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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子将带来的红木盒子打开,露出三颗淡黄色类似于琥珀的石头,包裹着米粒大小的圆球。

在那盒子打开的一瞬间,赵铭楞了一下,全身的毛发战栗起来,竟从那琥珀原石中感受一股极大的压迫感。

“这是盘古幡的剑气?”

赵铭感觉这气息类似于盘古幡中的剑气,传音道。

云中子点点头,将红木盒子盖上,传音说道。

“玄都师兄,此物极其凶险,临行前,师尊特意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千万不可使用!”

赵铭接过红木盒子,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这其中承载了原始的三道盘古幡剑气,若是利用得当,杀几个准圣都不在话下。

在眼下的节骨眼上,这份大礼分量格外重些。

“托我谢谢师叔了!”

赵铭收起盒子,没说答谢的话,但心中记着这份情义。

“大师兄说的哪里的话,临行前师尊特意嘱咐我们,青叶白藕红莲花,三教原本是一家。

到了大师兄麾下,自然要尽心竭力,听从差遣!有什么我们力所能及之事,尽管开口。”

“多谢!”

赵铭抱拳和云中子寒暄几句话,便又招待各路宾客。

此番,虽说是点将出征,但各路援兵前来,他也不可能不做搭理,反正距离天河开启还将近数年,也不算着急。

索性先招待宾朋,让彼此之间的磨合一番,别到了战场各自为政,那才叫坏事。

幸好此次来帮助人族的,也都没有心思为难赵铭,一场酒宴下来主客尽欢。

等酒宴过了数个时辰,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现场便早已是一片狼藉,龙族和些修士喝的微醺,大多起身离场。

等现场没剩下多少人时,见西王母要起身。

赵铭连忙叫住,肩并肩走出殿外,秋风一吹,将酒气散了不少,开口问道。

“西王母,此次镇元大仙可曾一同前来?”

赵铭的意思,便是想询问镇元子的下落,身为地仙之祖,镇元子的势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而人族和巫妖二族相比高端力量薄弱,

他能做的便是竭尽可能拉拢高端修士,而镇元子自然是不二人选。

“镇元子?他也会来,不过得晚了些,他现在需要些时间,突破关隘,一飞冲天!”

西王母并肩走过屋檐下的雨幕,站在台阶上眺望远处烟雨朦胧。

“你的意思是……镇元子突破了?”

赵铭试探道。

“对,等了这么久终于摸到这层槛了!”

西王母点点头,按住凭栏,远眺烟雨似乎追忆往昔,将往事一一道来。

“镇元子自从红云陨落之后,道心蒙尘,根基虽牢固,但始终无法弥补心镜,自然寻不到天地大道。

但前些时候,他偷偷见了云中子一面,见云中子安稳喜乐,在人族生活还算顺心,心中的亏欠之感便少上几分。

找到了自己的缘法,福临心至决定突破准圣,估计现在正在五庄观闭关。

待他破关之时,必然前来!”

“可怕就怕在没有时间了,最多两年,天河便开。

镇元道友又不知何时突破……算了,也罢!还是镇元道友突破事大!”

赵铭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将心思打消了大半。

却见西王母从怀里拿出一方斑驳破烂的红色长衫,指着看向自己。

“你知道这件长衫是谁的吗?”

赵铭摇摇头,见西王母抓紧衣衫,露出一丝追思道。

“此物乃是红云遗物,想当初天地刚开,龙凤大劫之时,我们四人常在相互论道,亲如兄妹。

那时的红云油嘴滑舌,整天讨人嫌弃,虽然嘴上话多,但心地淳朴,毫无心机。

谁料鸿钧三次论道之后,偏偏将鸿蒙紫气给了红云。

匹夫无罪,怀壁自罪。

红云得了鸿蒙紫气,又没成为鸿钧的弟子,自然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时我们还都劝过红云,但他也不在意,依旧逍遥自在。

他修为不浅,当时就已经成了大罗后阶,又有几件先天宝贝在手, 常人不是对手。

但不过万载,我们得知消息,红云竟然不明不白的陨落在昆仑南山。

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查找真相,根据些蛛丝马迹找到了鲲鹏和帝俊、东皇太一仨人,只是可惜,线索太少,始终还是寻不到其余的两人下落。

知道了是谁出手后,我们便立誓为红云报仇,可惜几万年了,也没找到机会。

而眼下正是报仇的最好机会,所以镇元子绝对会来!”

西王母一字一句的说完,又瞥了一眼赵铭,继续说道。

“红云的散魂葫芦在你手上吧!”

