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听到陈敬业的狡辩，笑了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我们的同伴就已经和经济搜查组的同事接触过了。”
“你知道的，有困难的时候，向更加专业的同事求助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陈敬业……
突然觉得脸有些疼。
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陈敬业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向同事求助。
见陈敬业开始竖着耳朵听，蒋越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非常随意：
“韩山置业多年前曾涉及好几起民间集资和诈骗事件，当时这个案件就是你代表韩山置业出庭诉讼的吧？”
蒋越看着已经呆住的陈敬业，意味不明的讽刺道：
“那个时候您可是真的非常风光啊，替韩山置业打赢了好几起类似的官司，还每场都赢，当真是意气风发。”
曲小水接口道：“也不知道你背后使的那些小手段禁不经得起警方的详细调查。”
陈敬业的冷汗顺着额头和脊背往下淌去。
甚至有冷汗顺着老头儿黑胖的双下巴滴在了地面上。
而他还不敢用手去擦。
陈敬业当年用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
收买、挑拨、分化、恐吓、雇佣小流氓去苦主家里骚扰……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最关键的是，那时候他为了尽快结束官司，激进的手段没少使用，小尾巴一抓一大把。
如果警方真的介入，重新调查当年的情况，他恐怕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别说顺利等退休了，就是牢饭恐怕也要吃上好几年。
“当年的案件和现在又什么关系。”陈敬业的语气开始没那么确定了。
他的信心随着刚刚那通话变的岌岌可危。
只有真正威胁到了自己，才会说实话。
陈敬业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曲小水和蒋越默契的对视，很好，心理防线终于突破了！
一但有了缺口，攻克陈敬业的龟壳就变得容易了很多。
在拿到了陈敬业的口供，并让他签字画押后，曲小水和蒋越心情不错的离开了这家律师事务所。
至于被扔下的心如死灰的陈敬业？
管他去死？！
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还想顺利颐养天年，想的倒是美！
曲小水和蒋越是最后回到办公大厦的一组队员。
两人回去的时候，白莉、燕元夜、米宇和柯维星正开开心心的围着一张桌子涮火锅。
曲小水一推开门，浓郁的火锅香气和刺鼻的辣味就传了过来。
火锅热气蒸腾，烫熟了的肉片和蔬菜上下翻腾。
曲小水将大衣挂起来，看着红彤彤的辣锅，有些佩服几人的嗜辣成隐。
“回来了？”
其他人都吃得头也不抬，只有白莉打了声招呼。
曲小水点点头，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是嘴巴红红、脸色红润的样子：“最近总吃辣的，你们不上火吗？”
“有那么多美食，上什么火？”燕元夜奇怪的反问道。
好吧，他说得很有道理，曲小水无话可说。
因为已经吃过了，曲小水开了一罐饮料，坐在一旁看着几人吃吃喝喝。
蒋越也拿了罐饮品，坐在曲小水身旁。
“这趟出去有收获吗？”米宇矜持的放下筷子，擦了擦红彤彤、油汪汪的嘴巴，这才开口问道。
曲小水点点头，将饮料罐放在一旁。
“接下来你想查什么？”米宇问道。
其他人也停下了筷子，一起看了过来。
蒋越笑了笑，替她回答：“我们接下来准备去调查一下两年前的那具不知姓名的白骨。”
还是蒋越了解曲小水。
即使曲小水什么都没说，他也能够清楚的知道曲小水接下来的打算。
“可是，你真的能够确定两年前的白骨案和这次的案件有关系吗？”柯维星刚说完就后悔了。
之前已经商议好的事情，他又一次提出了质疑，这样非常不好，也很容易影响团队的团结和曲小水领导的威信。
好在曲小水和其他人都并不在意。
曲小水笑了笑：“现在还不确定。”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道：“但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更需要仔细去查。不是吗？”
既然是不确定，那就要去仔细调查，这才是曲小水的做事风格。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只有亲自去调查验证了，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正确与否。
尤其是在曲小水对那张照片格外在意的现在，就更没办法放弃调查了。
曲小水看着在场的小伙伴儿们，语气非常郑重：
“我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常念志先生会将那张白骨的埋尸地的照片随身携带。”
“我想要知道，这样一个常年奔走在第一线的英雄，经历了诸多风险都能够幸存，为什么会在今年失去了性命。”
“我想知道，即便是面临死亡，常念志先生也想要保存下来的，想要告诉给大众的究竟是怎样的信息。”
听到这一番话，13层的众人各有各的感触。
尤其是因为案件的调查需要，大家都对常念志的过去和他的人际关系进行了深入调查。
13层的众人就更是了解了这究竟是一位怎样值得钦佩的人。
“对了，苗胜男刚刚联系了我，说是在常念志被害之前，曾打电话给主编，说是让他将下周的报纸和微博主页空出来，他有准备要发布的新闻。”白莉连忙道。
这也是独属于常念志的特权了，出版社给予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常念志会不会是想要将那张照片放上去，毕竟他都那样重视了，还带着打印好的照片到处奔走。”柯维星嘀咕道。
“这种猜想也不无可能。”米宇赞同的点点头。
“也许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这张小小的照片上。”
看着隔着证物袋被磁铁吸附在白板上的那张照片，众人的表情皆有不同。
等大家吃完饭，将桌面清理干净后，米宇愉快的将刷碗刷锅的工作甩给了其他人。
白莉也看看自己新作的美甲，悠哉悠哉的坐到了一旁。
燕元夜……
柯维星……
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那么嫌弃？！
两个难兄难弟拿那两人没办法，只好撸起袖子，乖乖的去刷碗刷锅了。
曲小水和蒋越翻找出了两年前的白骨案的卷宗，将案件的调查经过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这才洗漱睡下。
其他人也陆续钻回睡袋，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几人几乎头刚沾到枕头，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