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霍庭墨受伤。

贺涟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在外界透露一丝一毫。

而陆听酒跟剧组请了假,一直都在医院照顾他。

但其实也不算照顾,就是陪着霍庭墨。

而霍庭墨唯一让她做过的事,就是让她替他倒杯水。

其余的事情,霍庭墨一律都不让她碰。

似是害怕累到了她。

中途。

贺涟詹来过一次。

来的那一次,贺涟詹明显是有话要说。

陆听酒想要出去,避开一下。

“不用出去,你就在这。”

霍庭墨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

而一旁的贺涟詹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平静而深冷的视线,让陆听酒莫名的感受到有几分被审视的意味。

陆听酒轻声哄了男人几句,霍庭墨才放开她。

“不要走远了,”霍庭墨黑眸凝着她,低声道,“你说过等下陪我吃午饭。”

陆听酒笑了下,轻声道,“好,最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够他们谈的了。

闻言。

男人拧眉,“十分钟。”

“十分钟,吴姨的午餐都还没送过来。”陆听酒眉眼温静,“我不会走很远。”

陆听酒又低声说了几句。

霍庭墨才愿意放开她的手。

而几乎是陆听酒出病房的那瞬间,病床上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骤变。

面对陆听酒时一身温和的气息,荡然无存,瞬间变得凛冽。

霍庭墨波澜不惊的语调,却蕴着寒凉,“三分钟时间,说完就走。”

贺涟詹看着他,剑眉一如既往的冷峻,冷嗤了一声,“要不是为了你这点破事,你当老子愿意来?”

跟着他来云城追女人,追了两年都还没把人弄到手,绝对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霍庭墨声线本就薄凉,如果不是在面对陆听酒,就会自然而然的覆上几分凉漠。

“不是闲的无事?”

“闲的无事?”

贺涟詹眼底一派暗黑,冷漠的语气微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丢下一堆烂摊子还有人给你捡起来?”

忽地。

贺涟詹看着他,微讽的语调倒是含了几分幸灾乐祸,“反正唐尧说了,三年一到,你就自己滚回去处理那堆破事。”

“你当年一言不发就甩手离开,他倒也是可以借鉴几分。”

霍庭墨神色不变,语调依旧是波澜不惊,“他不敢。”

这次。

贺涟詹倒是收了眼底一贯的冷意,低笑了下,语气揶揄,“他不敢,你就死命的踩着他的底线去压榨他,啧~”

“堂堂一个皇室后裔被你压迫成一个打工的,不知道他是从哪辈子开始倒霉的。”

霍庭墨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还有两分钟。”

贺涟詹,“……”

“沈洲接近陆听酒,别有目的。”

贺涟詹正了声,沉稳的道。

“我知道。”

“你知道?”

贺涟詹眉宇沉了沉,“还真的跟你有关?”

跟他有关?

“什么意思?”

霍庭墨看向了贺涟詹,沉声问道,“什么叫做跟我相关?”

一看霍庭墨是真的并不知情,贺涟詹暗黑的眼底,深了深。

“沈父在也在这个医院,”贺涟詹跟着说出了重点,“他说——”

“沈洲的母亲,是因为你父亲而死的。”

“不可能。”

霍庭墨淡淡的否认,“他们不可能认识他。”

原本还有几分存疑的贺涟詹,见霍庭墨如此笃定,眼底怀疑渐消。

想来也是,沈洲他们一家人,又怎么会认识霍家的人。

霍家那样的隐秘家族,又不在云城,他们不可能接触到。

“你刚刚不是说你知道?”贺涟詹又问道。

“既然你知道沈洲接近陆听酒,是别有目的,你之前也没有阻止?”

静了好半晌。

霍庭墨眸眼渐深,才沉沉的道,“问题不在沈洲的身上。”

……

陆听酒出了病房之后。

原本想去找容祁瑾,问一下霍庭墨受伤的具体情况。

但她刚出电梯,就听见邵夫人的声音响起。

“你自己的命有多重要你不清楚?以后少给我替那些人,挡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今天是伤到了手,明天谁知道是什么?”

