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翎神色有些动容，她知道御辰墨小时候过得不好，但是没想到他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心情比在御书房时，更加沉重。
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才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顾千翎无法去想，也不敢想。
御辰墨从不与人谈及自己的私事，而顾千翎是第一个走进他心扉的女人。
“在皇室里，没权没势的皇子，就等于低层最下贱的淤泥，无论是谁，都可以肆意的踩上一脚。”
“在本王四岁那年，本王亲眼看着刘嫔妃往本王母妃嘴里塞沙子，原因只是父皇无意中夸了一句母妃五官好看。”
“还有那群下贱的奴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长期受惯了主子的气，一旦逮住机会，站到了主子的头上，就会变得极为可怕。”
顾千翎明白那种心理，长期的压榨后，一旦翻身，那种报复的快感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内心。
“修寒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内务府的奴才仗着有人撑腰，就克扣了修寒的药，母妃没办法，只能用值钱的首饰贿赂那些狗奴才。”
有时，冬季来临了，他们没有炭火，全靠蜷缩在被子里度过寒冬。
“而这些伤，有些是被妃嫔打的，有些则是被他们的儿子、奴才抽的。”御辰墨抓住了女人乱摸的手指，脸上一闪而逝的阴狠，感受到女人的手指有点凉，便将她手，捂在了手心里。
“不过现在好了，那些宫妃和奴才都已经死了。”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御辰墨担心自己的狠冽吓到她。
顾千翎喉咙哽咽，她从未想过这个够叱咤风云的男人身上，曾经历过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而战场……
以御辰墨那时的形势来看，征战沙场是他最快、最直接能夺取权势的机会。不用想，顾千翎也能猜到他曾经付出了多少努力。
“一切都过去了。”顾千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御辰墨察觉到女人的小心思，拿起她的手，放在了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本王向来不信命，若是信，本王早已死了，也不需要安慰本王，安慰只是给予弱者的。”
“好。”
顾千翎紧紧抱住了他。
黑夜里，两个人静静相拥。
又是一夜涟漪。
*
清晨的白雾，弥漫了整个皇城，在这乳白色的浓雾中，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缥缈朦胧。
由于天气渐热，浓雾还没散去，太阳就已经出来了。
顾千翎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直到日上三竿才睁开了眼皮。
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身上已经被清洗过了，还换上了崭新的睡衣。
是御辰墨帮自己换的？
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