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觉得不如何。
杖不杖毙的都是次要，主要是在慎刑司走一遍……
眼下周允承待她已经不如从前，如果再让周允承知道她过去做过所有不堪的事情，苏玖简直不敢想象她的下场会如何。
深呼了一口气，苏玖强迫自己冷静。“祁贵妃，本宫可以帮你怀上龙胎。皇上他从未碰过你，对吗？”
连俏拿着杯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即微微挑眉：“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喜欢你，所以他永远不会碰你，更不会让你怀上子嗣。本宫可以帮你，前提条件是你放了南欣。”
各自退一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苏玖说这话时明显是自信的，毕竟后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了子嗣的诱惑。
可是连俏没有她想象中的羞恼，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期待与欣喜。连俏只是眼眸低垂，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袖子掀开。
白皙的胳膊上……全然没有苏玖想看到的东西。
“怎么会？你的守宫砂呢！”苏玖慌了，“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会骗我的……”
想到这里，苏玖指着连俏：“是哪个野男人？一定不是皇上！”
连俏抬眸看了她一眼。“凤鸾宫被监视的事情，皇后不会不知道吧？试问有哪个男人能逃过皇上的眼线？娘娘怕不是高估了皇上作为男人的脾性，也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很久便会破土而出，在不断的猜疑中长成参天大树。
苏玖信了连俏的话，所以溃不成军。
连俏将衣袖放下。“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想谈的吗？如果没有的话，臣妾不介意再分享一个秘密给你。”
苏玖的直觉告诉她并不是好事，果然下一秒，连俏平缓的声音便落入她的耳中。“皇后与其操心臣妾的子嗣，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都过了多久了，为什么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呢，会不会是……”
剩下的话连俏没说，却已经足够引起苏玖的浮想联翩。
要么是周允承不让她育有子嗣，要么就是她根本没办法育有子嗣。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苏玖感到崩溃。
“言尽于此，臣妾乏了，皇后娘娘请便吧。”
有些话说出去就是刀子，刀刀割人心肠。
可连俏不觉得残忍，因为如果原主还在的话，苏玖提出帮她怀上周允承的孩子的时候，已经是莫大的伤害。
苏玖离开凤鸾宫的时候，背影是那般无助与寂寥。
风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举起连俏的手臂，目光落在原本应是守宫砂的位置，而后无奈摇头。“前些日子你说想把这个东西弄掉，就是为了今天？”
连俏缩回自己的胳膊，“我这是有备无患。”
“那你可以找我啊。”
“能用药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我疼一晚？”
风溯：“……”
倒也是有道理。
其实在知道连俏还是处子的时候，风溯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感到幸运，又心疼于她在周允承宫里所有受过的冷落。
好在过去的已然过去，他出现得虽晚，但还是赶上了。
所以来得及，也是世间很美好的一个词。比邂逅少一分浪漫，但比错过多了很多很多的幸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