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清晨的阳光穿过房间中的缝隙,照到床上的两人。

张辽睁开眼,看着搂着她还在熟睡中的刁禅,脸颊泛起红晕。

她看着阳光笼罩下的刁禅,一时间竟失了神。

“如果能永远这样。”张辽伸手抚过刁禅的胸膛,“那该有多好。”

想起刁禅昨晚所言,张辽心中满是悲凉。

回到长安后,主是主,仆是仆。

再无逾越可能。

她抚摸着小腹。

唯一的羁绊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可大人说得对,如今乱世,何处能是净土?

张辽在此刻厌恶这打打杀杀的世道,她迫切地想终结这乱世。

不为别的,只为枕边人。

可终结乱世又谈何容易?

张辽虽有这心,却丝毫没有头绪。

思绪万千的张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打扰熟睡中的刁禅。

在贾府这些天,虽不愁吃穿,但始终提心吊胆。

如今终于逃出贾诩的魔掌,就让大人多睡一会吧。

张辽穿好衣服走出门。

高顺与赵钰两人一大早就在院中习武。

看到张辽从房间出来后,高顺与赵钰两人看向张辽。

赵钰酸道:“张将军,昨夜可睡得安稳?”

张辽表情严肃,“尚可。”

“哎,我和高将军就不同了。”赵钰锤了锤后背,“床板硬得很,咯了我与高将军一晚上,比不过张将军的温柔乡。”

高顺看着红光满面的张辽,她没有说话,踹了赵钰一脚,“瞎说什么呢,若是坏了大人名节。”她注视着张辽,“死你十次都不够。”

赵钰被踹倒在地上,她对高顺呵道:“高将军,我又没得罪你,你踹我干什么?”

“还说?”高顺上前再踹了一下赵钰,“不知道名节对一个男子很重要吗?”

“高将军。”赵钰一脸委屈,“我就是口花花说两句而已。”

高顺脚踢还不过瘾,一拳打向赵钰后背,“什么温柔乡?知不知道什么叫主仆?”

赵钰都快哭了,她打不过高顺,只能用蜷缩着护住自己的身体。

“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乃是不忠不义!”高顺对着赵钰拳脚相加,“大娘子行于天地之间,岂能被美色所误?”

“高将军。”赵钰带着哭腔的说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了。”高顺吼道:“若你知道错了,为何屡次犯错?”

张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明白高顺虽然在教训赵钰,其实在教训她。

“行了。”张辽上前拉住殴打赵钰的高顺,“你想打死她吗?”

赵钰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张辽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高顺,“张将军,救我,她疯了,这个疯婆子想打死我!”

高顺听见赵钰说她是疯婆子,挣开张辽的手,伸手想将赵钰拽出来。

赵钰赶紧往房中跑去。

她走到房门口对着高顺吐了一口唾沫,表情不忿地说道:“疯子。”

赵钰将房门狠狠关闭。

高顺还想去找赵钰,张辽直接拉住了她,“够了,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不就是....。”

“怎么这么吵啊?”刁禅迷迷糊糊走出房门,看着拉拉扯扯的张辽与高顺,他开口道:“你俩怎么了?”

“没什么。”高顺推开张辽,“文远一时手痒,想与我较量一下武艺。”

张辽此时也开口道:“没错。”

“是嘛?”刁禅饶有兴趣地打量两人,“你俩谁胜了?”

“那还用说。”高顺瞥了一眼张辽,“肯定是她张文远。”

高顺向房间里走去,走到张辽身边,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张辽。

看着高顺的背影,刁禅对张辽说道:“伯平这是怎么了?感觉很生气的样子。”

张辽对刁禅笑了笑,“她是输给我有些不甘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刁禅点点头,“没想到伯平看起来如此成熟的人却对胜负如此在意。”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张辽以为是吴浒她们来送饭食,准备前去开门。

刁禅一脸严肃地抓住了张辽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情况不对,如果是吴浒,她应该不会这么急促地敲门,外面很有可能是士兵。”

“难道吴浒她们背叛了我们?”张辽也一脸严肃。

此时高顺与赵钰两人也从房间中出来。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

刁禅沉声道:“应该不是,如果我们被出卖,那就不是敲门了,而是撞门了。”

他对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别动,看看情况。”

门外响起洪亮地女声,“李寡夫,你在家吗?”

另一道声音紧随响起,“别废话,不开门直接撞开。”

“军娘,这可使不得啊,李寡夫可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贞洁烈男,我们若是踹门而入,李家后生们可不答应。”

“她父的,我管她是什么,我现在怀疑他私藏要犯,给我滚开,姐妹们,踹门,今天,我就要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她父的贞洁烈男。”

“军娘,不行啊,这门踹不得啊。”

张辽三人面色一变,如临大敌,纷纷捡起棍棒藏在院门后面。

刁禅则是进屋取炸药罐。

门外的女兵声音再度响起,“有什么踹不得,滚开,老东西,再拦我,别怪小娘们拿你耳朵下酒。”

“这门真踹不得啊,哎哟!”

“tui-!老东西。”

“砰——!”

院门被踹开,数百名女兵站在院子外。

张辽三人暗暗抓紧手中的棍棒。

一名校尉对着院门举起手,“给我搜——!”

话还未说完,李寡夫的声音从女兵们身后响起,“慢着!”

