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已经有人去警局自首了。”主任说道：“杀害常念志的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喝醉了酒，以为常念志想要挑衅，一时冲动，将人杀害了。”
按照混混是说辞是，他们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常念志，所以大家都动了手，没人知道常念志会那样死掉。
而且打完人之后，他们将常念志一动不动，还觉得这人是想要讹钱，所以又多踹了几脚，这才离开。
后来再去那个路段，发现已经被警察封锁了现场。
他们这才发觉大事不好，都害怕担上责任，这才躲了起来。
这次会到警局自首，是觉得良心受到了谴责，觉得到底是他们失手致人死亡，睡觉也不安心，这才主动投案。
“简直是一派胡言！”
审讯室隔壁的门被打开了，曲小水、蒋越、米宇和柯维星一行人鱼贯走出。
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敷衍的调查结果。
更无法接受案件这样虎头蛇尾的戏剧化结案。
真相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审讯部的老主任也知道，这样明显到处都是漏洞的说辞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但是当时的那个路段没有监控，曲小水他们找不出能够证明那群混混不是凶手的证据。
反驳不了对方的证词，一切都是徒劳。
对于曲小水他们的异议，老主任也面色如常的接受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没有掌握最关键的证据，被人钻了空子，也怪不得别人。”
老主任一辈子经历过各种风风雨雨，也不是没见过侥幸逃脱罪责的犯人，所以此时他用着过来人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们收手吧，地方警局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而且现在已经做好了笔录，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见13层的众人表情皆是不以为然和不服气，17层的老主任补充了一句：“这是上层直接下达的指令。”
审讯室的门敞开着，他们的对话没有刻意避开坐在里面的韩山。
听到这里，韩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韩桥在背后使了手段。
韩桥人脉广，势力影响到的范围也大，即使他人远在国外也能够影响国内的调查。
韩山翘起唇，鼓了几下掌：“恭喜，真凶既然已经归案，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韩山伸长了手臂，示意自己应该享受自由人应有的待遇，要求解开手腕上的手铐。
见其他人都一动不动，17层的老主任只好拿过钥匙，走进审讯室，亲自给韩山解开了束缚。
“总之，命案能够告破，是一件值得所有人祝贺的事情。”韩山揉了揉手腕，心情不错的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我会亲自去常念志先生的墓前上香的，希望他在天有灵，能够保佑一直为他辛苦奔走的你们。”
他提步就要走。
“是韩桥做的吗？”曲小水上前一步，站到了韩山的面前。
她的身形比韩山要矮小很多，此时抬着头，气势却是半点儿不落。
见去路被阻，韩山也不生气，反问道：“你觉得呢？”
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说破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曲小水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的对着韩山笑了笑：“他的这种做法，反而让我更加确信了事情和他有关。”
“我反而对继续追查下去更加感兴趣了呢。”
韩山的脸色变了变，真心没有想到曲小水会这样刚。
顶着压力也要追查到底。
但韩山很快调整了表情：“你可要考虑好了，说到底，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们无端的猜测罢了，为了连证据都没有的推测，搭上自己和同伴光明的前途，到底值不值？何必继续纠缠不休？”
他就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那样劝谆谆教导道：“能够服从组织的安排，也是一种值得赞美的美德。”
“小姑娘还是要学会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才好。”
说完这番半是威胁的话，韩山抬脚就走，再不回头。
留下围在审讯室门口的阴云罩顶的13层众人，和那位17层的老主任在原地伫立良久。
气势一时间有些萎靡。
“他刚刚那番话，你们听懂了吗？”老主任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13层的众人颓丧的点点头，一个个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老主任看着觉得好笑，觉得他们没懂自己话里的意思：“韩山的意思是，只靠推测，是没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见众人仍旧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老主任露出了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既然推测不管用，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找证据？！”
白莉听到他这番曲解了韩山话意的话，噗嗤笑了出来，笑骂道：“你这个狡猾的死老头子！”
老主任也不生气，自己带出来的人才背地里是个什么德行，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别愣着了，真纵虎归山了，把尾巴都清理了，有你们哭的时候。”老主任双手背后，慢慢的往办公室里走去。
“老主任是想说，让我们务必抢先一步，快点儿将证据全部收集起来吧？”燕元夜难得聪明了一次。
柯维星认同的点点头。
“没错，这次，我们一定要依靠证据来说话。”
白莉走到曲小水身旁：“我和燕元夜去调查当初由韩桥指导的、由韩山置业中标的重大工程的竞标经过。”
“好。”曲小水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下一刻就立即同意了。
“我们去调查当初负责工程调度的领导组成员名单，以及所有与韩桥相关的信息。”曲小水拉着蒋越道，她对着活力满满的小伙伴们露出一个笑容：“最好是能够和韩桥这只老狐狸再见上一面。”
“但是被送来的那具白骨遗体怎么办？”柯维星问道。
“咦？已经送来了吗？”曲小水还真不知道已经送来了。
柯维星点点头。
曲小水只好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加上了又一条待办事项。
米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捏住了柯维星命运的后脖颈：“我们先去把韩桥和韩山的私人账户和秘密账户黑掉，顺便冻结掉他们儿女的银行卡，避免他们将资金转移。”
听到他的话。众人皆是眼睛一亮。
“好主意！”
果然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人狠话不多的米宇大佬啊！
真会抓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