下来，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在顾霆琛看不到的地方，女人别过头去，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
不知是否是昨夜哭了太久，这一晚她睡得尤其沉。直到，天已经大亮，窗帘被猛地拉开，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她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起来了！起来了！元首大人叫你过去！”
“以为自己是公主，还不赶紧起来！别耽误我们收拾房间！”
女人缓缓起身，一个字都懒得和这些人废话。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这些下人们平日里恐怕就看不惯她，如今她被赫连煌送给了别人，被赫连煌厌弃了，她们自然有理由对她态度恶劣了。
身上仍旧穿着昨天那件破败的裙子，也没有人给她拿来衣服换洗，她只能用手揪着裙子，以免走光。
就这样，她跟着侍女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奇怪的是，现在时候不早了，本该在走廊上打扫的人竟然也不见一个，而那些巡逻到此的奴仆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