李寡夫推开女兵挡在自己家门前,怒视在场女兵,“你们想干什么?”她看向一名不是女兵的中年妇人,“好啊,你这绝户的,带着人来踹我寡夫门?可真有你的!欺我李家,你看李家后生答不答应。”

“大兄弟,这...。”

李寡夫朝着中年妇人吐了一口唾沫,“tui,谁是大兄弟?我家女人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帮你,当年,你把张屠户小男人睡了,张屠户要砍死你,是我家女人好说歹说,才让张屠户放你一马,当时我家女人手指都被砍断了一根。”

中年妇人一脸羞愧,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寡夫上前指着中年妇人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家女人临终前,你跪在地上说让她放心去,你一定好好照顾我,如今逢年过节都不来拜访一下,就连我生病的时候都不来看望看望。”

中年妇人低下头,“我这不是忙...忙嘛?”

“那你现在不忙了?”李寡夫横眉冷对,“带人来踹我的门?”

李寡妇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嚎道:“当家的,你怎么就走了啊,你看看你往日的姐妹,带人来踹我的门,你快睁眼看看啊。”

中年妇人上前,打算搀扶李寡妇,“别嚎了,人家军娘是来搜捕逃犯的。”

李寡夫推开中年妇人的手,“我就是逃犯,抓我吧,让我和当家的一起走吧。”他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我....我不活了。”她从一旁看戏的女兵手中抢过一把剑,挥剑看向中年妇人,“你这白眼狼,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好过。”

女兵上前,呵斥道:“把兵器还我。”

校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她伸手阻止了女兵。

女兵低下头,退回队伍中。

“大...兄弟,你冷静一点,快把兵器放下。”中年妇人撒腿就跑。

李寡夫追砍中年妇人。

校尉和手下女兵哈哈大笑。

中年妇人对校尉喊道:“校尉大人,救我啊!”

“这是你们的家事。”校尉摊手,“本大人也无能为力啊。”

“白眼狼。”李寡妇追着中年妇人,“你别跑,今天我和你同归于尽。”

“爹啊!”中年妇人大叫一声,她跑得更快了。

两人就在院门前来回转圈。

女兵们哈哈大笑。

外面虽然一片欢快景象,可里面的张辽等人却一脸严肃。

房间中的刁禅此时也不敢出来,他躲在房间中,不时探头看看院中的情况。

一刻钟后。

李寡夫和中年妇人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女兵们也看够了。

校尉上前,夺过李寡夫手中的剑,对女兵们说道:“这男人还挺泼辣。”

“哈哈哈哈,是啊。”

“走吧。”校尉将剑扔给女兵,“去别处看看。”

“大人,这里不搜了吗?”

“这么泼辣的男人。”校尉哈哈大笑,“不敢搜啊,万一砍我怎么办?走吧,我信他是贞洁烈男,不会干私藏主公的勾当。”

校尉的话又引起女兵们一阵大笑。

女兵上前架住中年妇人,向远处走去。

李寡妇坐在地上目送着女兵走远。

赵钰从院门后出来,上前搀扶起李寡妇,“李伯,你没事吧?”

李寡妇站起来,“没事。”他看向赵钰,“你脸怎么了?”

赵钰嘟囔道:“睡觉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李寡夫拉着赵钰向院子里走去,“外面人多,先进去。”

两人刚进院门,刁禅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他对李寡妇拱手道:“老先生,你又救了我们一命。”

李寡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让公子见笑了。”

“那里。”刁禅微笑道:“老先生乃性情中人。”

李寡妇叹了一口气,“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刁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李寡夫对刁禅说道:“你们还没吃了吧,我差点把它忘了。”他转身向院外走去。

“李伯。”赵钰对李寡夫喊道:“你去哪?”

“我东西落外面了。”李寡妇开口说道:“我去取去。”

片刻过后,李寡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它给忘了。”

李寡夫憨笑道:“穷苦人也拿不出什么好吃食,你们别介意。”

刁禅上前接过食盒,“老先生,瞧你说的,我们也不是挑食的人,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他搀扶着李寡妇走进房中。

张辽等人跟着进入房内。

李寡夫说得没错,吃的很差,比贾诩府上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每人一碗野菜糊糊,苦得涩嘴,还有一块坚硬如石的胡饼,配菜倒是有两个,一荤一素。

一碟膻味十足的猪肉,一碟野菜。

当然野菜的味道也不会好到哪去。

虽然伙食如此的差,但是刁禅相信,这是李寡夫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恐怕李寡夫吃得比这还差。

这就是战乱百姓的生活。

这顿饭吃完,刁禅感触良多。

他从未吃过如此差的饭食,穿越之前不用说,穿越之后也一直是锦衣玉食。

就算被贾诩囚禁,也是吃得最好的东西。

熊掌什么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如今吃着普通百姓的饭食,竟然有些难以下咽。

果然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众人吃完,李寡夫收拾着碗筷,他看出刁禅吃饭时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有些羞愧地说道:“小公子是否不合胃口,如今封城,吴大姐也不能去打野味,改天我让她去买只狗,给你们炖些狗肉。”

刁禅站起来,郑重地对李寡夫行礼道:“不用了,这一餐我吃得很满意。”他想了一会,“我吃这肉时,突然想到一个能让猪长更多肉,还能去膻味的办法。”

李寡夫看着刁禅,“小公子,所言可真?”

刁禅点头,“我在书上看到此方法,没有做过,但是书中描写细致,理应是真。”

李寡夫高兴道:“小公子可依此法,成为一方富贾。”

看得出来,李寡夫真的是替刁禅高兴。

刁禅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他看向李寡夫,“我可将此法传授于你,全当报答救命之恩。”

李寡夫受宠若惊,“不可,此术法怎可亲传他人?就算小公子用不上,也可以传授后人,我受之有愧。”

“老先生勿要拒绝。”刁禅笑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如今你救我等性命,我当保你十代之内,衣食无忧。”

“这...。”李寡夫一脸犹豫,他想拒绝,可这诱惑太大了。

最终他下定决心,摇头道:“小公子还是将此法留给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