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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样的事?”

林楚沁的声音带了隐隐克制不住的兴奋,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重复问道:“此事当真?”

“回姑娘,奴婢听的真真的,事情是南三少爷派人传出去的,侯府想将事情压下来,却不料根本压不住,如今流言漫天,世子妃的名声……”

丫鬟的声音说到最后变的极低,“恐怕已经毁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林楚沁面上的笑意愈来愈深,她看着面前的丫鬟,唇角勾起,缓声道:“你做的不错。”

说着示意旁边的婆子捧出匣子,上前来打开给丫鬟看。

“你配合二夫人,将这东西给温落意用上。”

林楚沁展开手中的镂空竹扇,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唇边是掩不住的深深笑意。

“等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将你从侯府接出来,与你家人团聚,还可以与你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

丫鬟跪地,重重的磕头,“奴婢多谢姑娘。”

……

侯府,前院书房。

“哗啦……”纸张自书桌后被扔出来,劈头盖脸朝坐在轮椅上的南汶而来。

南汶坐着纹丝未动,未曾想着避开。

他歪头,看着南桉。

“叔父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南汶轻笑一声,语气不疾不徐道:“她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天生不祥的贱人,您宁愿护着她,也不肯向着你的侄儿?”

他额间青筋暴起,眸中写满了不甘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温落意会受到这么多的宠爱,凭她也配?

南桉气愤他的不知悔改,更气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面冷心狠的人。

“我对你寄予厚望,你是嫡子,整个侯府日后都要指靠着你,你曾承诺过我会专研书本,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为咱们侯府发扬光大!

可你是怎么做的?”南桉背手站在书桌前,气不打一处来。

南汶头垂的低低的,没有说话。

就在南桉准备让小厮推他回去时,却见他高昂起了头,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叔父,我为何变成这样的,您难道不知吗?”他的声音清冷,像冰块坠入深窖。

“都是您亲手将我逼成这样的!”南汶不等他回答,语调逐渐变得狠厉,“我的文章被先生批为不知所云,同窗都笑我……哈哈哈,他们都笑话我!”

“可您呢,一直都在夸我。”南汶自嘲一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您一手捧杀得来的!”

“您高兴吗?您是不是看到我如今这副废物样儿,很高兴?”

南桉听到捧杀这个字眼后,锐利的双眸忽然晦暗下去,他缓缓转过身去看他。

半响,才艰难的问出声,“你认为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是捧杀?”

“你的确天资平平,可勤能补拙,你那么努力,我以为只要对你细心栽培鼓励,你就会更有动力……”

却不想,适得其反。

南汶缓缓闭上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异常的安静,南桉睁开双眸,看着眼前颓废的少年。

“谣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是我。”南汶冷笑一声,“怎么?叔父还要打死我不成?”

他仰着脖子,试图挪动轮椅,却是无法,最终只能放弃。

“除非您打死我,否则我断不会放过温落意!”

“你……”南桉额角突突的跳,手背上青筋暴起,“你为什么总是揪着落落不放?”

“是她要毁了咱们侯府!”南汶喘着粗气,情绪很是激动,“从南云衡将她娶进来那天起,侯府就没一日消停,我、母亲、姐姐,我们都快她折磨死了。”

“天底下那么多姑娘,为何偏偏娶她,为什么是她!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南汶双眸泛红,像要吃人的魔物一般,“我就是看不惯她,也看不惯云衡,更看不惯叔父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

说到底,他厌恶整个大房。

听到这儿南桉也算是明白了,原来竟是他们连累了落意,将她拖入这场风波中。

南桉长长叹了口气,“你回去吧……”再无他话。

“叔父,这是你们逼我的。”南汶的声音归于平淡,却似暴风雨前平静的湖水一般。

“我不会放过她,除非我死。”

“有什么冲我跟衡儿来,别欺负落落,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叔侄情分。”

南汶却是笑,“对你?对南云衡那个病秧子?”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

良久才顿住,挑衅一般道:“他是个病秧子,能活过二十都难,还用得着我对付?”

这个侯府,迟早都是他的。

……

宴梨院。

孙氏心疼的替床榻上安睡的落意掖了掖被角,随即缓步离开。

落意受了很大的惊吓,自从昏迷醒来后,便很难入睡,即便睡着也是梦魇,挣扎着醒来。

看的人很是心疼。

孙氏揉了揉额角,缓声吩咐灵雁:“让郎中再开几副安神的药来,还有香料,也换静心安神的。”

灵雁点头去办了。

孙氏坐在桌旁,长长叹了口气。

“夫人莫要忧心,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嬷嬷斟茶捧到孙氏跟前来。

孙氏摆摆手,视线落在里间的方向,“我是担心……”

外面的传言愈传愈烈,女孩儿家的声誉如此重要,他们竟然要一手毁掉。

被泼上勾搭夫君兄长的恶名,只怕以后不论走到哪儿,都少不了指指点点。

孙氏不住的叹息,眸中满是心疼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暗。

南云衡带着一身凉意进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他的肩头皆被打湿。

“衡儿,你……你去哪了?”

孙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家儿子,心像是被揪着一般的疼。

他的头发被雨丝打湿,雨滴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烛火映照下,他的唇色白的吓人,眼底带着隐隐的乌青。

三日没合眼了,即便是正常人都熬不住,更何况他一个病人!

南云衡摊开手心,唇边扯出一抹笑意,“我去寺里,替落落求了这个来。”

也解决了一些早该解决的人。

孙氏看过去,只见一枚开过光的玉坠静静躺在他手心。

她没忍住,一下子哭出声来,“衡儿……”

南桉前来时,就看到自家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哭个不停。

心猛然被提起,南桉大步迈进屋,用帕子替孙氏擦着泪,“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会没事……”孙氏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大意,都是我不好……”

传言轻而易举便能将人毁掉,如同当年的南知烟……

“我不会抛弃落落的。”南云衡沉声道。

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他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