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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煜翊凌芸 > 第五百一章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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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阑?”凌芸张嘴吃下一口,味同嚼蜡地咬了两下,想起儿子也是一天未见。

推开栾轻溪的手,“把儿子抱过来吧。”

“好。”栾轻溪放下碗筷,把摇篮中的栾靖阑抱了过去。

凌芸接过栾靖阑,拉开衣襟,他没吃一会儿就在怀里哭了起来。

都说母子连心,她有种感觉,或许儿子能察觉到她内心里的苦,才代替她哭。

凌芸把儿子推到栾轻溪怀里,一脸苦涩,“你把他抱去凤姐那儿吧,看来我今晚喂不了他了。”

又是一声好,栾轻溪把孩子交给了在门外候着的兰儿,“把靖阑抱到凤姐那里。”

回屋后,栾轻溪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更衣上了床,搂着凌芸闭上眼。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凌芸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而且还陷入了梦魇。

“对…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芸儿?”栾轻溪闻声惊醒,摇了一下凌芸,可她并没有醒过来。

怎么脸那么红?还满额冷汗?

“嘶,好烫!”栾轻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门,发现凌芸正在发高烧,连忙找人去请妙神医。

姬羽诗和段奕宸听说了早上发生的事后,担心了一天,辗转难眠。得知妹妹病了,连夜过去看望她。

“她怎么在一直说着胡话,让人听着心酸。”姬羽诗难受极了,窝在段奕宸的肩上哭了起来。

“你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早知如此,我就多留她一会儿了。”

段奕宸沉默不语,只是搂着她肩膀的手握紧了几分。

待姬羽诗哭累了,他才开口劝道:“芸儿不会有事的,她比谁都坚强。我们此时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陪伴她。”

“嗯,好。回去的事再延两天,给父王传个信吧。”

“已经传了。”

随后,凌宗等人赶了过来。

凌宗坐在床边看着高烧不退的女儿,哀声叹气,老泪纵横。

“爹,四妹很坚强,不要太伤心了。”本就满眼通红的凌茱劝说道。

“是啊,小妹遇过大大小小的风浪,不都挺过来了?”凌芝也帮着劝慰。

“都是冤孽啊!”妙钰摇头长叹,头上一下子多了几许白发,似乎苍老了数年。

诊治过后,妙钰给凌芸开了药,把栾轻溪叫了出去。

“如今维航央求老夫带他离开妙仙谷,轻烟那丫头又疯疯癫癫的,把自己关在屋里。”

说到这儿,他又是叹了口气,“轻溪,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带芸儿离开。”栾轻溪脸色一沉说道,他又不是圣人,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当初周维航要是处理好那件事,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

但他也知道,芸儿定然不想他再追究此事,所以他除了带她离开,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的女人,他自己会保护好。

妙钰深深地看了栾轻溪一眼,随即点头道:“也好,好好照顾芸儿丫头。”

“嗯。”栾轻溪应了一句,转头就吩咐坤去做准备。

半个时辰后,凌芸一家三口和段奕宸等人都陆续离开了妙仙谷。

刚热闹起来的山谷,再次回归了平静。

只是这种平静,着实是让人唏嘘不已。

马车上,凌芸喝过药后,睡得很沉。

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虽然那时有讨厌的伯父一家,但却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每天只想着怎么多赚些钱,闲时跟栾轻溪吵吵嘴。

对了,还有小千,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虽然他消失了很久,但她总有种感觉,那便是他还活着。

可不知道从何时始,一切都变了。

之前快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剩下的只是无休止的斗争、算计和伤亡。

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过问过生意上,还有暗影楼的消息了。

似乎她每天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却陷入泥沼里,并且越陷越深,直到在意的人接连出事。

梦中的影像如走马灯般闪现,最后幻化成了栾轻溪的脸。

他怀里抱着她们的儿子,似乎正在跟她道别,她极力挽留,却无济于事。

眼看他越走越远,她追了上去死死地拽着栾轻溪的手,哭喊着哀求,“别走,求你…别走,溪…别走……”

栾轻溪压抑着心中的绞痛,把凌芸揽入怀中。

像哄孩子般柔声呵护,低沉的声音传入凌芸的耳。

“傻丫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和靖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你…不会离开我,对么?”凌芸脸颊绯红,眼神中带着祈求,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一遍又一遍地,无论她是否听到,他都无比耐心、认真地回答着。

一柱香之后,凌芸终于慢慢安静下来再次入睡,栾轻溪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扶着躺了下去,就像对待珍宝一般。

马车外,兰儿窝在追风的怀里,逐月坐在坤身前。

四个人互看一眼,都从各自的眸中看到了一份坚定。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像主子们那样,执手相依,不离不弃。

妙仙谷中。

得知凌芸等人离开后,周维航也准备启程。

上过药后,他整个右半边脸及下面颈脖的部分都包扎了起来,看上去伤得有些严重。

不止如此,他想端起杯子喝口水,都“摸索”了好一阵子,他的双眼现在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完全失明也只是时间问题。

妙钰看着孙子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脸色异常沉郁,“你真的要走?芸儿那丫头……”

“爷爷,我这次回来,本就打算小住几日就走,跟芸儿关系不大。”周维航解释道。

“眼下各国时局动荡不安,随时可能打仗。到时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我不过是想尽一下作为医者的职责。”

“这些话要是你早一日说,爷爷肯定不会拦你。可你如今这样,叫爷爷如何放心你独自离开?”妙钰阻止道。

周维航沉默了片刻,“这药的毒性您应该比谁清楚,事已至此,总要习惯不是么?早晚都要走,有什么区别?”

“轻烟那丫头真是…唉,如此不仅害了你,还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