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我的发小毁天灭地（48）
司无妄说完，脸上带着戏虐的笑。
两双同样平静的眼眸对视，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司无妄捕捉到少女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冷冽，他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别紧张啊，你这个表情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这搁谁谁不紧张啊。】
天小道也紧张。
少女眉头轻拧，看着他至始至终都很从容的笑容，不想说话。
杀了他？
不可能。
落渺还不至于这么浮躁。
她只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司无妄刻意拉长了尾音，他本想吊小姑娘的胃口，落眼在她精致的脸上，看到她表情依旧清冷，薄唇半勾。
小徒弟忒正经了，一点都不好玩。
男子自讨没趣，继续说：“你师傅有一天喝醉了，不小心掉到人间捕野猪的山坑里，撞到了脑袋，突然觉醒了一些前世的记忆。”
一个大罗金仙掉进野猪坑，这就好比墨云流夜盲掉进臭水沟，虽然离谱了点，但落渺是信的。
“在我的记忆里，司家主可谓出尽风头啊，灭世的是他庶子，救世主是他私生子，而你居然爱而不得，背叛天辛山投靠司弃，害的为师不得不善后，最后和四界一起毁灭了。”
“真是没想到，我死的一点都不潇洒，还分外憋屈。”
明明他都已经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了，还死的憋屈，司无妄依旧是那副老不正经的样子，无欲无求地感叹自己是怎么死的。
“师傅准备怎么办？”落渺在他面前坐下，垂眼看司无妄，清澈的眼眸倒映着男子儒雅俊美的身姿，仿佛要把他看穿。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多费口舌。
司无妄抿了一口茶，面不改色：“是啊，怎么办呢？你和司弃，一个比一个祸害，特别是你啊，脑子不清醒，三番四次怂恿司弃霍霍世界。”
“本来我就想啊，为了四界和平，也为了我自己，我就该把你们杀了。”
落渺没回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点都不慌，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司无妄的后话。
见落渺没说话，司无妄肯定了心中所想：
“可我又觉得，你是我徒弟，徒弟做错师傅得担一半责任。司弃就是想要一个娘的倒霉孩子罢了，是司无念，是所谓的‘血脉’把他逼疯的。”
“人要害你，你报复回去；人要杀你，你便杀回去。你们也没错，我很善良，下不了这个手啊。”
他的伤春悲秋，在少女这里如同与云海长老的文学课，听过就散了，不会往脑子里钻，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落渺把茶喝完，神情温良：“师傅刚才还教育我，做事要够狠。”
我觉得你们没错就不杀你们，这可不像司无妄会做的事。
话音刚落，司无妄抬头，双眸暗淡：“真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是真的想杀了你们。”
“半神救世者算个什么东西，重生那么久现在都翻不出点浪花，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得快。”
落渺嗯了一声：“这话听着比较真。”
“但是吧，我是个谨慎的大人。”司无妄接着说，“在杀你们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挂，你猜卦象怎么说？”
“说您会打不赢？”落渺合理猜测。
“我的卦碎了。”司无妄意味深长低睨着落渺，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所以，你不是原来的落渺。”
那你是谁呢？
八卦碎的时候，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司无妄脑中涌现。
他兴奋地说出心里早已确定了的答案：“你是神。”
落渺倒茶的手顿住了。
【我去，这也可以？】
因为卦碎了，所以你是神。
天小道怎么听不出来这中间有因果关系？
他丫的超级电脑都算不清楚这逻辑啊！
本以为他这五个字已经够让人震惊的，没想到司无妄下一句如天雷般毫无预兆。
他说：“九州的神明都在我的掌控中，所以你不是九州神。”
“司无念在信里说，你一直跟着司弃，所以你是从别的世界来拯救司弃的。为什么？因为司弃也是神。”
既然是位高权重的神，司无妄就不太好杀了。
落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