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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刁禅和张辽、高顺两人都被贾诩软禁在房中。

贾诩以最高的待遇对待刁禅,所以刁禅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基本上除了不让出房门,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贾诩都会满足刁禅。

张辽与高顺两人有了刁禅的保护,自然也不会再受到贾诩的侮辱。

只是这两人整天呆呆傻傻的,时不时摸着肚子愣神好久。

刁禅担心她二人会患上什么心病,便想办法逗她们开心。

这两人如今仿佛视刁禅为恶虎。

只要刁禅和两人说话或者凑到两人身边,这两人总会低着头避得远远的。

对此,刁禅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强硬地要求两人开心吧。

两人这样,刁禅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这几日下来,三人就是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发着呆,谁也不说话。

晚上的时候,张辽与高顺便睡在门口地板上,绝对不凑到床边,或者刁禅的身边。

有张辽与高顺两人守门,贾诩自然是不敢再进刁禅的房间。

她时不时派侍卫过来邀请刁禅去赏花,赏月等等。

刁禅明白贾诩贼心不死,毕竟她曾经说过,三天内,她中标的可能很大。

贾诩邀请他,必然是为了想有个孩子,所以刁禅又怎么会同意,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贾诩。

但是贾诩不死心,让人送给刁禅一封信,信上用张辽与高顺的性命来威胁他。

刁禅实在没想到贾诩是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为保张辽与高顺两人的性命,刁禅只得单刀赴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首诗很贴切地描写了刁禅的心境。

本以为杀了董卓,躲过了以身饲虎的劫难。

上天仿佛和刁禅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命中还有一劫,还得以身饲虎。

只是这一次,董卓变成了贾诩。

说实话,对于贾诩,刁禅并没有觉得多爽,多快乐,他只是感觉到屈辱。

十分屈辱,被人当成种猪一般豢养的感觉,屈辱得让他快要发疯。

要不是为了张辽与高顺两人。

刁禅定然不会同意贾诩这个过分的要求,他从来都不缺与贾诩同归于尽的勇气。

只是他不能这么做。

刁禅不在是独自一人,吕绮玲在长安等他回去,吕布的大业等着他完成,长安的并州军等着她们的主人回去。

贾诩曾经说过,吕布已经在酒泉被郝萌斩了,所以张辽和高顺两人更不能出事,她们二人乃是并州军的支柱。

只要有这两人相助,并州军就有和贾诩抗衡的资本。

刁禅也想过以死相逼,要求贾诩将张辽与高顺两人放走。

可是看着张辽与高顺两人这种状态,如今的她们就是两个废人,就算离开又如何?

况且假如贾诩派人在半路截杀她们,刁禅也不会知道,还不如放眼前来得安全一些。

这几日,刁禅每晚都与贾诩在一起。

看着贾诩的肚子,刁禅是真的担心,贾诩会有他的子嗣。

他不知道如果面对怀着孕或者抱着孩子的贾诩,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刁禅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自己能带着张辽与高顺两人回到长安的机会。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这个机会仿佛越发渺茫。

贾诩仿佛是在熬鹰,不断消磨着刁禅的意志。

刁禅为了坚定自己的内心,将勾践与苏武两人的故事写下来,放在枕头下,每天翻阅一遍。

不为别的,就是在警告自己千万别忘了回长安。

距离玉门关外数十里之地。

“主帅。”皇甫嵩骑着战马转头看向身侧的荀彧,一脸严肃,“下一个部落还有几天到达?”她看向跟在身后的将士,见她们都有些疲惫,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荀彧抿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快到了,我早已与她们部落有约定,准备食物与水在原地等候。”她转头看向身后仅剩不足万人的西凉兵,高声呐喊,“再加把劲,到前面我们就有食物和水了。”

西凉将士三三两两回应着荀彧。

“大家都认为你荀司徒整日找异族男子寻欢作乐。”皇甫嵩感慨地说道:“没想到你是在为后路考虑啊。”

荀彧错愕,“皇甫将军不是和我抱有一样的想法吗?”

