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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老班又开始霸占班会课的时间讲试卷,过道另一处的同学“啧”了一声,放低声音嘀咕道:“每次都这样,烦不烦!”

教室内很安静,只有翻书找试卷细细簌簌的声响,班主任在讲台上翻着教案催促,“抓紧时间拿出来。”

崔钰在桌面没找到试卷。

她低头将抽屉里的书抱出来,翻出数学教材,果然见试卷夹在里面。

崔钰装作没看见,将膝上的书原路推回抽屉里,接着转头对身旁的同桌道:“我的试卷落在宿舍里了。”

同桌闻言会意,将自己的试卷推向她那边,和她一起看题。

崔钰垂下目光,趁势瞄了一眼。

146!

淦!

她夸赞道:“你好厉害。”

同桌一脸淡定,“发挥失常。”

崔钰:“……”

话题结束。

讲台上的老班正在黑板上画抛物线,因为老师背对着学生,班里一些人开始悄咪咪地讲悄悄话。

老班依旧背着一只手在腰后闲闲地画着图像,标上焦点,听见身后的说话声哼道:“怎么?我讲你也讲,要不你上来讲一讲?”

说话声顿时停了。

他转过身扫视一圈,老花镜下的目光十分锐利,看谁在打瞌睡搞小动作。

见班主任的目光即将扫向她这里,崔钰抽出一张老早的试卷摆在台上做样子,用手肘推了一下同桌,

“把你试卷收回去,不然老师发现我没有卷子了。”

柯遥又一脸淡定的将试卷拉回。

老班扫视一圈没见任何异样之后开始讲题,崔钰的目光飘了过去,柯遥注意到她的视线,又将自己的卷子推了过来。

因为共看一张试卷,他们的距离比之从前靠近了许多。

崔钰抬起眼,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周正的眉骨以及深邃的眼眸,下颔线流畅,唇色偏淡,就连眼尾的弧度都是漫不经心的一撇,如水韵墨染。

垂眼记笔记的柯遥忽然看过来,目光毫不掩饰,猝不及防地撞进崔钰的眼底。

崔钰转在指尖的笔顿时飞了出去。

“啪嗒”落在他的面前。

他问:“看什么?”

崔钰:“窗外的凤凰花,真好看。”

他转头看过去,烈日下的红花楹鲜活无比,朝气蓬勃,一如屋内少年。

他又看回崔钰,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班主任声如洪钟的讲课中,“你也是。”

崔钰:?

是什么?

下课铃响起,接着就是眼保健操舒缓的音乐。

数学老师很气馁,因为这张试卷没有讲完,讲课进度比隔壁班慢了一些。

他一如往常无视眼保健操的音乐,用自己的嗓音跟眼保健操的音乐对抗,继续评讲试题。

而柯遥却是放下笔,认认真真开始做起眼保健操。

他想当特警,这个职业对视力有要求,他得注意保护视力。

班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地做眼保健操,也只有他能坚持小初高十二年认认真真地做好每一次眼保健操。

从不做眼保健操的崔钰佩服他的耐力,却莫名觉得他笨拙坚持中透着可爱。

唾沫横飞的班主任看了柯遥一眼,嘴角微抽,但还是没有管他,毕竟人家学习底子本来就好,不听课也没关系。

眼保健操做到第三节,老班终于讲完了试题,扔下粉笔,道:“下课吧。”

班里的人解放了一般,开始唠嗑聊天,有的吃零食,有的睡觉打盹,崔钰看着他正在做第四节眼保健操,垂头抄写他的笔记。

桌上忽然滚落几颗包着糖衣的糖果,崔钰抬头,正见路过她身边的男生对她露出笑,“送你。”

像是害怕她拒绝一般,男生几步跑远了,连头都未回。

一旁的柯遥睁开了眼,转头时崔钰捧着几颗糖看他,眼眸明亮,“吃糖吗?”

送糖的男生:“……”

柯遥扫了崔钰掌心五彩斑斓的糖果,全都捞了过来,悉数收回兜里。

崔钰:“……你不打算给我留点吗?”

柯遥站起身。

他的个子很高,身姿颀长,出众的模样站在一群少年人中显眼至极。

柯遥作为数学课代表,低头抱起桌下的一沓班级作业准备给老师送去,闻言斩钉截铁的道:“不打算。”

崔钰弯眸一笑,眼中亮如朝明。

因为她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叮咚——人物心动值积累到95%】

【宿主再接再厉!】

——

天亮了。

崔钰的眼眸缓缓睁开,昏睡之后意识清醒,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又让她回了神。

她的头脑昏涨得疼,以至于视线都有些模糊。

崔钰吞了口唾沫,喉咙火烧一般,唇因失血缺水而干瘪,她舒展着因为蜷缩睡觉而麻痹的四肢,转过了身。

面前忽然出现一双锃亮的军靴,崔钰此时如惊弓之鸟,惊得瞬间跳起,面前的人却早已半蹲下来,事先将手垫在她的头顶,减缓了撞击讲台的疼痛感。

他声音微缓,听起来有些哑:“找到你了。”

崔钰的脑袋不是很疼,只是有些昏沉,她看着柯遥只觉得像梦一般不真实。

柯遥的手收回,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脖颈,感觉到温度微烫。

他道:“你发烧了。”

“……也许。”崔钰十分艰难得吐字,每一个字像是从沙砾滚过,很哑,又灼烧着她的喉管。

柯遥沉默一瞬,道:“走吧,我背你。”

崔钰的身体很虚弱,她的伤口有些结了疤,有些还没有,正在渗着血。

柯遥帮她包扎好,背她起身,稳稳朝外面走去。

崔钰靠在他身上,问:“战舰呢?”

“先带院长回去了,他的女儿需要抑制剂,否则会彻底异化为丧尸。”

“你一个人来的?”

“是。”

找了你一夜。

崔钰觉得脑袋沉沉的,像是怎么都睡不够一般,她趴在柯遥的肩上,忽然听他问:“严新说的是真的吗?”

我是仿生人?

崔钰闻言挣扎着保持神智,“不是。”

柯遥往前走,“我也觉得不是。”

他顿了顿,跟着解释,“因为我会做梦。”

梦里都是你。

崔钰趴在他肩头,掩去唇边的苦笑。

做梦,是因为记忆芯片起效果了。

“梦到什么?”柯遥的肩背很宽,她趴在上头昏昏欲睡。

“很零碎的画面。”

他稳稳地背着崔钰,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半晌,才说:“成人礼那天,你很漂亮。”

崔钰发着烧,感觉脸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