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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继续吧。”白宁徽放开和曼曼,便侧躺了下来,将后脑勺对着和曼曼。

这心情的转变,让和曼曼产生了些错觉,仿佛刚刚是被白宁徽硬塞进了跑车副驾里,亲自施展了最拿手的极速S弯,晕眩得她接受无能。

和曼曼不敢当着他的面出声叹气,只能对着他的后脑,边摇头边拿起布和梳子帮他擦着头发。

“你觉得本王该怎么罚你呢?”白宁徽好似与和曼曼在商讨着什么高兴的事。

“民女可以帮王爷打扫寝宫!”和曼曼见他居然会问自己意见,连忙顺杆爬了上去。

白宁徽身子一顿,缓慢地躺倒在床,将正脸转了过来,幽深的眸光看着和曼曼,没有泄露出任何的情绪。

真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本王不需要。”

和曼曼努力压下要撅起来的唇。

她要是不明白这态度什么意思,她就白混了这么多年的职场。

“那还是王爷定夺吧,王爷您压着头发了,可别被头发弄湿了身子。”

和曼曼尽力笑得和蔼可亲,企图让白宁徽放松警惕,小手还搭上了他的肩膀做了行为上的暗示,让白宁徽自然而然地顺着她转了回去。

和曼曼确认了白宁徽看不见她后,才垮下脸,拿起了梳子给他梳了几下,坐在床边接着继续擦了起来。

白宁徽被梳子梳得舒服了,便又用着好商量的语气说着话。

“你也知道,本王是舍不得打你的。”

“王爷您真好。”

打过一次脑袋,掐过四次脸,一次脖子,这些她都记着呢。

“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

“嗯嗯。”

其他的苦她也不想受。

“本王要罚,也是会罚你力所能及的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王爷恩典。”

力所能及?那看来连“臣妾做不到”的路线都被封锁。

“就罚你日后继续为本王沐发,你看如何?”

我看你妹!!!

和曼曼本就生性多疑,她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方才那些一连串的事故,都是白宁徽的阴谋,为了让她给他洗头,而一步步算计她!

什么丁兰自作主张的给他擦头,绝对是他先使了美人计,只要引得丁兰犯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罚她和曼曼,她也不敢不从,好啊,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给她设套,这笔账她记住了!

但是话说回头,自己也不是完全无辜,给他洗个头而已,有什么可尽心的,事情做的太美,招人惦记了吧!

浸淫职场多年的她,怎么还没吃够教训?

能者多劳,就是优秀员工的诅咒啊!

殷修彦那还欠着一次,白宁徽这还没完没了,她这条洗头之路只怕要越走越远了,人家都是出国刷盘子,她这是专门回到古代来给人洗头,还没钱拿,呜呼哀哉!

现在连据理力争都不行了,刚刚已经说了出口认他罚了,眼下唯有看看能不能讨价还价。

“王爷,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但是您不是住宫外吗?”

可别说你为了洗头以后都住宫里了。

“你可以出宫去王府。”白宁徽倒不觉得这些是什么问题。

“嗯~我若要出宫,便会带着殷修彦。”

和曼曼提醒道,她可不是一个人的,她后面还有一个靠山呢。

果然,白宁徽听到这名字,便有些意兴阑珊,他居然把这人给忘了。

“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能自己出门?”白宁徽的语气颇为轻蔑。

“额,能,我是怕他一个人会闷。可我不能总不和他一起出宫,他定然会生疑,他若要问我去哪,我肯定不会瞒着他。”

和曼曼说的都是大实话,绝不是要找什么借口,这事本身实践起来就是有困难的。

这南泽送个殷修彦来,就是为了给他白宁徽添堵的吗,最好能找机会把人给送回去。

等等,如果殷修彦回南泽的话,这死丫头该不会一起走吧,这么想着,白宁徽便问了出声。

“如果殷修彦要回南泽去,你也要随他一同去?”

“行啊,”她也不介意去南泽看看,但转念一想,“不过他最好还是别回去,感觉南泽很凶险。”

“那你还跟着他一起?”

