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这怎么可能？！”
看着那些冲进人群中的骑兵，孙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在那么密集的箭雨笼罩下，敌人居然毫发未伤？
哦，
不对！
也不能说毫发未伤！
孙成就亲眼看到几个倒霉的骑兵，因为躲避不及时被射中了面门。
可是，
有什么用？
本以为一轮箭雨过后，敌人最起码倒下大半。
这样一来，
剩下的骑兵肯定会受到影响，先登营就能及时再补上一轮箭雨。
结果呢？
一轮箭雨过后，骑兵已经冲进了先登营的军阵之中。
这特么还打个屁啊？
被骑兵近身的弩兵，连那些步兵都不如好吗？
果不其然！
在孙成有些绝望注视下，
越过盾墙的玄甲铁骑，开始了无情的屠戮。
弩兵？
一刀！
盾兵？
失去了巨盾的保护，即便是盾兵又能如何？
同样一刀解决！
那些扛着巨盾的呢？
抱歉！
对于那些不肯丢下巨盾的盾兵，玄甲铁骑们直接策马压了上去。
乱马踩踏而死！
很快，
仅仅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先登营，就被玄甲铁骑们一波团灭了。
而他们付出的代价？
仅仅只是盔甲上多出一些凹凸不平的坑洼而已！
因为，
就连那几个倒霉的家伙，也被随军的军医救了回来。
你说气不气人？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孙成自己是挺气的！
以至于，
他连撤退的命令都没下，自个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对此，
秦峰颇为不屑。
在他面前还想逃走？
做梦呢！
弯弓，
搭箭。
咻！
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只白毛羽箭瞬息而至。
噗呲！
正策马狂奔的孙成身体一震，眼神中逐渐失去了光彩。
至此，
包括先登营统领孙成在内的五百三十八人。
全部伏诛！
远在卢奴城下的鞠义，怎么也不会想到。
他满心期待的先登营，一个照面就被人给收拾了。
最关键的是，
把先登营掐死在萌芽状态的秦峰，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主公~！”
策马来到秦峰身边之后，秦大心有余悸的摸着身上的盔甲。
“这些混蛋还真够阴的，要不是这盔甲够结实，兄弟们可就遭殃了！”
“是啊！”
看了看秦大身上的盔甲，秦峰语气有些凝重的道：
“没想到在冀州军中，还有这般精锐的士卒。”
“不过……”
说着，秦峰回头，看了眼紧跟在后面的陌刀兵阵。
“在大唐陌刀兵阵前，本侯倒想看看他们能抵挡多久！”
“传本侯令，”
“骑兵从两翼包抄，把中间的战场让开陌刀兵！”
“喏！”
随着秦峰的一声令下，玄甲铁骑们一分为二。
然后，
远远的绕着官道上的冀州军，朝着他们后方疾驰而去！
“？？？”
目睹了一切的冀州军中，顿时掀起一阵哗然。
什么意思？
就凭那么几个骑兵，也想把他们给包圆了？
看不起谁呢？
别说这些普通士卒了，就连那几个门牙将也有些忍不了。
一把抽出腰间长剑之后，其中一个门牙将面色涨红的怒吼道：
“兄弟们，列阵！”
“让那些混蛋知道知道小看咱们的后果！”
“杀啊！”
在将领们的鼓动下，冀州士卒们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迈着坚定的步伐，
这些手持长戟的冀州士卒，一步步朝着陌刀兵组成的军阵逼去。
“呵……”
身先士卒的李嗣业，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看上去倒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他们能承受住几刀？
三刀？
还是五刀？
不过，
那些都不重要了！
从他们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李嗣业就已经把他们当成死人了。
一百步、五十步、十步、八步……
随着冀州士卒们一步步逼近，陌刀军阵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这……”
负责指挥的门牙将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也不是新兵蛋子了。
问题是，
打了这么多年仗，他们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哪次不是双方士卒对冲？
只要能把对方的阵型冲散，基本上就赢一大半了！
可现在呢？
自家的士卒都冲到脸上了，他们趣味纹丝不动？
吓傻了？
正当几个门牙将暗自猜测的时候，冀州士卒已经和陌刀兵贴脸了。
然后，
当他们想把手中长戟刺出去的时候，李嗣业终于开口了。
“杀！”
“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这些身高普遍在一米八的壮汉，悍然挥舞起手中的陌刀。
“刷~！”
银白色的匹练在空中一闪而逝，紧接着就被飞溅而出鲜血替代。
一刀！
衣甲俱裂！
仅仅一刀过后，
陌刀军阵前就多出了数百具一分为二的死尸。
傻了！
真的傻了！
那些冀州士卒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身边的同伴到了下去。
喷射出来的鲜血，更是溅了他们一头一脸！
“杀！”
就在冀州士卒们愣神的功夫，又是一声暴喝响起。
“刷！”
银白色的匹练再现，陌刀兵们挥出了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
……
“……”
“这、这……？！”
目睹了一切的几个牙门将，此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复杂。
有震撼、有恐惧、更多的则是浓浓的后悔。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来伏击这些人？
不，
不对！
这些混蛋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他们就是魔鬼！
血腥！
残暴！
他们脑海中能想到的词，都不足以形容那些魔鬼！
仅仅只用了五刀，
官道上，
最起码留下了超过两千具冀州士卒的残肢断臂！
这特么不是数字！
在一刻钟之前，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鸣、鸣金！”
“快撤！”
“这仗没法打了！”
“呕……”
再也坚持不住的牙门将们，
一边下令撤退，一边扶着路边的树吐了起来。
可惜，
这声撤兵令下的有些晚了！
连他们都成了这样，那些正面迎击陌刀兵的冀州士卒呢？
他们双腿早就被吓软了好吗！
撤退？
连路都走不好的他们，现在拿什么撤退？
……
“就这？”
“就这！”
听着敌军阵后响起的鸣金之声，李嗣业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之前那么气势汹汹的，他还以为能多坚持几刀呢！
没想到，
居然才坚持了五刀就不行了！
中看不中用！
在心中给冀州军下了个定义之后，李嗣业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陌刀。
“陌刀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