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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胡长清离开已经过去了4年。

我按照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再做阴行相关的任何事,只身一人去到了岛城。

这期间我做了很多工作,当过设计师,画过一段时间的插画,最后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公司。

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足,但也算是小有成就。

在我27岁那年,我与现在的爱人在老家完婚。

让我有些失望的是,我结婚这么大的事,钟施郎竟然没有到场。

不过后来听他说,那段时间他在老家正式担任了钟家的掌门,可能是那段时间太忙,让他顾不得前来祝贺吧。

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刚完婚的新人第二天要去给家中逝去的老人上坟,说是这叫上喜坟。

于是结婚的第二天,我便带着喜糖跟纸钱,跟父亲驱车赶回了妈妈的老家。

我的姥爷在我刚去岛城的那一年,因病去世了,听舅舅说,姥爷走的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我,还是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天天气很好,我跟父亲将车停在了林地山下的小路上,在舅舅的带领下,提着大包小包的上了山。

来到姥爷和姥姥的墓前,舅舅上前收拾着墓前那些早已风干的瓜果,爸爸则蹲在地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上喜坟时要说的话。

我因为不懂这些传统的规矩,所以只好傻愣愣的看着姥爷和姥姥的墓碑发呆。

看着墓碑上两位慈祥的老人照片,回忆和过往涌上心头,让我不自觉地感叹着物是人非。

而就在我以为仪式要结束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脊背突然一凉,紧接着就传来了那种麻酥酥的感觉。

这感觉我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被鬼魂触碰的感觉。

我心中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转头看的时候,那种麻酥酥的感觉,竟然开始在我的背上上下游走。

那种感觉我不太好形容,就像一股弱电流一样,在我的背上来回的移动。

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有一双手,正在上下抚摸着我的背。

一瞬间,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转头看去。

什么都没有看到,是啊,我的肉眼又怎能看到鬼魂?

我想到了牛眼泪,如果此时我的身上带着牛眼泪,我完全通过开眼看到发生的一切。

可是我早已经不是那个随时带着雷劈木和牛眼泪的莽撞少年。

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还在持续着,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我几乎都能感觉到,此时我的身后,正站着两个老人的鬼魂。

他们一边抚摸着眼前高大的小伙子,一边慈祥的笑着。

我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哗的流了下来。

这时爸爸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异样,于是转头看向我。

见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爸爸叹了一口气,起身上前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说道:“来,给你姥爷和姥姥磕个头吧。”

说来也奇怪,就在爸爸拍我的背的同时,那股麻酥酥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一阵的怅然,擦了一把眼泪,往前一步跪倒在墓碑的前面。

爸爸说:“快,跟你姥爷和姥姥道喜。”

望着眼前冷冰冰的墓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

沉默了一会,我开口对着空气说道:“姥爷姥姥,我长大了,现在一切都好,你们放心,我一切都好,真的。”

说完,没来得及让眼泪留下来,我朝着墓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在爸爸的搀扶下起身便走。

下山的时候,爸爸特地嘱咐我不能回头。

这个规矩我自然是知道,于是我点了点头,远远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说真的,我特别想回头,因为在下山的时候,我仿佛都已经想象到就在我身后的山坡之上,有两位老人,正远远的望着我们。

回到家之后,我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瓶牛眼泪,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去看看,如果那种感觉真的是逝去的姥爷和姥姥,我或许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再见他们一面。

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想,与其说回去一探究竟,还不如就这样,把这个美好的想象,留在心中。

与爱人结婚之后的第二年,我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长得像妈妈。

孩子还没出满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身边早已睡去的娘俩,心中满是欣慰。

而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突然我感到房间的温度猛得下降了几度,曾经多年跟鬼物打交道的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家里进来东西了。

出于对妻儿的保护,我翻身下床走向卧室的门,一边走一边将自己周身的气释放出来。

一方面是为了随时应对突然袭击,另一方面也是威慑对方,让对方知道这家里有能人,别自讨苦吃。

然而这股凉意似乎并没有退去的意思。

顿时我有些上火,便准备开门出去交涉。

而当我打开门之后,却猛的发现,我家本空荡的客厅之内,此时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白影。

一袭白袍,眉目细长,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

我愣住了,几个字脱口而出:“胡...胡长清?”

是的,眼前这个白影,不是那消失多年的胡长清,又会是谁?

胡长清看见我,眼神当中也透出高兴的神情,他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走去,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阳台之上。

待我关上阳台门之后,我忍不住问道:“胡...啊,仙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回东北了吗?你不是,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胡长清咯咯一笑,对我玩味的说道:“路过,来看看你,顺便送孩子个礼物。”

听他这么说,我很是感动,于是跟他说:“仙家您先等等,我去准备酒菜!”

说罢我转身就要走,这时胡长清一把拦住我,笑呵呵的说:“不用了,我就是来看一眼,马上就走。”

凌晨快三点的时候,妻子打开了卧室的门,见到我正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于是问道:“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啊?在这干什么呢?”

我笑了笑,招呼她过来坐下,问道:“孩子没醒吧?”

妻子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刚才我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你是在跟谁打电话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想了一会,又点了点头,然后说:“嗯,一个老朋友。”

说罢我将手伸进睡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粒漆黑的小珠子,大概有个指头肚大小。

我把珠子递给妻子,妻子很疑惑便问我这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个东西的来历。

我拿起了桌上的烟,抽出了一支夹在手上却没有点燃。

早在妻子怀孕之前,我便戒掉了烟,而桌上这盒烟,也不过是为了招待偶尔来家中做客的客人。

妻子见我夹着烟,皱了皱眉头,半晌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起身打开了桌旁的窗户。

我没有点燃香烟,只是仿佛一种习惯一般,将烟夹在手指尖来回揉搓。

半晌,我开口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妻子见我突然说这个,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去倒了两杯水,端来与我面对面坐下,笑着说:“好啊,你讲吧,我听着。”

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开口讲道:“这个故事很长,说起来,要从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