皇甫嵩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荀彧面露严肃地环视后方将士,眉头紧皱,“皇甫将军,貂蝉生死未知,如今西凉军士气大挫,现在又无粮无水,后方有追兵,前方还有阻拦,我恐军队迟早哗变。”

皇甫嵩也一脸担忧,她沉声说道:“军队哗变,我倒是不担心,你有帅印和貂蝉亲笔信相助,军队不可能哗变,我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与西凉将士交谈过,她们想杀回玉门关,营救貂蝉。”皇甫嵩瞥了一眼荀彧,“你虽有帅印兵符在手,可是真正能命令她们的是那一封亲笔信。”

荀彧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貂蝉一名男子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如此之高。”

“是啊。”皇甫嵩心中升起一丝惋惜,“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

不远处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蛮夷军队吆喝着从四面八方向荀彧等人冲来。

西凉军中立马人声四起。

“敌人追来了!”

“快撤!”

“她父的,和她们拼了,老娘跑够了!”

“老娘也跑够了,杀回玉门关,救主帅!”

“安静!”荀彧大呵,她举起帅印和刁禅的亲笔信,“向酒泉方向撤退。”

荀彧和皇甫嵩两人一马当先,向酒泉方向奔逃。

西凉将士沉默片刻,然后跟在荀彧身后。

有数百人脱离西凉军,转头向数万蛮夷发起冲锋。

“姐妹们,随我杀!”

“杀!”

这数百人虽气势如虹,奈何蛮夷士兵众多,她们就像石子沉入江中一般,只溅起点点浪花,便没了声音。

不过她们也为荀彧等人逃走争取了一炷香的时间。

皇甫嵩在马上对荀彧大喊:“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敌军迟早会拖死我们的。”

荀彧刚一张嘴,一股凉风灌进嘴中,她咳嗽几声,对皇甫嵩说道:“那怎么办,这些将士不能死在这。”

皇甫嵩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分兵!唯有分兵才有一线生机!”

“怎么分?”

“我带领三千人阻拦敌军,你继续向酒泉前进。”

荀彧转头看向皇甫嵩,咬着牙说道:“好!皇甫将军,你...。”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保重,大汉不能没有你。”

皇甫嵩点了点头,对西凉将士呐喊:“我要三千人和我阻拦敌军,谁愿意与我一同前去?”

西凉将士皆停住脚步,“我等愿往!”

“只要三千人,其余人跟着主帅前往酒泉与关将军会合,伺机打回玉门关,营救貂蝉!”

西凉将士齐声道:“我愿意跟随将军阻拦敌军!”

皇甫嵩看着这场面,哈哈大笑,“有此将士,何愁打不回玉门关?”她对西凉将士呵道:“三年以上的老兵出列。”

六千余西凉兵出列。

皇甫嵩又呵道:“五年以上的出列!”

这次人数只有二千余人。

皇甫嵩看着这些人,胸中升起万丈豪迈,“好。就你们了,随我在此等候敌军!”

西凉军齐吼,声音震天。

荀彧沉默片刻,低沉地说道:“我们在酒泉等着你们。”

皇甫嵩对着荀彧点点头,然后对西凉兵说道:“给我旗帜。”

西凉女兵将手中汉旗扔给皇甫嵩。

皇甫嵩挥舞汉旗,“诸将士,随我冲锋!”她手持汉旗向后冲去。

二千余西凉军紧随其后。

荀彧与剩余的西凉军对着皇甫嵩等人行了一个军礼,而后便率领士兵们向酒泉方向前进。

皇甫嵩策马来到一处小山坡上,手持旗帜静静地待在小山坡上,等待着蛮夷军队前来。

西凉兵立于皇甫嵩身后,她们表情严肃,脸上充斥着坚毅。

很快,蛮夷军队便来到西凉军前。

皇甫嵩高举汉骑,一勒马缰,胯下骏马半立而起,扬蹄嘶叫。

“大汉女郎们!”皇甫嵩挥旗遥指对面的蛮夷军队,“让这些蛮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汉!”

“吼!”

“随我杀!”

“吼!”

皇甫嵩手持旗帜,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西凉军紧紧跟随。

她们排成如箭矢一般的阵形对着数万蛮夷军队发起了冲锋。

皇甫嵩和手中的汉旗便是箭矢的箭头。

西凉军仰望着这面汉旗,提起手中兵器,怒吼着。

蛮夷军队中一名将领对士兵们喊道:“放箭!射杀她们,尤其是拿旗的!”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矢向西凉军而去。

箭雨落下,西凉军顿时倒下一片。

剩下的人没有管倒下的战友,依然向蛮夷军队冲去。

那些倒下的西凉军,有些侥幸没死的,纷纷站了起来。

马被射死了,她们就用双腿。

一只腿中箭,她们就一瘸一拐地向蛮夷军队冲去。

双腿被摔残了,她们就咬着牙爬过去。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它能夺走很多东西,但是永远夺不走一名1战士的意志力

“嗖嗖嗖——!”

