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诺看着她，倒也回答得痛快，“猎鹰号沉了之后，我花了些功夫才重建了它，接着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又出了一趟海，刚回来。”
靳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倒让她觉得很奇怪。
不过这个人就像是海底的冰山，表面上看似平静，表面下却早已是惊涛骇浪，暗潮汹涌。
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猎鹰号被击沉了，她才不相信他这么快就能翻篇，她犹记得他最后见他时的那个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她想，他也永远不会。
“到底是什么人击沉了猎鹰号，有头绪了吗？”
明知道他可能会不高兴，可她还是问出了口。
果然，靳诺的笑容有那么一刻僵在了脸上。
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只知道他是羿国第九军区的人，曾经在特设部服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靳诺难得这么坦率地开口，让夏绫羽也多少有些震惊，“那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她的问题，靳诺一愣，脸色慢慢地冷了下去，“当然是把他找出来，然后……”
“然后什么？”夏绫羽追问他。
靳诺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不想说，她也无谓多问，夏绫羽看着他，这才想到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那座雕像……”
靳诺愣了一下，笑了笑，“我一直把她带在身边，那天晚上我把她带上了潜艇。”
“那就好。”
夏绫羽松了口气，莫名的，知道那座雕像安然无恙，她心里竟然觉得跟着松了一口气。
靳诺看着她，笑意更深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我。”
夏绫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是关心他，也许并不准确。她在乎的事那樽雕像，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因为那樽雕像有一张和她自己酷似的脸，她并不希望她被毁灭。
“那么你最近怎么样？”
正在她思索时，靳诺突然开口问她。
“我？”夏绫羽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我最近还不错。”
“是吗？”靳诺饶有深意地问她，目光穿过她的背后，看向不远处的人。
夏绫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另一对人正在舞池中偏偏起舞。
“我来的时候稍稍听到些流言，”这时，靳诺凑到了她的耳边，“庞贝先生，和那位陈小姐关系似乎不一般呐。”
夏绫羽收回目光来，努力让自己平静，“那又怎么样？”
“最近庞贝先生似乎和陆家走得很近啊，”靳诺进而感慨道，“我这里刚好有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听看？”
“什么？”
靳诺微笑着看着她，下一刻便凑身到她的耳边来，“陆锦程和刘家太太是兄妹关系，也就是说，陆雪歌是新式军官派的人，照着这个形势看，赫连煌要讨好新式军官派的意图很明显，陈家高兴，陆家就高兴，陆家高兴，赫连煌就高兴……陈沁怡，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夏绫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