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看她明明很想吃，却还忍着的模样笑了起来。她熟练的和店主沟通，打包了好几个经典款面包，这才带着曲小水离开。
回到车上，白莉撕开一个面包的包装，递到曲小水嘴边。
面包清新的麦香气和浓郁的焦糖颜色，让曲小水很难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
白莉笑着说道：“放心的吃吧，是代糖做的，不会影响你的减肥大业的。”
曲小水一听，立即就着白莉的手，咬了一大口。
双手捧着新鲜出炉的还带着温热气息的酥皮面包，曲小水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甜甜的味道居然是代糖做的，真是让人开心。
白莉和曲小水各自消灭了一个面包，这才重新发动汽车，回去了办公大厦。
刚一进门，她们就迎上了米宇不太高兴的表情。
曲小水见他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心虚。
若无其事的在米宇的手心里塞了个面包，果然就看到米宇的脸色好了不少。
米宇其实还算好哄，当然，这是对被他接受的人而言的。
曲小水将相机放回原位，反正是蓝牙同步的，她打开电脑就可以直接查阅了。
“你们去哪儿了？”燕元夜捧着白莉递给他的面包，好奇的问道。
白莉将面包一一分发下去：“我们去黄朗的公司走了一圈儿。”
看她们俩笑眯眯的模样，柯维星猜测道：“看样子是有了新的发现？”
曲小水接了杯水，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可能有些关联，但具体是什么关联还没参透。”
就好像是和真相隔着一层云雾，模糊不清却又触手可及。
柯维星有些丧气，他今天黑了不少路边店铺的监控，查到了现在也没查出什么不对劲：“我说……不如就直接定性成意外死亡算了，这么查下去也没查出什么花样来。还浪费时间。”
他话音一落，原本还算是热闹的办公室倏然安静下来。
空气凝滞的近乎让人感觉到了粘稠的窒息感。
柯维星一抬眼，就撞进了曲小水严厉的目光中。
柯维星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她对视，也看到了其他人不认同的目光。
柯维星其实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子，他被家里惯坏了，很多话都是不经大脑，不是成心想要那样说的。
他就是有点儿灰心。
平日里他一说丧气话，他老妈就会替他打气，他被宠坏了。
可是，这里是职场，没有人像他家里人那样娇惯他。
曲小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和桌面撞击的声音明明不大，却让柯维星的心猛的一颤。
“没能第一时间就调查出黄朗的死因，这是我的错。”
她伸手制止了其他准备说话的人开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未定性案件可以随意的进行取舍。”
燕元夜拿笔偷偷捅了捅柯维星，示意他赶紧认错。
就怕曲小水开始衡量利弊，以后的案子都将柯维星排除在外。
这不是不可能的，米宇的本事可半点儿不比他差。只是米宇要负责的东西多，刚好柯维星对计算机擅长，这才将这部分都交给了他。
柯维星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即蔫头耷脑的道了歉：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就是随口抱怨而已。”
曲小水没有立即说话，就这样用严厉和不认同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柯维星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他的下巴都抵在了胸口上，这才说道：
“说出的话可以是玩笑，也可以是反应了你真实态度的语言。以后这样不谨慎的发言就不要再说了。”
见柯维星闷闷的点头，曲小水继续道：
“你要知道，我们身上的职责和荣誉都来自于谁，又是在为了什么而努力工作。”
柯维星继续闷闷的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能被批评教育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被放弃。
他就是因为自己总是嘴上没把门儿的，才被从国家网络安全科踢出来的，原本是一直巩固国网安全的高级人才，如果不是被曲小水认领了，他可能就带着自己这一身本事下放到了地方去做普通的网警了。
当网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柯维星这一身本领可就算是浪费了一大半了。
留在这里，他还能有多些自由，而国网的培训课程也还是能够继续接触到。
离开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白莉见曲小水的火气没那么大了，将手边的文件卷成筒状，敲了敲柯维星的脑袋瓜：
“看你，谁让你乱说话，还不好好的工作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端正态度？”
柯维星感激的看了一眼白莉，立即手指如飞的敲起了键盘。
燕元夜瞅瞅白莉，又看看柯维星……
感觉自己刚刚的同情都喂了狗！
MMP！
感觉自己这是要被撬墙角啊！！！虽然还不是自己家的墙角……唉……
没有了欢笑，13层的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继续手中的工作。
而另一边，丁锋也带着寇临，来到一栋居民楼。
之前派去的警察甲不愧是八卦小能手，套出了好多黄朗所在公司的内幕。
派系纷争，同僚不合、职权骚扰、强制加班……
当然，最重要的是，终于要到了那名被辞退的经理的名字和住址。
而丁锋和寇临来的就是那名经理的家。
门上没有门铃，普通的住宅小区和外企高官的形象实在是不太搭调。
寇临上前敲门，连敲了好几次，都没人来开门。
“可能是没有在家……”寇临正说着，一个穿着西服套装的男人就走了过来。
他大约是四五十岁，看起来非常疲惫，脸上是掩饰不去的倦怠。
他已经单手掏出了钥匙，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两个男人，显然一愣。
“请问，您是艾宏斌吗？”丁锋上前一步问道。
艾宏斌背着一个瑞士军刀旅行包，黑色的双肩背和一身笔挺的西装非常的不搭。
他的头发正面看还算漆黑，后脑壳上的头发却有很多白发。
可能是自己在家染发的缘故，没能很好的照顾到后脑的位置。
见自己被人叫出了名字，艾宏斌停下了脚步。当然他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毕竟这两个人可是挡在了他家门口的。
“是，我就是。你们是谁？”艾宏斌迈上最后一阶台阶，打量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