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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宸凨转身望过来的时候,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哆哆嗦嗦地上前请安。

“你把摄政王妃在街上与人争吵一事,详细地说说。”

那位大人怯怯地瞧了眼策宸凨的脸色,又看向了皇帝,“真的要说啊?”

“不仅要说,还要说的详细些。”

那位大人只得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把自己道听途说到的说了出来。

末了,策宸凨蹙眉道,“那我夫人她吃没吃亏?”

“......”

那大人尴尬地笑了笑,“摄政王说笑了,谁敢让你家夫人吃亏啊。”

就她出行那阵仗,身边跟着十多个打手,谁真的敢惹她。

“那同我夫人争吵的那人也是很有胆量,明知道是本王的夫人惹不得,那是什么人?”

桑元卓也有了兴致,“对啊,是什么人啊,胆子如此之大。”

得罪虞晚舟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策宸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呢。

那位大臣咽了咽口水,俯下的身子又低了几度。

“是......是巫家远亲。”

又是巫家?

桑元卓脸色一沉,不等策宸凨说话,便是把奏折往那大臣身上一扔,“寡人说过没有,臣子之间最忌讳拉帮结派,你成日里正事不干,就帮着巫家对付摄政王妃,你受了巫家多少好处?”

“臣不敢!”

那位大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这里头还有多少是构陷摄政王妃的?一并让他们自己来领回去,等寡人查出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众臣子们收到了风声,连夜从被窝里出来去宫里请罪。

经过一夜,臣子们同摄政王妃的矛盾越来越深。

温凉夫人同虞晚舟说起这事的时候,满是愁容,很是为她担心。

可虞晚舟却只是拿着她刚做好的衣服给她看。

“这件如何?”

温凉夫人看着那一件绣工精妙的衣服,点了点头。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虞晚舟已经起身把那衣服叠好,收进了柜子里锁着,压根就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意思。

巫大人被皇帝撤了职,当日在朝上宣布的时候,桑元卓很是给他面子,只是说,“巫大人年事已高,寡人很是心痛。”

就这么一句话,打发了他。

至于巫妃,倒是从冷宫里放出来了。

可没了娘家的权势相助,她在那些嫔妃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桑元卓从来不宠哪个妃子。

相比较这些妃子,他倒是同身边那位侍女阿童更有话聊。

这一日,巫妃特意等在了凉亭中,见阿童经过,把她喊了过去。

阿童也是个通透的人。

“皇上心头确有烦心的事情,他所烦心之事,和巫妃您的一样,只为一人。”

巫妃蹙眉,思量着她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那位亡国公主?”

阿童什么话也不再说,只是俯了俯身,退下了。

巫妃看着阿童远去的身影,了然地笑了起来。

“若是本宫帮皇上除去了他的心头大患,本宫照样能拿下后位。”

她就说嘛,皇上怎么会不想除去虞晚舟。

有这个女子一日,这策宸凨就一日不会忠心于皇上。

她即刻写了封家书,送出了宫。

殿内黑暗一片,连一盏灯都没有点上。

“家书送出去了?”

桑元卓坐在椅子上,冷声问着。

阿童站在门口,光从她的身后透了过去,延长至皇帝的脚前。

“我已经看过了,信中内容并无异样。”

巫妃所写的内容是,想以她爹辞官为由,办一场宴会,特邀摄政王一家。

上头字字句句写的都是为了和气,不让皇帝烦心。

可实际上巫妃是如何打算的,她谁也没有透露。

就连巫家,也只是被她利用的一个环节罢了。

请帖是直径送到了虞晚舟的手里。

若是策宸凨拿到,一定会当场撕了作罢。

“公主,您去吗?”

谁都看出来的,这是一场鸿门宴。

“去,我为什么不去。”

她等一这场鸿门宴,都等了许久了。

霍古也拿到了请帖,一进来就听到虞晚舟要去,当即皱眉,“你要去?策宸凨那小子不会答应吧。”

“人家是来求和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虞晚舟扬了扬手里的那张请帖,对着霍古道,“你也不想他夹在中间难受吧。”

霍古看着虞晚舟, 总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是瞧不出来的。

“你家夫人有些不妥。”

他如是拉着策宸凨到墙角一边。

“你也看出来了?”

策宸凨挑眉瞥了他一眼。

虞晚舟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但是她不说,谁都没有办法打听出来。

那个王御医瞧着倒像是知道一点的样子,可近日来他每每入府,都是避开着策宸凨。

如此瞧着,更是有猫腻了。

这一日,策宸凨从府中走了出来,翻身上了马,策马驰过街头。

下一瞬,那王御医就抱着几个水果进了府中。

石渊瞧见了他,打着招呼道,“又来给公主号脉?”

王御医朝着他点了点头,送了个果子给他,“这个甚是甜,你尝尝。”

可王御医前脚走进了府中,后脚策宸凨就回来了。

黑马在府前嘶叫了一声,惊得那王御医掉头就想走。

可是为时已晚了,策宸凨已经踏入了府中。

“王御医,好久不见。”

他负手站在王御医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王御医心虚地递了个果子给他。

策宸凨冷冷地笑着盯着他看。

王御医拿着果子的那手僵在半空中,“王爷,您有什么事情吗?”

策宸凨冷笑不语。

那迫人的气势压得王御医俯下了身。

“王爷,老臣不能和你说啊,老臣说了,公主可是要怪罪老臣的。”

所以,他果真是知道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

“这......”

王御医闭了闭眼,把心一横,瞧今日这样子,他不说出个什么来,恐怕策宸凨是不会放过他的。

“公主她身子不好。”

王御医俯下的身子又低了几分。

策宸凨眉心一沉,呼吸微顿,“什么时候的事情?因她生孩子时血崩?”

都说女子临盆,都是要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