蛮夷军队对敌人可不会抱有怜悯之心,她们再度射出一波箭矢。

箭雨落下,又带走了一批西凉女兵的性命。

这次皇甫嵩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她右边胸膛中了一箭,手中的旗帜近乎要倒。

蛮夷将领大笑,手指着汉旗,对身边女兵说道:“这是谁射的箭,我要好好赏赐她!”

正当蛮夷将领高兴时,那面汉旗再度立起。

皇甫嵩将胸口中的箭矢拔出,狠狠掷于地上,仰天怒吼:“杀!”她吐着血继续向蛮夷军队冲去。

有将如此,兵又何惧?

西凉军争先恐后地冲上去。

蛮夷将领脸颊抽了抽,看着那面汉旗,她心中竟升起一丝害怕和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她知道面对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它!

“取我弓箭来!”

蛮夷女兵手捧一张弓来到蛮夷将领身前。

蛮夷将领吐出一口唾沫,取出女兵手中的弓箭。

她手持着弓箭,瞄准策马奔腾的皇甫嵩。

蛮夷将领从马上取下箭矢,瞄准皇甫嵩的面门。

“嗖——!”

一支箭矢旋转着向皇甫嵩而去。

“噗!”

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响起,皇甫嵩从马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哈!”蛮夷将领大笑,脸上尽是嘲讽,“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

“将军好箭法。”

蛮夷士兵气势大震,不断咆哮着。

西凉军士兵冲锋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皇甫嵩的倒下而停顿,仍然向前方冲去。

“女郎们!”蛮夷将领放下手中弓箭,“让这些两脚羊见识一些草原雄鹰的厉害。”

“哦——!”

牛角声响起。

蛮夷将领抽出腰间的弯刀想要发起进攻。

这时有女兵喊道:“将军,你看。”她手指着皇甫嵩倒下的方向。

只见汉旗再度立起,皇甫嵩手拄军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皇甫嵩如今的模样甚是凄惨,右眼扎着一根箭矢,眼窝已经血肉模糊,灰黑色的血水从眼窝流淌到皇甫嵩的脸上。

虽然如此,皇甫嵩的脸上仍然丝毫不见惧色,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涂到汉旗上,含含糊糊地说道:“以吾忠血拭汉旗,誓守大汉万年基。”

皇甫嵩用最后的声音呐喊:“大汉——长——存!”

喊完,皇甫嵩仿佛没了力气支撑,双膝跪地,头慢慢低下。

她死了,死在了战场上,死在卑鄙之人的暗箭之中。

皇甫嵩从未背叛过她对大汉的忠心,到死也是心挂着大汉。

虽然皇甫嵩死了,但是她手中的汉旗并未倒下。

皇甫嵩用尽最后力气将汉旗扎入地面,并用她的身体支撑着汉旗。

染血的汉旗随风飘扬。

西凉将士心照不宣地避开那面旗帜,避开扶着汉旗的人。

“混蛋!”蛮夷将领咬着牙,她看着飘扬的汉旗,心里很不舒服,她再度张弓搭箭,瞄准旗杆射了过去。

“嗖——!”

箭矢射断旗杆,汉旗垂落。

这时,那些从马上摔下来的西凉女兵上前,捡起地上的汉旗,咆哮着继续冲锋。

“嗖嗖嗖——!”

箭雨不断落下,西凉女兵也不断有人倒下。

可是这面汉旗,永远不倒。

只要手持汉旗的人死了,就会有人代替着手持汉旗,咆哮着向前冲去。

“苍鹰们!”蛮夷将领高举弯刀,“让这些孱弱的两脚羊,见识一下草原女郎的弯刀!杀——!”

“杀——!”

蛮夷女将率领骑兵向西凉军冲去。

两军交战到一起。

西凉军虽然人少,但是都是五年以上,身经百战的老兵,能从如此纷乱的战场上存活五年,其身手可想而知。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在一起,谁也拿不下谁。

不过,若无援军,这些西凉士兵们早晚会死在蛮夷女兵的围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