说着。

邵夫人似乎还微顿了一下。

接着,便是邵夫人微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你爸爸,需要那些来巩固邵氏的地位。”

“妈妈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城儿你……”

邵夫人的话,突然顿住了。

因为她顺着邵南城的视线,同时也看到了刚出电梯的陆听酒。

陆听酒知道邵夫人此时肯定不愿意看见她,遂准备当做没有看到,直接抬步离开了。

但她,才走了几步后。

邵南城就开口,叫住了她。

“陆听酒。”

邵南城几步快走到她面前。

又深又沉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

邵南城向来薄凉的嗓音里,起了微末的波澜,“你来医院了。”

不等陆听酒回答,他又缓声道,像是不确定,又像是要确定什么,“是来看……”

“霍庭墨在医院。”

陆听酒抬眸看向他,淡静而疏离的道,“他在医院,所以我在这里。”

静寂几秒。

邵南城看向她的视线微僵,眼神不着痕迹的暗了暗,“是吗。”

说完这两个字之后,邵南城又没再开口说其他的话。

但同样,他也没从陆听酒面前移开。

刚刚伸手,根本就没有拉住邵南城的邵夫人。

见状。

便沉着步子走了过去,“陆小姐,又见面了。”

随后。

陆听酒看向了邵夫人,微弯了弯唇,礼貌的道,“邵夫人。”

当做没看到是一回事,看到了没打招呼又是一回事。

基本的礼节和客套,还应该是有的。

邵夫人脸上带着笑,是很标准的那种不会让人觉得不友好,但也没有任何温暖和关切而言的。

“刚刚听到陆小姐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才来的医院。”

邵夫人脸上的笑意不变,“想必陆小姐现在也忙着去照顾他,我们就不耽搁陆小姐的时间了。”

说着,邵夫人就伸手,去拉身侧的邵南城。

但其实从邵夫人一过来,就已经想要把邵南城拉到一边。

但他分毫未动。

而陆听酒看着邵夫人,微勾了勾唇,轻笑道,“邵夫人说的是,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也等着我去照顾。”

“所以,麻烦让让?”

漫不经心的语调,携着淡淡袅袅的压迫感。

不细听,其实听不出来。

刚刚。

陆听酒只是说了‘霍庭墨在医院’这样的一句话。

但从邵夫人口里说出来,就是‘很重要的人需要她去照顾’。

简单的一句话。

四两拨千斤的,被她说出了完全不同的性质。

提醒也好,暗示也好。

对于陆听酒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

“城儿。”

邵夫人看向不肯移开的邵南城,微提高了音调,温声道,“邵家的人,可没有拦人的习惯。”

邵南城直接无视了邵夫人的话,黑眸动了动,他看向满身清冷的女孩。

低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很重要的人……是排在沈洲之前?”

“沈洲么,”陆听酒对上他的眼神,弯了弯唇,“怎么配给他比。”

……

陆听酒都已经走远了。

但邵南城还是盯着她的背影,眼神一动不动。

“城儿。”

邵夫人看着这个样子的邵南城,心中怒气渐涌,但更多的是心疼覆了上来。

刚刚从始至终,陆听酒都没有问过邵南城的手怎么样了。

甚至是,提都没有提起过。

好歹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但她竟能漠视到这个地步。

对于唯一的儿子,邵夫人到底是心疼的。

从小到大,邵南城都是顺风顺水,而他们也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即便是当初他那样强硬的要当导演拍电影,甚至私下转了专业。

邵董知道后,即便是勃然大怒,但最后也还是妥协,给了他时间去追求他所谓的梦想。

而邵夫人更不忍心看到,在他们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的儿子,在别人那里被漠视得彻底。

“城儿,跟妈妈回家。”

邵夫人上前挡住了邵南城的视线,“城儿,跟妈妈回家,好不好?有的人,不能强求的。”

静了好半晌。

邵南城低眸,眸底无澜,低静平缓的道,“霍庭墨,他也是在强求她。”

可是现在,他快要得到她了。

……

陆听酒还没有找到容祁瑾的办公室在哪里,林白就突然出现,挡在了她面前。

“太太,霍总让我带您回去。”

“他们谈完了?”

