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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守夜的侍卫,口供是大致相同的,故而只传了口供最为详尽的蓟川上堂。

“侍从周于,你为何怀疑七皇子殿下是被一众侍卫杀害?”夏侯庚朝着堂下的周于提出质疑。

“回大人,先是南风告诉小的这些侍卫想加害七皇子,小的夜里带着七皇子走,谁料那些侍卫居然跟踪我们,之后不让我们离开要抓我们回去,再后来,这么巧,夜里七皇子就不见了,说是被人抓走了,可是小的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明显是侍卫们发现我们想逃,所以先下了手。”

“小的见七皇子出事了,也无心来这大辛,想要回南泽将此事禀报我南泽圣上,却不料这些侍卫,不肯让小的离去,定然是害怕此事被我南泽知晓。”

夏侯庚闻言,便向蓟川提出了几点疑问。

“侍卫蓟川,夜里七皇子小解,你们派人跟踪,可有此事?”

蓟川回道:“绝无此事,大人,卑职是见七皇子二人许久未归,怕夜里山中不甚安全,且那附近山路崎岖,卑职担心殿下迷了路或遇到了危险,故而和另一名侍卫盖东顺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寻。”

“嗯。”夏侯庚觉得这番说法很合理。

“那周于说你们抓了他们两人回去?”

“回大人,卑职找到二人后,见二人一路朝着驻地相反的方向前行,卑职怕出现意外,便现身请了殿下回去,期间绝没有过分行为和言语冒犯。”

夏侯庚又指向周于:

“此事,你如何解释?”

“回大人,那时这两个侍卫态度强硬,对七皇子不甚恭敬,期间还将手握在刀柄,以示威胁。”

夏侯庚听罢,决定不再对此事继续盘问。

“大人,卑职有一事秉明。”蓟川突然开口说道。

“说。”夏侯庚正色道

“卑职先前没有在意,直到方才侍从周于提及,卑职才想起当晚,周于带着七皇子所离开的方向,乃是通往一处峡谷,那道峡谷,卑职来京路上经过,特意绕路避开,那里并无路可行,卑职细细思来觉得这侍从当有不轨。”

“侍从周于,此事如何解释?”

“回大人,此事冤枉,小的只顾带七皇子跑,夜里那些山路,哪能走得对,小的只一心想跑远远的,实在没有顾这么多。”周于未料此事会被人看穿,连忙哭喊着冤枉。

夏侯庚不予置评,只着人记下这个疑点,又开始盘问下个问题。

“侍卫蓟川,周于说七皇子不见的当下,现场没有半个人影,这事如何解释?”

“回大人,当晚有人事先放了迷香,大部分人都睡死了过去,也包括堂上的侍从周于,他也是后来才被叫醒,那时候歹徒带着七皇子已经离开,自然是没见着的。”

“嗯。”此事可说的通。

“那周于方才追问,为何你们不肯让他回南泽?”

其实这事还用问吗,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放他离开啊,只是还是要特地说与周于一人听。

“回大人,七皇子不知何故遇害,这南泽的侍从自行离开本身就很危险;其次,卑职不能断言我们之中没有人与那贼人里应外合,是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自然是谁都不能离开。”

最后,他要去把消息带回南泽,这事对大辛无益,这话蓟川没有特地交代,他觉得堂上堂下的人都能明白。

夏侯庚又问回了周于:“对于蓟川的说法,你有何异议?”

“没有。”周于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却又不甘心。

“但大人,此事定然不像这人所说的,那歹人就几人看到了,是不是有那歹人未可知,希望大人明察,还我七皇子一个公道。”

“那你可有线索提供于本官。”

“小的没有。”

“行了。”

……

之后又对峙了几轮,总之侍从周于所怀疑的皆没有证据,而南风提供了周于的动机,侍卫蓟川提供了周于的可疑形迹,虽都无证据,也值得怀疑,却也只体现出他心怀不轨,但此事最终未能表明与他有关。

这个案子即便口供全能说通,细节也能自圆其说,却没有有用的目击证人,以及证物,只有侍卫的验伤文书表明一些蛛丝马迹,但依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而对于歹徒的样貌,侍卫只提供蒙面黑衣人这样的特征,武功套路也没能识别。

歹徒离开后无迹可寻,即便朝廷想派人四处搜寻可疑人物,也因为没有明显特征而无从下手。

当日夜里的现场大理寺也早早派人勘察过,地上也有些打斗挣扎的痕迹,却不那么明显,不能为此案提供有用的线索。

而当事人七皇子殷修彦,偏偏又没了记忆,不然这事会好办许多。

这案子审到目前为止,已往悬案的方向发展。

白宁徽望向殷修彦,想知道他有什么看法,带他来也抱着,能让他记起一些事的目的。

殷修彦表示他依旧不能从这些只言片语回想起什么。

和曼曼坐一旁有些着急。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只怕不能。”白宁徽冷冷地回复。

这个冤家。

“这些人除了那个周于,其他人都知道了七皇子活着回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