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听唐追说过，师长其实好酒。
没入伍之前，师长就是他朋友里面酒量最大的。
但入伍之后，就只能在节假日时候过一下瘾。
这一点，林牧从师长建立安全区还不忘带着他珍藏的好酒上面就看出来了。
等到末世之后，没有了上峰的监督，唐追本来以为师长能放开好好的过一过瘾，下属也搜集了不少好酒送给师长。
谁知道他竟然制定了比末世前更加严格的命令，几乎杜绝了自己喝酒的可能。
现在，也只有在遇到值得庆贺事情的时候，师长这才会找人陪着，小酌一杯，但绝不多喝。
从不到二十岁开始当兵，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师长的酒瘾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满足。
以前是被纪律限制，现在是自己限制自己，他是真难。
上次去湖城，湖城安全区的胡师长就没有这个情况，招待林牧等人的时候频频举杯，喝的比客人都多。
拿出这个酒坛子后，师长又取出了几个拳头大，敞口浅底的青瓷酒碗来。
“那个，小白能不能喝酒？”
师长正要分发酒碗，忽然看向了白菲菲。
“那个，我不……”
白菲菲刚要拒绝，师长又说道：“这酒度数低，和啤酒差不多，而且还有其它的滋味，你尝尝就知道了。”
说完，他把几个酒碗一字排开，小心翼翼的扯开布条，取下泥封，捧起酒坛，依次往酒碗里倒酒。
这坛酒确实有些年头了，酒液清亮，呈琥珀色，师长抬手的时候，坛口和酒碗之间竟然扯出一条细细的酒丝。
林牧在泥封刚打开的时候，就闻到淡淡的酒香，柔和不浓烈，丝丝缕缕的钻入鼻孔，让人不禁想要去细细的感受，但要找的时候，却发现那香味消失了。
等到师长小心翼翼的把酒碗挪到面前，那香气才浓郁起来，却依旧柔和。
每人面前都有酒碗后，师长这才举起面前的酒碗。
“来，都尝尝，这个好东西可不常见啊。”
说完，师长轻轻的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有这么夸张吗？”
林牧心下说道。
他并不好酒，不太能体会师长的感受，只是看师长的样子，这酒应该很不错。
“来来，别客气，都喝啊。”
师长见众人只是看他，抬手说道。
众人纷纷举起酒碗，就连白菲菲也是一样，学着师长的样子抿了一小口。
酒液刚入口，就感觉到一股清冽的酒味充斥了口腔，其中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和白酒的感觉截然不同。
等咽下喉咙的时候，林牧的脸色微变。
清冽顺滑的酒液进入胃里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从胃部扩散开。
这绝对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类似于前段时间收获的黑稻吃下去的感觉。
“怎么样，有什么不同吗？”
师长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似乎早就知道。
“师长，这酒……”
林牧迟疑的说道。
“不同寻常吧，”
师长说道，“要是在以前，可喝不到这种好酒啊。”
他眯着眼睛，悠然自得的又喝了一口。
“这酒，有问题吧。”
犹豫了一会儿，林牧这才说道。
在座的也就他敢说出来，其他人即便是有所怀疑，也不敢说。
“什么叫有问题，”
师长差点呛到，“应该说有好处才对。”
得意够了，他这才继续解释道：“酒这种东西，如果条件合适，密封好的话，越是放的久，滋味就越好，甚至有放置了一两百年的老酒，那滋味……啧啧……”
师长摇着头感叹了一会儿，“但是存放的地方是有讲究的，要求避光避风，最好是找个干燥的山洞，放进去几年不去管它，到最后开坛时候，简直闻到就醉了。”
“不过呢，那是以前，现在适合存酒的地方，也会有另一种东西，你们很熟悉。”
“另一种东西，什么啊？”
林牧沉思道，“避光，避风，最好还是山洞，这样的地方……晚上那灰白色的雾气？”
灰白雾气无孔不入，遇到阳光就会消失，在一些长期见不到阳光，空气流动又差的地方，雾气就会沉积下来，最后凝结成雾气晶体。
“没错，就是雾气，”
师长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这种情况，结果存的那点好酒，全都被雾气给包围了。”
“这可是老酒啊，至少十几年，多的几十年的那种，就这么被雾气给污染了。”
“发现这种情况后，给我心疼的啊，”
师长摸着胸口，一副心头滴血的模样。
“后来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给浪费了，既然阳光能驱散雾气，那我这酒晒晒太阳，是不是就能去掉污染。”
“所以我就让人打开一坛酒，放阳光下晒了一上午，喝一杯试了试。”
“结果你猜怎么着，这酒不仅没有变质，味道反而更好了，而且喝了以后提神醒脑，就连熬夜之后的头疼都感觉不到了。”
“我就让老宋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研究出来什么了吗？”
林牧好奇的问道。
“研究出来了，但也没有研究出来。”
师长说道，看林牧等人困惑的表情，他继续说道，“这酒没有问题，甚至还能促进那些老鼠的进化，只不过原因没找出来，老宋猜想，是这些酒水吸收了雾气里面的有益成分，最后才有了这些功能。”
“可惜我那些酒啊，白白给老鼠喝了，太浪费了。”
看师长的样子，似乎宁可做实验的是他。
“所以这些老酒能当成促进进化的药剂？”
林牧惊讶的问道。
“能，但也不能，”
师长说道，“虽然有用，可是并不太明显，据老宋说，必须一天喝两三斤，才有明显的效果，可我那些珍藏，一共也没有多少，就算全给一个人喝了，也而不一定能让他进化成功，所以说没有什么用。”
“那既然酒能吸收雾气，水行不行？”
林牧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问道。
“好问题，”
师长轻轻在桌上拍了一下，“行，但是效果和酒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宋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猜想，老酒里面有某些东西，对雾气亲和性较高，当然，只能是十年以上的酒。”
“老宋后来也用新酒做过实验，效果比水好一点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