好像,也没过几分钟?

“贺爷已经离开了。”

林白低首,恭敬的道。

陆听酒没什么异议。

回到病房后。

霍庭墨的视线,大概是一直盯着病房门口的。

所以陆听酒回到病房的时候,第一眼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酒酒。”

低沉好听的两个字,随之响起。

微微一滞后,陆听酒才走了过去。

刚到触手可及的地方,陆听酒就被男人的手一带——

“霍庭墨!”

要不是陆听酒眼疾手快的撑在病床沿上,差点整个人都要压在他身上。

“你能不能对你身上的伤,上点心?”

照他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估计他就压根没想出院。

看见陆听酒微微气恼的样子。

霍庭墨眉眼染上几分暖意,好听低沉的声线里,似乎是清淡的笑,“酒酒,你超时了。”

男人伸手,将手腕上的表给她看,“超了两分钟。”

陆听酒没有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而是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

霍庭墨似有所感的,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他的影子。

“酒酒,怎么了?”

霍庭墨低哑的道,“我脸上……”

“我超时了,然后呢,”陆听酒弯了弯唇,唇畔染上了几分浅笑,散漫的语调,“怎么办呢?”

怎么办?

这几个字,无疑点燃了霍庭墨眼底的那抹一直存在的炙热。

霍庭墨微微直起身,伸手想要把陆听酒拉入自己怀里。

但他才刚有动作,陆听酒就慢悠悠的起身了,后退了些许。

“酒酒!”

霍庭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动作,沉沉出声,“你想去哪?”

“你在这,我还能去哪?”

“不是让我陪你吃午饭?”陆听酒轻轻懒懒的道。

陆听酒看到吴姨已经将霍庭墨的午餐带来了,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陆听酒揭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吴姨熬了鱼汤,”陆听酒转头去看病床上的男人,“要喝吗?”

霍庭墨看向她的一系列动作,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又深又沉。

静寂了几秒。

他才道,“你喂我。”

陆听酒的视线,淡淡的掠过他的双手。

一只手缠了厚厚绷带,另一只手……似是完好。

许是知道陆听酒看过来的视线,随即在停在他的左手上,意味着什么。

霍庭墨低低出声,“我也可以让它,同样的缠上绷带。”

静了片刻。

陆听酒轻笑了下,慵慵懒懒的音调,很好听,像是勾着心尖儿,“威胁我?”

她手下将保温桶里熬着的汤,慢悠悠的舀到了一同拿来的小碗内。

霍庭墨看着她。

原本就又深又暗的眼神,更是不自觉的深了几分。

“酒酒。”

他叫她,“不是威胁,就看在我现在是伤患的份上,嗯?”

陆听酒正在舀汤的手,微顿了顿。

不到两分钟。

一碗香味浓郁的鲫鱼汤,就被送到了霍庭墨面前。

陆听酒小心的递给了霍庭墨。

霍庭墨没接。

同时看着她,没说话。

陆听酒轻勾了勾唇,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握着瓷白的勺子,冷了几秒后,才被送到了男人的唇边。

“这么不咽下去?”

陆听酒看着只喝不咽的男人,轻声问道。

霍庭墨漆黑的眸看着陆听酒,眼底似蕴了很复杂很深的情绪。

男人喉结一滚。

静默几秒后。

男人低哑的声,似从喉间深处溢出,“第一次,酒酒喂我。”

“亲自喂我。”

霍庭墨又低着声,补了一句。

陆听酒眉眼间轻染的笑意,突然滞住。

她对上男人如同墨海一般黑不见底,似是压了千万斤重情绪的眼眸。

突然,说不出话来。

陆听酒手下一颤。

下一秒。

便被温热的一只手掌拖住,稳稳当当的,碗里的汤未洒分毫。

“小心一点,酒酒,碗里的汤不要弄洒了。”

霍庭墨看着她,薄唇微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