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诊治，除了让萧沐君对洛国的民生有所感触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受。
但第二日，他收获不小。
没有第一日的赶鸭子上架，聃无涯把萧沐君留在了自己身边。
不同于医者院的学子们给病人们看诊，聃无涯除了巡视，更多时间在后院摆弄着药草。
他将萧沐君带到后院的药草边，示意他拿起一根早已被拔下的药草，
“你拿起看看，能感受到什么？”
萧沐君有些疑惑，他可以控制土里或水中的植物加快生长，但对于已经彻底离开生长幻境的植物，并没有仔细感知过。
他依言拿过药草。
“把你的力量试探入这跟药草，就如你最初试探火焰石一般。”
萧沐君照做，发现药草中，居然有淡淡的元素力量在流动。
他抬头惊讶地看向聃无涯。
“轻语是缥缈阁的少主，她的幻境，即使只用了一成功力，也与真实无异。”
“与真实无异。”萧沐君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只是你的木系，其他各系，都能在她的幻境中，感受到自己所需的元素。
而对于修炼内功的人而言，这便是现实世界，除非他们认定身处幻境。”
“她很强。”
“的确。”聃无涯的笑容中，带着暖意。
萧沐君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悟了。”
“已经足够，多谢。”
聃无涯点点头，回了前院。
萧沐君打量着整个院子的环境，由看着面前或枯或生的药草，凝神思索着。
既然幻境内的物，甚至人，都与真实无异，且越优秀的幻境师，所营造出的幻境越接近现实，那找到细微差异的可能性也相对降低。
这些植物原以为只剩下制药所需成分，但不料其中仍然有各种元素存于其中。
难道说，幻境与现实的差异，在于这些元素本身吗？
萧沐君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到了一些门槛。
他将整个后院布下结界，以确保无人打扰。
缓缓闭起眼睛，用精神力结合力量，同时向周围的景物探出。
一片黑暗之间，只有代表着各元素的光点熠熠生辉。
果然，除了那些仍然种在地上的草药外，那些被拔下来的，甚至已经入药的，都有元素在其中。
虽然他的力量暂时不足以支撑他感知太久，但已经足够。
看来，待之后再入幻境，要在感知到毫无元素的物体时，迅速击破，方才得以破除环境。
聃无涯在后院出现结界时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
这样看来，这萧沐君似乎还算不错。
有天赋、有悟性，又肯努力，的确是可造之才。
······
医者院的义诊一共持续了四天，最后一天上午在洛国逛了逛，下午离开。
走在洛国的街道，他明显感受到了与辰国、沐国的差异。
或许是因为边境小城的原因，不似都城一般繁华，却更显出一个国家的内在。
相较于在其他国家至高无上的皇权，洛国的祭司殿显然地位更高。
在城内，随处可见祭司殿的影子：每几条街就有一座庙宇、街上的男男女女经常会做些祭司殿弘扬的祷告动作等。
回程时
聃无涯随意问了一句：“感受如何？”
“与沐国完全不同的风格，有好有坏。”
接下来的行程，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船快靠岸，聃无涯离开前，
“云庄主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他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
然后瞬间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