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程梓愿说，用手指抹蹭了一下鼻底。
然而，途安因为见过程梓愿暴躁的一面，所以现在看她这小动作，他也属实被吓到了，咽动喉咙，他忍不住又朝后退却了一步，道：“我没有入魔，你不要胡说。”
“那你身体周围..”程梓愿说，上下打量了一通途安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咦，你身体周围的黑光怎么没有了？说，你是不是在被我发现之后，特意把那东西掩藏起来了。”
“黑光..你看见了？”途安一脸吃惊。
程梓愿眼瞅着途安这一脸吃惊的表情，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的秘密是被我发现了，既然如此，我也帮不了你了，万一他们也认为我和你一样...事情就麻烦了。”
“我没有。”途安忙道。
程梓愿不以为然，“这话，你还是回去给你的上司解释吧，反正我懒得举报你，自首去吧。”说完，她拉开抽屉，顺手从里面拿出字据就要销毁。
见状，途安吓到了，“别，那光是我的霉气。”
“霉气？”程梓愿低声重复着，停止下撕毁字据的动作，探身朝着途安的脸上瞅了几眼，疑惑了，“你的脸没有发霉的迹象啊。”
“是倒霉的霉，不是发霉的霉。”
“那两个字的写法一样吧。”程梓愿低声说道。
途安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勉强一笑道：“你还真是有文化，算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最近被霉运缠身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看见我的霉气？我明明把它藏起来了啊。”
“我怎么知道？”程梓愿嘴角一撇，一脸不屑。
“也是，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我也能理解，像你这种幸运重生的人，身上肯定会带有属于自己的特点，要不然，人家也不可能看上你，你..”
“我可以称呼自己为天选之子吗？”程梓愿故作淡定，心里骄傲。
途安干笑，“照你这么说，真正的天选之子应该是樊帅才对。”
“为什么？”程梓愿问着，对樊帅的经历有了好奇。
没成想，途安却笑了，“天机不可泄露，我本就有罪，如果告诉你这个，我还活不活了。”
“你这是在用你的性命要挟我？”程梓愿反问。
途安耸耸肩膀，“你随便怎么想，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的搭档就会回来了，这点儿我已经在那张纸上给你写清楚了，明早见。”
“你这就走了？”程梓愿惊讶。
途安‘嗯’了一声，消失了。
程梓愿在途安走后，叹了口气，一边坐下..一边在意起樊帅的经历来。
次日，如途安所说，程梓愿刚走出小区，便看见了一名散发着霉气的男孩，而根据昨晚途安的交代来想，她猜..这霉气肯定就是途安设下的标记了，看看两边，她正要趁机接近那孩子的时候，沉默突然现身在了她的面前，她一看，立刻驻足，故作没事人地说了声：“早啊。”她勉强一笑。
随即，沉默侧身朝着那男孩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程梓愿，也道了声：“早。”然后眯起了眼睛，“程梓愿，你今天走的挺早啊。”
“我平常就这么早。”程梓愿淡淡道。其实她平常会比今天要晚二十分钟出门，今天她提早出来，就是为了可以找到那个男孩，谁想..却被沉默破坏了。不过为了不让他发现什么，她只能继续故作平常。
“是吗，可我没记错的话，你平常..”沉默说，看了一眼手表，“可比这个时候要晚二十分钟。”
“....”程梓愿看出了沉默对自己的怀疑，于是也便不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要说，说吧。”她扬了扬下巴，不再客气。
沉默要的就是程梓愿这样的态度，严肃起来，“数刚离开半个月，你就在凡间惹事，程梓愿..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当然想活了，有什么话直说，在我这儿就别藏着掖着了。”程梓愿淡淡道。
沉默眼底一沉，道：“我和宋汛昨天回去了，命簿管理局的人好像有事儿隐瞒，昨晚你和途安联系过，”他盯住了程梓愿的脸，“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
“...”程梓愿笑了。
沉默皱眉，“我很认真，你能不能别这么嬉皮笑脸。”
“你问我那个..什么..命簿..局，”程梓愿说，看看两边，在确定没有人经过后，继续，“我怎么会知道那边的情况，这掰着脚趾头也能想清楚的问题，你..”
“我昨天看见途安给那男孩的身上设下了标记，恰恰，那标记中就有你的气息。”宋汛现身在了沉默的身旁，“这，你准备怎么解释？”
程梓愿看着他们..笑笑不语。
宋汛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梓愿，你在我的我印象中不是一个喜欢嬉皮笑脸的人。”沉默实在看不惯这样的程梓愿了。
程梓愿听着..当即板下了脸，“你们觉得我有问题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没意思。”她各看了一眼他们。
沉默眼底一沉，道：“我们就是觉得你有问题，程梓愿，”他微微蹙眉，“人做什么都要脚踏实地，途安是命簿管理局的领导，他是可以给你很多任务，但是..你记住了，只要不是从正规途径出来的任务，就算你做一百个，一千个，到头来被查出来，都不算数，你要想清楚。”
“我在你们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利益小人。”程梓愿苦笑。
宋汛觉得沉默的话说重了，于是急忙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沉默，道：“程梓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想..不想看你走弯路，再也，数让我们照顾你，你..”
“我给数的信，你交给数了吗？”程梓愿打断下宋汛。
宋汛点头，但眼神却在闪躲。
见状，程梓愿轻笑一声道：“看样子，你根本没有给啊。”说完，她点点头，直接绕过他们走开了。
紧接着，沉默转身看着程梓愿走远的身影，叹了口气，“她不能犯错，坚决不能。”他说，想着程梓愿的话，扭脸看向了宋汛，“话说回来，你真没有替她把消息捎给数？”
“给了。”宋汛低声道。
“那数没有回信吗？”
“你进过地牢吗？那地方能递进去东西就不错了，人..我根本见不到，自然数也给外界传不了话，可我也不能撒谎啊。”说着，宋汛越发委屈起来。
沉默无奈，“善意的谎言不会啊？”
“你来。”宋汛指指沉默。
沉默没想到宋汛会突然将这个锅推给自己，迟疑了一下，道：“我想想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宋汛转身跟上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