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再给我来一杯！”
“什么？”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他的问题，却听到这一句，实在意外。
堂堂一陆之主，又是一把年纪，神界仙界的东西不说吃了个遍，至少也吃了个七七八八，嘴都养刁了，居然还看上了人间粗茶。
可是看到面前空了的茶杯和他认真的表情，确定没有听错。
“哦。”接过茶杯重新添上热茶，“请喝茶。”
守护神喝完，用法术将茶杯送回，抹了抹嘴边的茶渍，“跟我……”
“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你要是能拿走就把它拿走，我保证没意见！”
沉侵在自己思维中的张思雨清醒过来，立刻打断他。
那急于往外推的语气，好像系统就是洪水猛兽。
守护神有些懵，不知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因她态度上的突然转变。
张思雨以为他不信，继续，“你就算严刑拷打都没用，我一个凡人，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说到后面还生了几分怨气。
要不是看在遇到美人师父的份上，她非要把系统暴打一顿，再让他道歉。
偷偷瞄了一眼守护神，想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这番毫无证据的话。如果没有，要怎样才能取信于他，让自己逃过一劫，却见他莫名的大笑。
这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你在笑什么？”
守护神摸了摸发白的胡须，除了亲和的笑外，不见任何责怪之意，“正如你所说，你一个凡人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觊觎。”
张思雨皱了眉，除了时间倒退的事，她想不到什么能让一陆之主亲自跑一趟。
如果是因欺骗来算账，不说一上来就给一掌，至少不会这样好言好语。
除非……
在富家公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中，最常见的戏码就是富家公子的家长约见灰姑娘，递上一张支票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难道这样的戏码现在要发生在她身上，天地为证，她有自知之明，从未想过要成为他的孙媳妇。
“别胡思乱想了，煜儿要见你，我是来接你的。”
“啊？”
这与意料背道而驰的话让她顿感窘迫，才回过神来，又开始了各种猜想。
想戏神为什么没有亲自来，想守护神话中的真实性，想戏神见她有什么事，更在想戏神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小孩……
“老了老了，搭个人都这么费劲。”
耳边传来守护神的叹气声，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云端上。
想到前不久经历的坠落事件，仍心有余悸，反射性的握住守护神的拐杖，闭上眼，不敢往下看。
守护神清了清嗓子，似有不悦。
张思雨立即收回手。
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位惹不得，那是一个喷嚏就能让她死得渣渣都不剩的神明，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就相信他没有戏神那么不靠谱吧。
这样想着，便睁开了眼。
守护神观察了一会，有些失望，“看来你是真不会腾云驾雾。”
“我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这么高深的功法。”
张思雨心里漏了一拍，有种美人师父暴露了的担忧。
为了确认这点，又小声嘀咕，“难道凡人能修炼这种驾云飞行的功法？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站稳了。”话一说完，守护神便加快了速度。
“哎……”
“呕……”
安全着陆后，一路晃荡过来的张思雨趴在地上吐个不停。
孙子都那么不靠谱，就不该对一把年纪的祖父抱有期望，天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惊心。
走走停停就算了，还突然下坠，坠就算了，还被风吹得打转，好几次从云端上滚下去，没有摔得稀巴烂靠得不是他那时灵时不灵的法术，而是运气。
想到又要以同样的方式回去，又觉生无可恋。
“那个……煜儿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我就不跟你一起了！”守护神大约觉得不好意思，匆匆说完这句话，便跑了个没影。
这一溜，让正要开怼的张思雨意识到不妥，冷静下来。
再不济，他也是神，身为人还是要有身为人的自知之明，不能得罪神。
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屑，打量起四周。
还以为守护神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再不济也比凡人的精致，没想到住在乱石堆积的洞里，连人间的贫民还不如。
越是打量，就越是嫌弃。
不说什么奇珍异宝，至少应该有些有品级的药草吧，偏偏全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一点都不像神的居所。
玄武大陆的守护神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吗？
她深吸了口气，好在，这里的玄气比人间更为浓郁，是修炼的绝佳之地。
不过，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不该没有人寻来，数字境到不了，还有来自域外之境的文字境高手。
腾云驾雾时晕头转向，整颗心都悬着，根本没有心思看他走在哪个方位，而且，飞得那么高，整个人都在云里穿梭，哪里看的到下面。
不对，掉下去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到了嘈杂的鹰啼声。玄武大陆只有迷雾森林有鹰，所以这里是迷雾森林，而且是在核心地带。
得到了答案，她才看向洞口。
按照戏神的性格，知道她来了，应该欢欢喜喜的跑出来才对，可是来了这么久，非但没见神影，就连点声音都没有。
那老头不会是骗她吧？
难道里面有对付系统君的武器，是强大的阵法还是厉害的神器。
以防万一，还是决定问一问，“系统，要不要进去，你说句话？”
系统：“……”
“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关我的事。”
系统：“……”
“我真的进去了啊？”
边说边走，到了洞口还不见系统说话，便径直入内。
“漂亮姐姐，你终于来了……”
戏神站在洞口的另一端，欣喜如狂，想奔过来，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挡着，无法前行，就是音量，都因为这个东西而消去了大半。
张思雨上下打量着他，看着是个正常的大人，听到声音，就得被认定为弱智，若是缩小到三四岁的年龄，再配上这个声音，勉强算得上正常。
所以，他到底是大人还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