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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只觉得他无耻至极:“你丧心病狂给我下毒,再栽赃给三皇子,现在还要血口喷人诬陷我跟他不清不白吗?”

凌斯晏面色难看,既心虚又不甘心,回身冷声赶墨染和其他的侍女。

“都下去。”

墨染起身:“属下自己去刑房领鞭子。”

他说完,就往外面走。

苏锦急步过去想阻拦他:“墨染,你别去,跟你没有关系,他要打要杀就冲我来好了!”

墨染顿住了步子:“太子妃,属下没事,外面凉,您跟殿下还是先进去吧。”

苏锦攥紧了手,回身看向凌斯晏:“墨染有什么错,你给我下毒,他带我出去求医,他有什么错?

难道一定要我吃了毒药再待在你眼前等死,你才满意吗?!”

凌斯晏好笑地看着她:“孤让他去的?孤让他去领鞭子了?你都自顾不暇了,他领他的鞭子,不需要你去多管闲事。”

苏锦几步就走到了墨染身边去:“你要打他,就连我一起打!

皇后说得对,我今晚诬陷了你,索性你就也将我送入宗人府!”

凌斯晏多看了她一眼,回身直接往殿内走:“把太子妃弄进来。”

有侍卫上前,拉住了苏锦:“太子妃,得罪了。”

墨染看向她:“属下没事,太子妃别跟殿下起冲突,三皇子的事情已成定局,您不必再激怒殿下自讨苦吃。”

苏锦被侍卫控制着,急声阻拦他:“墨染,你别去挨罚。你背后有墨家和长公主,凌斯晏他不敢真罚你的。”

墨染应声:“是属下有错,属下该罚,不怨殿下。皮糙肉厚挨几鞭子的事情,没多大事,太子妃不用担心。”

他说着,就持剑出去了。

侍卫将苏锦带进凌云殿里,就出去将门关上了。

苏锦回身想出去,外面已经落锁了。

凌斯晏将永安抱了进来,他坐着逗弄怀里的小孩。

永安快一岁了,也会说几个字了。

他在凌斯晏怀里“咯咯”笑着,看到苏锦进来,就含糊地叫她:“娘”。

苏锦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心猝不及防就软了。

她甚至想立刻上前去抱永安,还是克制着,冷声质问凌斯晏:“有事冲我来,你为什么要将永安抱进来。又拿来威胁我吗?”

他不急不慢地将永安放在软榻上坐着,继续逗弄永安:“孤和自己的儿子玩,有问题吗?”

她含着极大的恨意,就故意给他找不痛快:“他是不是你儿子,这里也没旁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凌斯晏面色果然就难看了,却也不过片刻之间,他就又轻笑了。

“孤这两天教了他一个新词,不如让他说给你听听。”

苏锦就挨着门,没有走近过去,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他:“你那些肮脏的东西,还是少教他的好。”

凌斯晏不回她,而是从矮几上拿了一块糕点递向永安:“来,叫爹爹。”

永安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糕点,立刻有些吃力地叫了一声:“爹,爹爹。”

凌斯晏笑得更高兴了,将糕点递到永安小嘴边,让他舔了一口。

“谁说他不是我儿子?这大周上下,除了你谁敢质疑他不是我凌斯晏的儿子?”

苏锦气得几步过去,就从他手边夺走了永安:“你无耻!”

他含笑看她:“你这话说早了,孤无耻的还多了去了,改天孤还要带他去好好见见司马言。

孤会好好教他,怎么称呼司马言为燕太子,为司马大将军。孤会让司马言见着他,尊称一声小殿下。”

他看到苏锦面上的怒意一点点加深,越发觉得解恨:“父子相见,却谁也不认识谁,你说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吗?”

苏锦抱着永安就要到里面去,她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倒尽胃口。

刚往里走,永安就盯着凌斯晏手里的糕点,挥舞着小手臂哭出声来:“要,爹爹,还要。”

苏锦抱紧了永安,不理会他的哭闹声,径直往内室走。

凌斯晏就起身跟了过来:“他如今似乎更愿意亲近孤。

你说以后就算你有机会带他离开,他真的会愿意跟你走,而不是要留在孤的身边吗?”

苏锦抱着永安坐在了床沿,她背对着他,低着头将永安放到了床上。

永安还是哭,她却一动不动,就低着头看着床上的宝宝,一个字也没再说。

凌斯晏还想冷嘲热讽激怒她,看她没反应了,就又没了底气。

想起逼她吃下去的噬魂散,他看她背对着他没了动静,担心她真的出事。

他走过去,坐到了她面前:“凌斯奕心机多,但对你还是关切的,孤没猜错的话,他找太医给你诊治开药了吧?”

苏锦仍是没出声,她伸了一根手指给永安玩,自己却像是走神了。

凌斯晏声音沉了些,又问了一句:“没给你吃药?有没有吃药?”

她许久才有反应,抬头看他,眸色恍惚:“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从他给她吃下噬魂散,却还能那样冷静而有条不紊地,栽赃陷害凌斯奕时,他就完全不必,再这样装得在意她的死活。

凌斯晏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孤也是一时冲动了,凌斯奕要是没给你吃药,孤让人给你熬点药来。

你放心,解药孤这里多的是,一个月吃一次而已,孤会按时给你吃。”

她眯了眯眸子,不是质问,是真的很不解。

“取人性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是真的很不明白,我如今于你而言,不过是案上鱼肉,你那样恨我,一刀杀了我不好吗?

这样慢腾腾地一点点折磨我,对你来说就真的那样痛快吗?”

他皱了眉头:“孤没想折磨你,孤只是想要你好好留下来。

孤问过你了,但凡你能答应,那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孤更不会逼你吃那样的东西。”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的不觉得,你自己很恶心吗?所谓的想要留住我,就是可以逼我服毒。

凌斯奕他再心思阴狠,至少他在听到我吃下噬魂散时,也会觉得难以置信。

他说得对,像你这种人,不配说在意,不配说想留住我。”

凌斯晏逼近过来,不悦地凝视着她:“别再在孤面前提他,孤早就提醒过你,上一次是他司马言,这一次就该轮到他凌斯奕了。他给你冷香丸让你不孕,你真以为孤不知道吗?”

他咬牙道:“你最好是还能怀上孩子。若是真的怀不上了,他凌斯奕就绝不只是被关在宗人府,孤誓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