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华越听说，宁堇如今身为宠妃时，面上的诧异毫不掩饰，“宠妃？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恰好赶上新人入宫，一个个上赶着找事。本宫不如成全她们，自请到寺庙带发修行半年。”
“凉锦涛呢？”
“皇后宅心仁厚，会照料好的。”
云华越有些说不出话，但的确毕竟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自己作为外人，似乎更没有立场。
“你们不是打算报仇吗？为何到现在还没动静？”
这次回答他的人，是宁景全。虽然他一直有着强烈的防备心，但云华越身上的气质，以及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相信云华越是个可信之人。
“直接杀了多没意思。当日他对太子殿下动手时，可是谋划了许久。”说话间，他的瞳孔闪过一丝冷茫。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怎么样？打算加入吗？”
云华越抿抿唇，再次看了眼宁堇，“加入。”
既然是女王后人想做之事，自己能帮则帮吧。
······
回过神，云华越看着面前的女子。相较于昔日的锋芒毕露，如今已经温和了许多。
宁堇看着他，大抵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勾勾唇角，话中带笑，
“原本就是景全把我买下来的，他的愿望，自然也是我的。凉帝既然毁了他的信仰，我自然会帮他，毁了凉帝。至于之后的事，与我们无关了。”
“凉帝一死，凉国恐怕会乱。”
“锦涛那孩子如今已经很有能力了。相较于如今的凉帝，锦涛才是能够将凉国带入繁荣之境的人。”
“你似乎对他评价不低。”
“景全和我说了那孩子许多事，果真是长大了，一步步走得都有自己的计划。挺好的。”
“事情一结束，我会带她一起，游历山川。说不定还能找到她母亲。”宁景全看了眼边上的女子，“你呢？是不是该回家了？”
乍然听到“家”这个字，云华越有些晃神。自己的家在哪里？云泽山庄吗？要回去吗？
宁景全看着兄弟纠结的眼神，上前拍拍他的肩，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出来这么久，你的家人一定想你了。前两天我去见那些年轻人，云溪雪还向我问起你。大抵在她心里，你永远是她的越叔叔。”
云华越头颅微垂，良久，当再度抬起脸时，面上完全恢复了正常，“敏妃什么时候动手？”
宁景全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却也不戳破，“就这几日吧。凉帝已经连续一个多月误了早朝，即便此时暴毙，应该也不会太过突然了。
既然萧沐君一行人不插手，想来不会有意外发生。”
“凉锦涛会阻止吗？”
“会。而且，他已经联合了皇后。”
“嗯？”云华越挑眉。
“可惜他不知道，一转身，皇后就和云溪雪提出了条件。可以帮他们，但相应的，必须找人治好二皇子，可以抹去他的记忆，但必须治好。”
堇妃听着故人的名字，有些沉默，“其实皇后是个可怜人。她的确是个称职的国母，贤良大度。却一生都被束缚在宫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