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府
“父亲。”
“瑾儿来了，快进来。”王尚书把画笔搁在一边，招呼女儿：“来看看为父这画画得如何。”
“父亲的画，自是极好的。”
王秋瑾微笑着走到书桌边上，细细打量桌上的画。
晴空万里，大雁南飞，下方则是山林草木遍布，偶有几道溪流。
可这山，明明只是凡物，却欲与天争高。
王秋瑾眸光微闪，
“父亲这画，构图巧妙，笔法苍劲有力。
大部分景物一气呵成，庞然之势，跃然纸上。
而右侧恰到好处的留白，更添了几分令人期待与遐想的空间。”
王尚书呵呵一笑，看了眼画，取出放在身后架子上的小坛，将画点燃扔了进去。
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半个时辰的成果付之一炬，面色没有丝毫波澜。
王秋瑾静静地旁观着眼前的画面。
自从上次宫宴后，父亲将她叫进书房，和她说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她开始发现，面前的父亲，和脑海中憨厚、温和的形象，相差甚远。或者说，似乎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
见画已经烧成灰烬，云溪雪开口：“父亲，我和菲儿今日参加聚会，恰好看到陆初心与国公夫人在一起。”
“哦？镇国公府认这媳妇了？”
“看来是的。不过似乎菲儿对萧世子颇有好感。”点到即止。
王尚书眉眼微掀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女儿想成为太子妃，而对太子影响最大的，不外乎那么几位。若是能让菲儿嫁给萧世子，想来也会成为父亲的一大助力。”
令她没想到的是，
“不可。”王尚书略略思考就否决了，“菲儿天真率直，镇国公府又是狐狸窝。两只老的已经很难缠了，小的也不是简单角色。菲儿应付不来，以后不用再提。”
“还有，”王尚书看着这个女儿，“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想成为太子妃，还是最高掌权者的女人。”
王秋瑾惊了一瞬，太子即位这件事，是整个沐国，上至皇帝本人，下至普罗大众，都极为赞同之事。父亲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选哪个？”此时的王尚书，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掌权者。”王秋瑾抬头回视着王尚书，“女儿要做未来沐国最高掌权者的妃。”
“哪怕不是太子？”
“哪怕不是太子。”
“很好。”王尚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面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丝阴狠。
“萧沐君太聪明，而且对太子极其忠诚，所以他，我们不得不除。”
王秋瑾面露犹豫，心中暗自不满：这才是父亲你不想让王菲儿嫁过去的真正原因吧。
“听说萧世子现在满眼只有那位陆初心，不如从她身上下手。”
“不可。”王尚书打断女儿的话，“这陆初心是暮月群岛的人，我们所谋之事，无论如何，都只能限制于四国大陆，不能轻易将暮月群岛牵涉其中。”
王秋瑾有些好奇：“为何？世人都将暮月群岛传得神乎其技，但又有何人亲眼见识过？说不准只是世人夸夸其谈罢了。”
“暮月群岛，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