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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钱,自己都不心疼,要是没有我,你就去街上要饭去吧!”秦月噘了噘嘴,吐槽道。

“好好好,那可太感谢我们的秦月小姐了,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沈青笑着逗秦月道。

“就你会耍贫嘴,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好好多陪陪我就好了。”秦月耸了耸肩,脸上恢复了微笑对沈青说。

每当重大事件发生之后,大青山之中都是这样让沈青欣慰的样子,所有的人都在大青山的存亡与利益面前,无比的团结,无比的努力。

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到现在为止,虽然外界的疫情如此严峻,但是大青山依然没有一个病例产生。

当然这也让沈青确定了苏防风判断无误,此次疫情并不是由空气等更易于传播的途径而传播。

水源已经被确定为罪魁祸首,而这病既然没有传染性又如此大规模爆发,那么祆教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在长安郊外。

一座曾经是蝗神庙,后来人去楼空被废弃掉的建筑,此时已经成了祆教的窝点。

一个打扮怪异的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腰部被铁链锁着,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摆满了各种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液体。

男人手中一刻不停地操作着什么。

“不要想着偷懒,你的女儿可是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老实,她的命运由我们决定,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一个祆教教徒打扮的男人恶狠狠地说。

“这样对待一名炼金师,你们要遭报应的!”

被胁迫的男人用有些蹩脚的中原话抗议道,但是愤怒归愤怒,他依然不敢停下手中的工作,毕竟女儿的生命安全对于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

“什么炼金师,什么西洋人,能够为光明神服务,是你至高的荣耀!”

另一名祆教教徒呵斥道:“更何况,你现在正在调配的,可是拯救那些难民的解药。”

“既然是拯救难民的解药,那么为什么只让我配这些只能缓解病情的劣等品,我明明可以做出治好他们的病的药!”炼金师继续抗议道。

“少废话,你是不是不在意你女儿的安全了?”教徒的声音中已经包含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炼金师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名炼金师确实是如假包换的西洋人,自从与女儿一起领略到了来自神秘的东方的商品的魅力之后,便对遥远的东方国度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兴趣。

又听闻这大唐国的国都长安城无比的包容与开放,便一路向东,顺着那凶险无比的丝绸之路,如愿来到了长安城。

在学会了大唐的语言之后,他给自己起了一个中原名字叫“石生金”。

虽然总是被女儿嘲笑土气,但是这名字之中也寄托了“点石成金”的炼金术崇高理想。

倚靠着炼金师的手艺,石生金在长安城渐渐立足,附近的居民也渐渐对这个性格随和。

还掌握着奇特手艺的金发碧眼的男人产生了好感,同样金发碧眼,还出落得十分好看的女儿自然也十分的受欢迎。

但正是这炼金手艺,让石生金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在一次带着女儿出城游历之时,石生金与女儿一同被早已关注了他们多日的祆教教徒擒获,并不信仰任何神明的他,开始被迫为祆教调配这种所谓的“解药”。

在这破庙之中,他已经不知道为这些恶魔工作了多久,但是为了女儿,他不得不做着这种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石生金觉得,炼金师的理想与坚持,正在渐渐离他远去。

恐怕即便有朝一日自己与女儿能够逃出生天,自己可能也再难以面对自己所憧憬向往的炼金术了。

而在这庙中,一间地下室内,石生金的女儿正在被铁索吊在空中,看上去十分凄惨。

她被强迫着换上了一身祆教教徒的红衣,映衬着披散着垂落而下的金发,显得十分凄惨。

虽然这密室中负责看守她的都是女性的祆教教徒,但是手持皮鞭的她们,所散发出的气场也同样令人十分畏惧。

虽然这鞭子从未打在过女孩的身上,但也足以让她十分畏惧。

“改名银雪,加入我祆教,为光明神奉上一切,是你的荣幸,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一名女教徒呵斥道。

“我叫鸢尾,不叫什么银雪,我也不信什么神!”

叫做鸢尾的女孩抗议道,虽然情绪十分激烈,但是能够感觉得到,女孩的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虚弱与恐惧。

这鸢尾便是炼金师石生金的女儿。

“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正在为了你的安危,为了我们祆教服务?若是你皈依了祆教,他自然也不会如此内心不安了。”

身边的女教徒冷哼一声,捏了捏鸢尾精致的下巴说道。

鸢尾用力摇了摇头,挣脱了女教徒的手。

“你休想,父亲不可能愿意看到我堕落成你们想要的样子的!”鸢尾用尽力量高声喊道。

“嘴还挺硬,那就看你能够撑多久了。”

女教徒用手中鞭子的柄戳了戳鸢尾的脸:“要不是需要你这副与常人不同的脸蛋和身子,早就让你皮开肉绽了。”

鸢尾“呸”地吐了口口水,但摇摇晃晃的锁链让她重心全无,自然也没有吐到这教徒身上。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这教徒首领模样的女子有些轻蔑地说了一声,之后向密室内其他教徒下令道:“我们走。”

随着所有教徒的离开,密室的大门被重重关上,就连火把都被熄灭了,浓浓的黑暗瞬间将鸢尾淹没。

周边令人绝望的浓黑,以及将自己吊在空中,稍一晃动便会剥夺全部重心的铁链,时不时发出的哗啦啦作响的声音,都让鸢尾的内心无比恐惧。

少女不知道,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之中,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知道她绝不能向这些人屈服,但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苦难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