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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些老头子我都知道,你可以不用这么激动。”

叶清看着得刚激动的样子回应的同时就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对方坐下。

没想到这得刚竟然跟李闰杰那孩子还有过接触。

他就说昨天听得刚说起津市曲艺团的时候,他就有些耳熟,这下顿时就想起来了。

这本津市集锦中就有记载,而这本书也是他整理出来关于他与津市孩子的曾经。

“是有点激动了。”

郭得刚讪讪一笑就在一旁坐下,口中又接着问道:

“老爷子,我刚从您那本津市集锦中的信件看到不少津市曲艺界的前辈,可以看出您与他们都是相识的,您能给我们讲讲您与他们的故事吗?”

“成,那就讲讲吧。”

叶清点点头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后,稍稍的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

“要说起这三人啊,共通点应该就是他们家境同样贫困,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野路子学唱。而他们三人中,老头子我最有印象就属闰杰这孩子了,就给你们讲讲他。”

他说完,又继续道:

“关于他的事情,老头子我也是听他自己讲的。闰杰是津市人,幼年得时候有跟着学过一些评戏和乐器,只是那时候还没学出师,家中需要家用,他十四岁时就去干了童工赚补家用了,后来绱鞋刚学出师却又被汉奸骗到了东省那边的矿山做劳工,那年他才十八岁。”

要说这孩子的小时候还真是波折居多,啥都是刚学上手,结果就发生变故。

也只能说那个时代太过穷苦了。

为了多赚一点钱就被那些有心人给欺骗诱拐。

“说起东省那边,老头子我先给你们讲讲当时那边的情况,东省那边是最先被那些寇徒侵略的。也就是傅义那个小兔崽子,他与那些人合作占领了那边成立了满国,结果呢,自己也还不是第四等人。”

“第四等人?”

听到老爷子的话,几个小辈都很是疑惑。

这第四等人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倒是听说过三六九等,但傅义和寇徒那边合作关系,还被规划了等次?

“我好像有听说过一些,说那时候的东省人士还被分为了好几个等次。”

“是这样的,在那些寇徒占领后,就推行了奴化教育,那小崽子也就是个傀儡。”

叶清点点头认可黄雷的话,又接着讲:

“那一等人不用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谁,二等人就是他们带的仆从棒子军,三等人是那些老毛子,四等才是那孩子,五等人便是那些老百姓们。那时,只要百姓们在路上遇到那寇徒,就必须低头鞠躬避让,就连大米都不被允许被百姓食用。

村庄里的条件就是如此,更不要说需要劳工的矿区,闰杰那孩子就是在那么个情况下被汉奸骗去的,矿区的条件极差,平常的食物也就仅仅是果腹,有时候干的慢了还会被监工用皮鞭棍棒打。”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说这孩子是三个孩子中最命苦的,最起码其他两人没有遭受过李闰杰那样的日子。

“既然那里那么艰苦,他没想逃出来吗?”

“逃脱还好,若是没逃脱恐怕生不如死吧,影视剧中不都是那样演的吗。”

一兴一听到彭钰畅的问话,就不认同的摇了摇头。

在那寇徒的手下能逃跑的可能性能有多大啊?

那影视剧中不就演了吗,即使逃脱了也不敢回家,因为那些寇徒还是会在百姓的家中抓劳工的。

再说逃脱,逃了没能逃掉才更是痛苦,被抓回去了最起码就得脱一层皮。

“一兴说的没错,那时的东省差不多就是寇国统治着,即使从矿区里出来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他就一直在那矿区中直到战争结束?”

“没有,那孩子能从那里出来也算的上是既幸运又倒霉。”

“??”

叶清看着几人脸上的不理解就开口讲道,“他在挖矿的时候受了伤,监工看他干不了活,就将他扔出了矿区。”

“……”

众人闻言都不禁睁大眼睛。

受伤的程度都已经到干不了活了,那些寇国人把李闰杰扔出矿区,那李闰杰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也总算是知道了老爷子说的既幸运又倒霉的意思了。

从那么个吃人的地方出来确实是幸运的,而这倒霉也确实着实倒霉,那样的情况如何能活得下去?

“是不是想着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的。”几个小辈都是狂点着头回应。

“他在被扔出矿区后为了活命,为了与家人团聚,就在街头靠行乞为生,因为小时候学过曲艺,就听着当地人说的艺人能赚钱的地方,一直乞讨到小河沿。”

叶清说完后,又给几人继续道:

“小河沿是个五花八门,啥样艺人都在那赚钱的地方,他到了那里就开始撂地卖艺,幸好那孩子还有一技傍身,虽说说的不是特别好,但捧场的观众还是有不少的,那孩子第一天到那的第一场演出,就为他赚来了一天的住店钱和饭钱。”

所以啊,他还是挺提倡那些学识不高的孩子们。

学识可以学不进去,但人总得需一技傍身,最起码还饿不死自己啊。

“我刚才有看过您跟前辈的信件,上边有提您当时是在那里认识的他?”

“那时候应该是要接傅仁回京都吧,就听了听。”

叶清眼中的瞳孔稍稍的转了转才回道。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要带着傅仁回京都的时候遇上的李闰杰吧。

“小河沿是那孩子人生的转折点,但他的转折跟老头子我的关系不是很大,老头子我就顶多是让他换个地表演多留几天。后来听过他的几场演出,有给他一些建议,最后就是偶尔互通一下书信,只有他在回津市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

“为什么要换地儿?换到哪啊?”

几个小辈眨着眼睛有些不能理解。

看表演的都认准了地方,换地表演那些老顾客怎么能知道呢?

这看的人少了,赚的钱也就少了啊?

“您给他建议?”

郭得刚倒是与几个小辈关注的点不一样,他眼中带着微微的质疑。

听老爷子的这意思,老爷子对曲艺文化还是挺懂行的。

“老头子我好歹也活了这么久,你们这曲艺咋能不了解,毕竟老头子我也靠这摆过摊卖过艺。”

叶清对于郭得刚的问话送上一记白眼。

这孩子啥意思啊,瞧不起他?觉得就他还能摆摊卖艺??

他回答完后就要没多搭理对方的给其他孩子做出回答:

“让他换地,是因为老头子我从他的面相看出来,他的命运将从小河沿开始改变,而帮助他改变的那人不在他第一天摆摊的地方。”

他知道摆摊的规矩。

第一天就做出点起色的地方就换掉,那客人肯定会有流失。

但眼前的利益只是现有的利益,眼光还是要往长远的看。

他给那孩子说的地方,绝对对李闰杰那孩子的以后有绝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