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少女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
顾千翎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就瞧见泥土地上写了几个字。
“你写的？”顾千翎惊讶的看向她，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会写字？
但至少她愿意跟自己交流了，也算是一个大进步。
地上的小字颤颤巍巍，显然是许多年没写，早已生疏。
顾千翎认真一看，写的是：他有秘密！
谁？
顾千翎皱了皱眉。
除了沈氏兄妹，并无外人。
“你是说沈少爷？”
药人少女点头，擦掉这几个字又开始写。
“这里是圣隐族的隐居地，可以上山的路，除了本族人知晓之外，只有最初闯进来的那批商人。”
密密麻麻的一堆小字，还有错别字，但顾千翎至少全认出来了。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顾千翎的脑海中，她甚至开始怀疑和猜测，最终否定。
沈逸不是那种人。
那么……
是不是可以说，最开始闯入圣隐族的那批人中，沈家也有份参与？
那沈逸他……他得多悲伤……
害得心上人受尽磨难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家。
“你可以说话吗？”顾千翎好奇的问道。
少女犹豫沉默了一会儿，写了一个字。
“能。”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写字多累。”
少女看向了顾千翎，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隔了几分钟后，破碎沙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结结巴巴，又断断续续。
“因……因为……每次说、话都会被、人打，后、后来，发现说话没有用，渐渐的，就不说了。”少女缓缓低下头，这些年来，她发出的声音，只有被抽血、被鞭打时的惨叫。
她对说话的记忆，只停留在殴打的画面。
而那段记忆太痛苦了。
紧紧交缠着自己的手指，少女力气大得指关节发了白。
顾千翎说道：“以后学着去说话，我发誓，有我在，以后你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的命运。”
少女愣住，心里莫名催促着她去相信。
很久后，说了一个字，“好。”
语气不是很自信。
顾千翎笑着说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女想了想，“十六。”
她的上一个主人说，她是他买下的第十六个药人，她就叫十六。
“好吧，十六，今晚太晚了，我们该休息了，谢谢你今晚告诉我的事情，这些消息对我很有用。”
十六愣愣的看着她。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夜色越黑，会越冷，我们去火堆旁边睡觉。”顾千翎拉起了十六的手。
十六的肤色微微泛着绿，若是放在人群之中，确确实实会被当做异类的存在。
可是……若不是因为药汁的浸泡，十六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说到底，一切缘起缘灭都是因为人类的私欲。
*
天一亮，他们又开始赶路了。
顾千翎观察着沈逸，果然……他对这座山很熟悉，每指的一个方向，都很正确。
若是没有来过，指方向时，不该那么肯定。
心里有事，顾千翎从来不憋着。
走到沈逸身边，问道：“沈少爷，你是不是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