白宁徽侧躺的身子又要翻转过来,和曼曼连忙捞起头发,不让他再压着,耽误她擦头发。

“若是不得已他得回去,我当然得护着他咯,你瞧他不过来个大辛就被人给下毒了,要回去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与你何干!

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白宁徽终究没有说出,他们两人是兄妹,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谁说他是被人下毒的。”白宁徽怏怏不乐地转了个话头。

“哦,我猜的。”

自遇到殷修彦那天,他说他中毒后,在和曼曼心里已经认定他是被人下毒了,这想法并未随着案件盖棺论定而转变过。

那毒被人掩成被毒蛇咬的,但如果殷修彦身上有被蛇咬的伤口,怎么会没告诉过她,定是没有的,但她也未和殷修彦提及,徒增烦恼,这事完了便完了吧。

“不许造谣生事。”白宁徽随口威吓着,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但有些事还是不应该放在明面上来说。

“遵命。”和曼曼也随口回应着。

白宁徽见自己平躺着,和曼曼也能擦得来,便不再转回去了,背上虽然还有些痛,但他多年习武,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伤小痛而动不了。

“眼下你还是关心下给本王洗头的事吧。”

白宁徽抬眸望着和曼曼,她做事时真的很认真,洗头的时候就只看他的头发,擦头的时候还是一心盯着他的头发,连与他说话时也没有看向他,从头至尾没有半点别的举动,也未出现不小心碰到他身子的意外,若不是人就在旁边,耳边也传来了说话声,他都可以当她不存在。

其实后来想想,那夜她也许是被人算计了,他回想过当时的情形,床上的人一开始便是没有动静的,若不是有药效在,他定然不会做些什么事,说到底还是他的过错,如果他能忍得住,那他和她也都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她也不会寻死,不会离开家,不会换了个名字,无所安身立命。

他并不是没有丁点愧意,否则也不会时常容忍她以下犯上。

和曼曼被他一提醒,才发现这白宁徽的真不好糊弄,话题都转走了还能拐的回来。

“王爷您不会每天都洗头吧,我觉得您一个月洗一次就好,洗多了对头发不好。”

和曼曼试着拉长时间线,但她明白白宁徽不会听她的,只能做个垂死挣扎而已。

“三日一次。”白宁徽可没打算要和她商量,虽然自己平日都是十天半个月才洗一个头,但自己洗和别人洗这要求肯定是不一样的。

“王爷,这马上都要入冬了,三天洗一次,您容易着凉生病的。”

和曼曼觉得白宁徽真是一点不给人留点讨价还价的空间。

白宁徽能不知道和曼曼那点小心思吗,和个小姑娘争长论短岂是他的做派。

“冬季五日一次,夏季两日一次,春秋三日一次,就这么定下了。”

和曼曼简直想给他再跪一次了,这怎么还扯到春夏秋冬了,这是要让她当牛做马一辈子啊!

“王爷!您的意思是,我余生都要给您洗头了?这不妥吧!我的罪过有这么重吗?”

和曼曼拿出自己最可怜的小眼神,对着白宁徽苦哈哈地望着。

她是很不喜欢盯着别人眼睛的,感觉很尴尬,但此时不得不依靠心灵的窗户,来传达自己内心的憋屈。

白宁徽看着和曼曼的小脸皱成团,觉得好笑得紧,伸手又捏了两下她挤成一堆的肉脸。

不是非要欺负她,确实是很好捏。

和曼曼心里记得呢,第五次了哦。

“本王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占你余生,就罚你洗五十次便可。”

靠!

冬天5日一次,一个月要洗6次,算三个月的话就是18次。

然后春天3日一次,一个月10次,三个月30次。

这样到夏天都还有剩2次。

就是说给他洗头,她得洗到夏天,跨月份6个月,也就是半年时间。

和曼曼在心里嗒嗒嗒嗒地计算着日子,这还是按30天一个月算的,农历的月份可能还会短一些,反正半年是没跑了。

别人都是命中有一劫,熬过了就好,但白宁徽这人,居然是个劫数制造机,可以源源不断给她和曼曼制造上等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