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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性盯着王越看的时候,熟不知王越也在打量着她。

“宋医匠。”王越手指着曹性,“这是何人?面生得紧啊。”

“她是老妇的学徒,此番带她前来,是为让她涨涨见识。”

医匠走到王越身边,“如若碍事,我这就将她赶出去。”

她扶着王越的肩膀,“让我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不妨事。”王越在医匠的搀扶下,靠着窗户坐了起来。

医匠缓缓解开王越身上的染血白布。

王越轻笑道:“你这学徒可不是一般人。”

医匠的手为之一顿。

曹性也紧张起来,她努力装作憨厚的样子。

“此话怎讲?”医匠冷静地继续解王越身上包扎的白布,她的手放慢了许多。

王越笑道:“你这学徒下盘稳,进屋后一直保持着随时出手的姿势。”

她看向医匠,“莫非你这学徒是个刺客?”

曹性伪装出的憨傻笑容,僵硬在脸上。

医匠扯布的手劲稍微大了一点。

王越的伤口被扯到了,她痛得眉头一皱。

医匠赶紧松开手,她对王越说道:“抱歉,刚刚手重了一些。”

“不妨事,我们习武之人习惯了。”王越看向医匠,“继续吧。”

“是。”医匠继续扯着包扎伤口的白布。

王越见两人神态有些紧张,笑道:“干嘛这么严肃,和你们说笑呢。”

她手指着曹性,“她怎么看也不像个刺客。”

言罢,王越哈哈大笑起来。

医匠与曹性两人也跟着尬笑了起来。

笑完,王越看向曹性,她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小妹妹练过武吧?”

曹性自知瞒不过王越毒辣的眼光,她憨笑,“小时候跟我们村的猎户练过几年庄稼把式。”

“我就说嘛。”王越看向医匠,指着曹性说道:“她肯定练过。”

医匠恭维道:“你这眼光。”她竖起大拇指,“绝了。”

“哈哈哈!”王越摆着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她看向曹性,“看你也是有些本事之人,如今时局动荡,有没有兴趣跟我干?”

医匠没好气地说道:“王夫人,你这就不厚道了,老妇好不容易找个顺眼的学徒,你还想把她拐走?”

“此言差矣。”王越看向医匠,“如今的世道,学医救不了大汉,更救不了天下百姓。”

她对曹性说道:“如何?要不要跟着我干,只要你跟着我干,我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曹性将不屑隐藏在心中,憨笑道:“不了,我还是跟着我师父学手艺,饿不死,以后还能传给女儿。”

就在王越与曹性两人说话的时候,王越身上染血的白布被医匠取了下来。

医匠看了看王越的伤口,表情严肃地对王越说道:“近日,你可饮酒,吃荤腥之物?”

王越满不在乎地说道:“女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医匠用手指戳了一下王越胸口下方的伤口,她看向王越,“能否感觉到疼痛?”

王越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医匠松开手,“王夫人,你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近期不可饮酒,忌荤腥,忌动,你需要静养。”她看向曹性,“把包拿过来。”

曹性挎着包走到医匠身边,她将包取下,递给医匠后,用右手在医匠后背写了一个‘走’字。

医匠看向曹性。

曹性点了点头。

不料医匠却摇头了,她慢慢从包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王夫人,我得将你伤口处的浓疮刮掉,你忍着点。”

王越点头,她将染血的白布塞进嘴中。

医匠对曹性说道:“你来将她胸托住。”

曹性指了指自己,“我?”

医匠点头。

王越看向曹性,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害羞了?大家都是娘们,有什么好害羞的。”

曹性咬牙说了一句,“好。”她托着王越的胸口。

医匠拿起小刀在王越床边油灯上烤了烤,“小曹,记住,我们当医匠的,无论病人是穷,是富,有罪,无罪,咱们都得给人治,做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对得住自己的心。”

曹性撇了撇嘴,满脸不以为然。

医匠用烤过的小刀轻轻刮着王越的伤口。

王越疼得冷汗直冒。

曹性看着自己手下方,医匠的小刀。

她很想抢过刀,扎进王越心口。

想了想院中的数百余人,曹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忙活了半个时辰,医匠终于刮完了所有的伤口。

医匠正准备重新给王越包扎的时候,王越死死握住曹性的手,冷声道:“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曹性一愣,难道自己被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莫非?她看向医匠。

医匠也在愣神,见曹性的眼睛望过来时,她急忙对王越说道:“王夫人,她只是我的学徒啊。”

“学徒?哼!”王越冷哼一声,将曹性的手翻过来,手心向上,她对医匠说道:“看她手上的老茧,必是常年使用兵器之人。”

王越甩开曹性的手,对门外喊道:“来人!”

几名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姐,怎么了?”

王越看向医匠与曹性,“将这二人抓起来。”

“是!”几名女子走向曹性。

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曹性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在她准备动手时,医匠却拉住了她。

“勿要动手,勿要动手!”医匠对王越说道:“既然王夫人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了。”

她看向曹性,“小曹是我远方的侄女,前些年,不懂事,跟了黄巾贼,造了反,幸祖宗在天有灵,保下了曹家最后一根独苗,没让她死于战乱,昨日长安城门打开的时候,她过来投奔于我,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也就收留了她,打算让她以后接我的手,给我养老送终。”

“再说了。”医匠比划了几下手里的小刀,“倘若我们真的对你心怀不轨,刚刚给你刮脓的时候,就能杀了你。”

王越想了想,对门口女子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女子走出房间。

曹性与医匠两人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王越爽朗一笑,“对不住了,宋医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有点疑神疑鬼了。”

“不碍事。”医匠将小刀放进包中。

她给王越包扎好伤口后,向王越清辞道:“既然伤口处理好了,我们也就不叨扰了。”

医匠对王越拱了拱手,“告辞。”

王越起身,“我送送宋医匠。”

“不必。”医匠将包递给曹性,“就此别过。”

她对曹性说道:“小曹,我们走。”

曹性与医匠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出院门。

刚出院门,医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曹性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医匠喘息道:“老妇有些腿软。”

曹性忍不住笑出声来,“瞧你那胆,之前和王越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腿软?”

“此一时,彼一时。”医匠缓了一口气,“若是当时老妇慌了,怕是我俩都走不出这个院门咯。”

她看向曹性,“此人就是你们要找的董贼旧部?”

曹性点了点头,她对医匠说道:“你当时说,我是你侄女,真是太机智了,怎么想到的,我差点都认为我死定了。”

医匠注视着曹性的双眼,一脸认真,“我的确有个侄女,她也真的参加了黄巾,不过她没活下来,她准备投奔黄巾的那天,老妇给她下了毒。”

曹信惊愕地看向医匠。

医匠推开曹信的搀扶,“既然已找到董贼旧部的藏身处,那就早日将这些人抓起来吧。”

她看向曹性,“老妇虽然是个医者,但是是非曲直还是懂的。”

她对曹性拱了拱手,“曹将军,后会有期。”

言罢,医匠独自一人离去。

曹性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医匠离开,随后便往相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