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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煜翊凌芸 > 第二百七四章 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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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轻溪一眨不眨地望着凌芸,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

他知道是药效在发作了,可却执着地想睁着眼,担心一觉醒来,先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凌芸抬眸间见栾轻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安的眸光中充满了忐忑,令她那颗的心猛地一紧。

她打从认识栾轻溪,从未见过他如次脆弱的一面。

强大,十分强大,强大到罕逢敌手,这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评价。

无论把哪方面拿出来,都堪称完美,在她的印象中可没第二人。

这样一个文武兼备,才貌双全的男子,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竟会露出不安和忐忑的表情,换谁都会震惊不已吧?

凌芸向眯都是自视甚高,极其骄傲的人,她可不认为有什么人或什么事物是她配不上的。

即便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实力还算不上强大的时候,她依然秉持着这份心性。

在她看来,栾轻溪也是一个孤高冷傲之人,他的骄傲丝毫不会比自己差。

但就是这样骄傲的一名男子,居然会这样看着她,要她还如何保持心静如水?

就是这个眼神,给她一种感觉,那便是,栾轻溪内里是个极其缺乏安全的感人。

许是他不敢轻言相信,才导致他不断地强逼自己变强,似乎只有他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稍稍拥有一些安全感。

她开始好奇栾轻溪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想来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

不知道为何,越想越是心疼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连带着那颗心都化作春水。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跟她一样,至少在此刻,她感受到两颗心之间的距离正在无限靠近,用眼神彼此抚慰着对方。

凌芸看着栾轻溪挺着沉重的眼皮,却执拗地不肯闭上眼的样子,柔声哄劝道:“我是不会走的,快睡吧。”

得到凌芸的承诺,栾轻溪仍然不放心,一把将凌芸的小手拉住,感受着从她掌心传来的温热。

唇角往上漾起一抹满意的淡笑,才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凌芸一惊,娇躯像被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但见栾轻溪筱地睁开眼睛,满眼祈求地看着自己,她只好松下臂膀,放弃了挣扎。

等他睡着再抽也是一样,谁让他是病人呢?

再说他还没有退烧,必需保证充足的睡眠,就依他一回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何况,既然她自己的心迹已经萌生,或许是时候试着付出了,就当这是一次尝试吧。

想着,她就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拿布巾给他擦汗。

见凌芸没有抽回手,栾轻溪迷蒙的眸光微亮,心中却感觉比吃了蜜还要甜。

他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表明她这是在尝试着接纳自己。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愿意试着对他敞开心扉,相信自己了。

想到这儿,他又如何能不开心?

即便此刻身上的伤再重,也挡不住他心里的雀跃与激动,栾轻溪更加握紧了凌芸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感觉这一切并非他的梦幻。

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再加上药效的发作,很快便入睡了。

凌芸同样感受到栾轻溪心情的变化,多少有些许无奈。

想着自己的一个动作也可以让这个男人这么开心,脸上也不自觉地笑开了。

夜色深沉如水,祭司府中一片静谧。

凌芸也感觉上下眼皮在打架,于是靠在床头上假寐,毕竟她也不是铁人,需要适时恢复些精力。

此时,沉睡中的栾轻溪遽然握住了凌芸的手,捏得她生痛的那种,那种力道好似要将她的手捏碎了一般。

凌芸猛地睁眼双眼,黛眉深蹙,额角很快沁出一层细汗,手背都红肿了起来。

好烫!

凌芸发现不太对劲,伸手到栾轻溪的额门探了一下,他地身体烫得吓人。

嗯?怎么会这样?他的体温刚才明明已经降下来了的。

“栾轻溪,醒醒!”凌芸的手疼得厉害,本能地搡了搡他,试图唤醒他。

咦?

栾轻溪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梦魇?

“母…母亲,胤儿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母亲,胤儿痛…痛……”

“母亲,求…求您…不要…不要走……”

凌芸听着栾轻溪呢喃着断断续续的呓语,脑袋不停地颤抖,大汗淋漓,心里猛地一紧。

他到底梦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难过?这股浓重的恐惧和绝望是……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的脆弱,如今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衰弱,这些尘封心底的噩梦却被冲破封印。

光是听着,她都感觉心脏一揪一揪的,莫名心痛起来,实在无法想象他过往究竟经历过什么。

那种情感实在太复杂,掩藏得太深,从期盼到惧怕再到绝望乃至怨恨,不停地变换,不断地挣扎。

他口中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令他产生如此复杂的感情?

难道就是那个血月族圣母么?

但栾轻溪到底是她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会狠得下心来虐待自己的儿子?

难不成那圣母连老虎都不如么?

他一直在叫着的“胤儿”,这是他本人么?他不是叫栾轻溪?

凌芸满脸不解,但还是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道:“我没走,别怕,我一直陪伴着你呢。”

“痛…母亲,好痛…不要走…胤儿会乖乖的……”

“我…我会杀了他…一定会杀了他……”

栾轻溪的身体越来越烫,全身不停地抽搐着,甚至开始痉挛。

凌芸心急如焚,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栾轻溪肯定不妙。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高热并不是他身体的伤痛引起的,而是心病造成的。

他没事的时候,这种负面的情绪被很好地控制着。

但眼下他伤重虚弱,那种掩藏在心底的噩梦便随之一下子爆发,他的身体才会出现这种变化。

凌芸当即不再犹豫,立刻上去抱紧了栾轻溪,连绣鞋都没来得及脱下。

凌芸抱着他,安抚着:“乖,别怕,我在这儿。”

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就像唱摇篮曲一般,明显感觉到栾轻溪身上的颤抖慢慢开始减轻了。

随着反应没那么强烈,他身上的高热也在逐渐降低。

“母亲……”栾轻溪嘟哝了一声,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