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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漠寒轻蹙起眉头,不由分说拿掉她手上的东西。

“哎……”

“吃。”惜字如金。

安柒无声叹气,这是进医院之后心肝对她说的第一个字,她有一种感觉心肝在生气,亲亲抱抱都不顶用的那种。

知道他是在生那天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满腹歉意无处发泄,默默低头吃饭。

在别人身上能巧舌如簧,哄人的话一连串下来都不带喘气的,独是在嬴漠寒这里变得欲语还休,“这事牵扯到DSN恐怕会很难解决,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前是整个A区,后退是嬴漠寒,很显然她没有办法两头兼顾。

身后很轻很轻的哼声,安柒抓勺子的手紧了紧。

乐时觉得自己挺多余的麻溜的就跑了,这俩爷估计闹矛盾了,气压极低,压的喘不过气。

用她一缕长发缠绕在手指上,跟头发玩起来挺傻的,如果这头发是安柒的就不一样了。

安柒拒绝被喂食也就由着自家心肝捣腾头发,感觉到他把自己头发扎起来了,伸手往后摸到头发上的发圈,她很坚信自己身上没这女孩子玩意,“你怎么有这个?”

发圈上有个小装饰,圆滑的手感还挺好,没摸出是个什么东西。

“备的。”眸光放在她头发上,精致小巧的草莓在奶茶色的长发上颇为清新脱俗。

安柒继续明知故问,“为我准备的?”

“不懂。”

真傲娇,安柒抿唇一笑。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觉得被子怎么都捂不热,反而极为燥热。

嬴漠寒压住不老实想撩开被子的小手,眸光柔和又带着一些看不出所以然的神色看着睡着的小姑娘。

开静音的手机亮了亮,他点开发来的邮件,一目十行的扫完一遍,浑身凉得透彻心扉。

最底下有个视频,指腹悬在屏幕上久久未敢点下去。

儿时挚友死在自己怀里是什么感觉,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同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骨,这种痛苦绝望嬴漠寒想都不敢去想。

此之后几乎是无缝衔接的经历母亲身处火场,左手受伤,一场爆炸队友全部葬身海底尸体无处打捞,甚至给眼睛留下无法治愈的伤。

打击一层层叠加,还来不及喘口气,压得人几乎绝望崩溃。

心智成熟稳重的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全部灌注在尚且是个孩童的安柒身上,嬴漠寒不敢去想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浑身是光的小姑娘谁能想到经历过那般黑暗。

心疼,心脏突然抽搐的疼痛牵动浑身的痛觉神经。

视频是宫念遇害的那天,根本不敢看,他怕看到小姑娘绝望而悲痛决然的模样,这像把她结痂的伤口再次撕破撒盐。视频被加了几层锁,大有从此绝不翻开看的意思。

伸手理了理被子,不管安柒能不能听得到,他说的郑重认真,“我疼你。”

……

唯唯扑在病床上,把手上的苹果塞到安柒手里,“仙女姐姐,这个洗过了。”

聂娴蹙眉把唯唯抱下去,“不能这样,容易伤到病人。”

安柒懒洋洋支着额头,“唯唯是宫家的吗?”

“你在说什么?”聂娴坐在旁边椅子上,挑眉看她。

安柒笑了笑,“听聂教官说你再婚了?”

自从宫念出事之后就鲜少再与他们联系,也就是这次探望聂振平刚好碰到她们。

聂娴轻抚唯唯的小脑袋,“嗯,普通家庭。”

安柒顾及还有孩子在场没有对当年的事情多说什么,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普通人也好,不用再纠缠辗转于是是非非枪林弹雨。

聂娴低声吩咐,“唯唯,先出去找爸爸。”

这孩子是真的乖巧懂事,“好吧,仙女姐姐记得吃苹果,可甜了。”

安柒不免莞尔。

聂娴也不在拐弯抹角开口直言,“对于念念,霖渃还是没放下,这些年宫家一直不让霖渃再接触你的事,倒是给你免去不少麻烦。”

闻言只是轻笑,她把玩着手上苹果,“看来宫少爷是彻底接手宫家了。”

聂娴顿了须臾,“是也不是,霖渃知道他想杀你你绝对不会反抗,霖渃逼你尽早签合同也不是单纯想报复……”

安柒闭了闭眼,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太阳穴,“即使他不主动上门,我也打算签了,三年后若活着算是了结几年前的事情,死了就当一命偿一命。”

她说的轻松,大抵是已经早早便做好了打算,死生由天。

“教练知道这事才会特意挑我在深圳的时候回来,应该是想让你了断心结好好过日子,何况你现在既然跟宫家脱了关系,日后对宫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安柒眸光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有些淡漠和忧郁。

“我很希望我的两个孩子从没遇到过你。”

“我也这么觉得。”跟宫家的结识是她刻意安排,阴差阳错,终是害了无辜之人。

怎么说呢,她能重生已经算是逆天,反倒不知轻重缓急的去更改别人的人生,要命的是她见过对方万丈光芒的样子,见过宫念亭亭玉立一眼万年的倾城之容。

见死不救的也是她,看着云巅之上的人摔下来,无能为力的是她眼睁睁看着云巅之上的人摔在谷底粉身碎骨。

聂娴唇瓣轻颤,紧闭上双眸,有些伤就是愈合也会硬生生刻画在血肉骨髓里,意识模糊了骨子里仍会作痛,“其实也不全怪你,别想太多安心养病,叶护说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差。”

安柒吐出一口浊气,不知道是伤口又作痛了还是左胸膛下的那块软肉在揪疼,“离A区或者说是宫家远一点。”

聂娴起身拿起包,“远不了的。”

安柒依稀看到她包上的挂件是个毛绒小球,“那个挂件……”

“念念的。”

安柒目光像是触及什么极为炽热的东西避而不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回应,好在聂娴也不打算听她如何掩饰。

咬了口苹果,口中香甜的让人上瘾,“真是要命。”

下床打算倒杯水压压惊,踩到个硬石一般的东西,俯身捡起来的瞬间头晕眼花,一手撑在柜子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