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是谁指使你的。”
没想到这后面还有事。
校长皱着眉头，看向弯腰弓背祈求关心的李艺冉。
“是，是……”
李艺冉弓着的身子僵硬一瞬，脸色煞白。
说了两个是，却像是说不下去似的，白了脸站在那里。
好半晌没说一个字。
“同学，你破坏学校财务，对同学心存恶意，性质恶劣。如果你能说出指挥你这么做的人，将功补过，我会考虑从轻处罚，只记一个小过。但是如果你不肯说的话，少不得要让警局介入了。到时候如果影响实在恶劣的话，学校方面迫于压力让你退学也是有可能的。十年苦读，考上咱们学校不容易，希望你能珍惜才好。”
看她这样，校长哪里还能不知道有什么内情？
当即坐直了身子，神情更加严肃。
原以为就是普通的嫉妒，可有人在背后指使，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万一那人对关心怀有恶意。
一次小小的恶作剧不算什么，下次谁知道要做什么。
不是每一次的恶意针对都是轻描淡写的。
一旦造成什么恶劣后果，学校再加以重视，也晚了。
“我……”
李艺冉脸色更加苍白，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
死死咬住下唇，却始终不发一言。
“李艺冉，前程是你自己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家供养你上大学，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如果你做出什么自毁前程的事情，想想家人会怎么样。”
任教授也皱着眉头厉声道。
每一届学生就那么几十个。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他的学生背上任何污点。
好在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恶作剧，目前还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说出来，我们会酌情考虑减轻处罚，或者不公开处罚。”
听出任教授维护的意思，校长看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顺着补充。
任教授抱歉的看了关心一眼。
他不是想要偏袒对关心怀有恶意的人。
只是希望尽可能的保全所有人，能有一个最好的结果。
事后，他会向关心负荆请罪的。
就当是他欠她一个人情吧。
关心没有回应任教授的视线。
只是无所谓的站着。
站的久了腿有些困，还懒散的换了一下重心。
李艺冉怎么样她不关心。
抓着不放也是为了震慑那些对她怀有恶意的人。
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相信谣言鄙视她，瞧不上她的。
要说什么，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她，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来上学本来就不是为了讨好谁的。
但是，想要动她，就要考虑一下后果。
“是……学生会的学长，郑岩。”
松开紧咬的唇瓣，李艺冉低头回答。
关心眉眼微动，疑惑的皱了一下眉毛。
郑岩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之前刚开学的时候，孟媛媛落水事件。那个叫郑岩的，都已经留校察看了，还敢搞事？”
见关心抬头，神色有些茫然。
任教授开口帮她解惑。
关心恍然。
难怪她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就是喜欢孟媛媛，却被婊了两年的那个。
因爱生恨，把人推下荷塘。
这人的心胸，也就那么大点了。
“他不会是还因为那件事记恨我吧？”
关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好说。我让人把他叫过来，还有学生会长也叫过来吧。”
校长摇头，拿起座机准备打电话。
“不要！”
李艺冉连忙拒绝，神色哀求的看向校长。
校长这才想起来，从郑岩这个名字出来以后，他们就把这个女同学给忘了。
拿着话筒的手顿了顿，停下拨号的动作，拧眉看向李艺冉，“你先把自己知道的部分交代一下。为什么要帮郑岩做这种事，你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之前说了不公开处罚，就是考虑到这个小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哪怕是犯错的人，有时候有些隐私也是要护一护的。
李艺冉再次沉默。
就在任教授忍不住要再开口的时候，她才低头嗫嚅，声音里带着瑟缩的哭腔，“我和郑岩学长在交往。干扰器是他给我的。”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校长逼问。
李艺冉再次陷入沉默。
“你对我心存嫉妒，跟他约会的时候说和我在同一个班让你恶心。他就给你出主意，给了你干扰器，让你作弄我。”
这次，却不需要再逼问李艺冉，关心淡声帮她说下去。
毕竟也是写过那么多本小说的，各种狗血剧情，狗血电影也没少看。
关心自觉自己的猜测还是比较靠谱的。
而这，也在李艺冉猛然抬头看过来的眼神里，得到了确认。
冷笑一声，关心神情不屑，“但你不知道的是，在刚开学的时候，我就得罪了郑岩。他跟我有仇，给你那个东西，你以为是他帮你出气，实际上却是借着你的手报复我。”
李艺冉抿唇，掐紧了手心。
再次低下头去。
“这次的事情，记你一个小过，就不罚了。不过你现在是学生，学校虽然不禁止学生谈恋爱，但你们现在还小，还是以学业为重。关心同学有能力，你和她同班其实更能提升自己。有时候，别人的优秀并不能成为阻碍你优秀的因素。李艺冉同学，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别走歪路。”
听了关心的话，校长沉声对李艺冉说。
李艺冉点头，没敢说话。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至于郑岩同学，学校方面会对他进行调查。”
见李艺冉唯唯诺诺，脸色不好，校长挥挥手让她先走。
郑岩身上还背着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如果能证实他不好好学习，还背后搞小动作。
这人帝大恐怕是不能留了。
一个轻贱人命，心机深沉的人，即便将来从帝大毕业，也只会给学校抹黑。
得到可以离开的话，李艺冉松了口气。
白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关教授，这处分对你来说可能不公平，不过大家考上帝大都不容易，以后，我多盯着她。如果再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再处罚不迟。”
办公室里只剩下关心和任教授，校长三人。
任教授搓搓手，一脸歉然道。
严格来说，搞坏凳子腿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大错。
干扰器也不是李艺冉自己弄来的。
郑岩恶意报复关心。
没准一开始接触李艺冉，就是因为关心的缘故。
这么一想，那小姑娘也怪倒霉的。
“这就算了？”
关心双手抄在胸前，冷眼看向任教授，再看一眼校长。
办公室外面。
李艺冉紧紧捂住嘴巴，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诧和不可思议。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任教授称呼关心，关教授。
关键是，无论校长还是关心，都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