赵铭点点头,按住九九散魂葫芦。

此宝在他手上也已经将近数万年,早已心神相通,就连先天的二十四道禁锢也破开了二十三道。

至于最后一道,他原本等到准圣之后再突破。

但西王母既然提及此物,赵铭也将其拿出来,刚要解释,却被打断。

“你不用说怎么得到的,我也不想听。”

西王母摇摇头推开散魂葫芦,盯住赵铭眼睛,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在这些年我和镇元子几人的探寻之下,我们怀疑红云那道鸿蒙紫气藏匿在散魂葫芦里。

你且保管好此物,倘若一切真是如我们预料那般。

它便是吾等大道准圣的一线生机!切记!切记!”

西王母显的格外认真,对那九九散魂葫芦看得极重。

“知道了,多谢嫂嫂指点。”

“无事,对于我们来说,鸿蒙紫气也不算什么,不得机缘,强求反而无益!”

西王母淡笑着,走回大殿之中。

她没有藏匿鸿蒙紫气的消息,也没有必要隐藏。

她这次重新召集天下散仙汇聚于此,便已经将未来都压在赵铭身上。

若有朝一日,能大败妖庭,能杀了鲲鹏帝俊,了结这么年的宿怨。

就算让他们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而在此之前,红云之死一直都是他们心中的解不开的疙瘩,迟早会影响他们的修为。

……

酒宴一直喝到了当夜子时,待众人纷纷散去,大殿上洋溢化不开的酒气。

桌子上各式空盘子摞在一起,酒壶和酒杯胡乱摆放,一片狼藉中赵铭将几个醉酒的叫醒,孤身回到城中的庭院。

晌午刚下过雨,晚上便也晴了,一轮明月如钩高高悬挂夜幕,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庭下如积水空明,竹柏影子交错。

吧唧!

靴子踩过水洼,拨开树枝肩上滴了几滴露水,赵铭便见阁楼处端坐一道倩影,孤零零望着水池的莲蓬,生了许多闲愁。

“别看了,我回来了!”

赵铭的声响在背后传来,琼霄犯别扭的坐在一旁,任凭如何花言巧语也雷打不动。

急的他不知所措,在一边连连哄闹。

世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而男子则粗心些,对那些无由头的闷气,自然无法理解。

而在恋爱中的女人,无论她性格多好,但始终会生不完的怨气。

不是因为她性格变了,而是代表她在乎你。

因为在乎你,所以才有那么多情绪。

赵铭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也不着急,凑近琼霄的耳朵,吐出气息,嗤笑。

“来,让我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不高兴,真是罪该万死,就该被砍成肉泥剁成肉馅,喂给狗吃去。”

“你这话说的轻巧,也不见你去做,一天天就是嘴上好听,但实事一件不办!”

琼霄用食指按住赵铭的嘴角,挑起眼角,

“真和二姐说的一点不差,男人的嘴最会说些甜言蜜语了。”

哦?

赵铭意味深长的一笑,凑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了那两片红唇,一闪便离开偷笑。

“那你尝尝这可是甜的?”

“你?”

琼霄生出了几分薄怒,抬起小拳头,瞪大眼睛,作势要打。

但那拳头上没有半分力道,只是嬉戏打闹。

两人闹了一会,赵铭便不经意占了不少便宜,气的琼霄直瞪眼睛。

“我且问你,巫妖大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番,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琼霄抓住赵铭腰间软肉,朝顺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示威的挑挑眉毛。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错那了?”

琼霄的手松了几分,赵铭抽身一咧嘴,

“我错在就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事,省着还来烦我!”

“行啊,你现在嫌我烦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着呢。

听见这事,我找了不少同门师兄弟,又从通天师尊哪里借来了诛仙四剑,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你倒好,竟然还想瞒着我,你个没良心的。”

见赵铭在前头跑,琼霄便在后面紧跟不放,将这些日子里的担忧说出,情到深处,双眼红了许多。

嘭!

赵铭停下脚步,一把抱住琼霄,感受佳人在怀里掩面抽泣,用右手缓慢的拍打后背。

“知道了,是我的错,当然为了表达我的过错,小生无以为报,只能肉偿恩德。

娘子,随我进屋!”

赵铭拦腰抱起琼霄,一溜烟穿过亭台楼阁,闯进主卧间,将烛火点燃,又接连布下十余重阵法,将琼霄放在床头。

这一番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似乎演练了数百遍似的。

见坐在床头还梨花带雨的琼霄,赵铭笑着调侃。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错过这良辰美景。

夜以深了,便让我伺候娘子安寝,来表达内心的愧疚吧!”

赵铭吱吱呀呀掐着嗓子,扑了上去,却被琼霄顶住脑门。

见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琼霄是又气又恼,话都吞吞吐吐的。

“你……你不要恩将仇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