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在这里拿到了应得的报酬。”曲小水有些怯懦的紧了紧身上的包包：“你们会给我钱的，对吧？”
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曲小水一身真假参半的品牌，一副拜金虚荣的模样，又有着小市民的市侩，功利性非常强，是他们可以动的那类人。
唇角隐秘的向上勾起，那女人称得上愉悦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宋医生的秘书，你叫我秦秘书就好。”
曲小水受宠若惊般的用两只手握住她的手，上下摇晃了两下：“您好，我姓曲。”
曲小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这个自称是秘书的女人也不在意：“请跟我来。宋医生很忙，暂时还没到，你可能需要多等一会儿。”
曲小水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和围巾，跟了上去。
在外面看，这间诊所似乎只是一个不大的门脸，没想到里面内有千秋。
除却作为等待区的一楼不算大，上了二楼曲小水才发现竟然连同三楼和四楼都是这家诊所的范围。
七拐八拐的到达了一间摆满了办公桌的办公室，曲小水觉得这边应该就是终点了，没想到那个秦秘书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拉开了一个防火门。
她对着曲小水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来。”
曲小水捧着衣服的手按下了手机上的速拨电话，从容的走了进去。
沉重的防火门在身后阖上，关门的声音让曲小水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秦秘书继续前面带路，直到进入了一间不大的诊室。
她从柜子里找出了一身病号服扔了过去：“你先换衣服。”
曲小水被扔到身上的衣服砸的一懵：“不是应该先安排做检查的吗？”
“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请你尽量配合，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秦秘书声音冷淡又带着一丝丝威胁。
如果曲小水真的是有求于人，急需用钱的年轻人，面对她的这番话一定就默默的遵从了，但是，先不说曲小水个人的知识面，就说她和朱茵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在医院里做诊察的基本流程也早已烂熟于心了。
看着已经背过身去的秦秘书，曲小水的眼睛在不引起她怀疑的范围内，环视了整间房间。
注意到这里并没有摄像头之后，曲小水稍稍放下心来。
“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和宋医生沟通一下，我毕竟是没做过类似的【治疗】，非常担心【治疗】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曲小水捧着衣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秦秘书不回答，竟然推出来一个推车，自顾自的带上了医用手套，开始在铺好白色棉巾的推车上摆放起手术刀和止血钳来。
这让曲小水有些慌：“我觉得至少对我自己的身体，我有知情权。”
秦秘书摆放东西的动作一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转了过来。
“您说的没错，是我疏忽了，至少应该和您说一下具体的事项的。”
她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支抽血专用的针头，又拿出两个用来装血液的真空试管。
将棉签随意的在碘伏里蘸了几下：“伸出手臂。”
曲小水看她坚持的样子，只好将病号服放在一边，将袖口往上折了好几折，露出了白皙细腻的手臂。
秦秘书在曲小水手臂上方打了个结，动作熟练的将针头插进了曲小水的血管。
看着血液顺着针管流进导管，渐渐的将它充满，曲小水眼神暗了暗。
“您的动作真熟练。”曲小水夸奖道。
秦秘书的动作不停，直接换上第二支导管：“我原本也是护士出身，跟在宋医生身边，该会的东西都是要会的。”
第二支导管中也填充好了血液，秦秘书在上面写了标签：“既然现在还不想换衣服，你可以在附近走走，等宋医生赶过来的时候，能快些回来就可以。”
这和曲小水一开始设想的不太一样。
曲小水以为，至少在安排手术之前，她是可以见一面宋宁的。
“我不需要和主治医生聊一聊吗？”曲小水问道。
秦秘书将曲小水的血液放好，神色诡异的看了她一眼：“我们这里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诊所，可是不公立医院。”
她着重在【盈利】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宋医生非常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沟通。”她将从窗户旁的无影灯推了过来，掀开上面覆盖着的防尘布，固定好，这才脱下了手套。
“我现在就将你的血样送去化验室，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出去走一走？”秦秘书拎起装着血液的盒子，回身去问曲小水。
“我在这边等就可以。”曲小水将手臂上一直按押着针孔的棉签拿开，看已经凝血了，这才道。
秦秘书无不可的点点头：“你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过你要乱走。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还有警报，如果你乱走，我们有权利起诉你。”
想想似乎觉得不太好，秦秘书又打量了一遍曲小水：“我还是把你锁在这边吧，等我送完了血样，很快就能回来。”
曲小水当然不能让她这么做，自然的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时间还早，既然我单独留下不方便，那我还是出去逛逛吧。”
秦秘书没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或者说这样更随了她的心意，省了麻烦：“可以，但是出去后请不要喝水和吃东西。”
曲小水点点头，开始穿大衣：“宋医生回来之后，我还是想和他沟通一下的。”
秦秘书的抬头纹出现了一瞬，又很快平整了下去：“我会将你的意愿转告给宋医生的。”
等曲小水终于在她的注视下走出了那间已经被改造成了简易手术室的房间后，秦秘书将门锁好，这才不耐烦的催促着曲小水离开了。
可以说直到将曲小水带到一楼的引导台前，秦秘书都没让曲小水离开她的视线，哪怕是在半途，曲小水说想要去上厕所，她也严肃的告知只有一楼才有卫生间。
简直就是防备着所有人，就像是防贼一眼，让人钻不了空子。
曲小水只好笑着和一楼的护士小姐姐招招手，然后和她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