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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席刚来老太太跟前哭了大半响,老太太好不容易能消停会儿,谁曾想又来了个南三姑娘。

竟然来寻林楚沁的。

嬷嬷扶着老太太起身前往正厅。

南俏俏正坐着喝茶,见温老太太前来,忙起身行礼,端庄大方,温柔得体。

老太太不动声色将人打量了一番,“三姑娘真是稀客,来人,看茶。”

南俏俏四下不见林楚沁,心中有些不安。

她这几日传信给林楚沁也是没有回信,这才想到了来府上找人。

“不知林小姐可在家?”

老太太面上笑意一僵,却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她……回庄子上去了。”

南俏俏心觉诧异,好端端怎么会去了庄子上。

正欲说话,却听老太太开口问道:“不知落姐儿在侯府可好?”

南俏俏微怔,捧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像是连烫也不曾察觉。

“六弟妹这几日不在府中……”她如实回答,“自从那日踏春节后,就再未见到她了。”

老太太沉眸,心中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南俏俏离开温府,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走到一半,却又吩咐车夫调转方向,转而去了胭脂铺。

而此时的温府,温老太太坐在正位上,思索良久。

……

胭脂铺内。

马车缓缓停稳,铺内伙计小千钱迎出来,一看来人,笑意僵在脸上,“南……南三小姐里面请。”

听到动静的叶之夭与南知烟俱都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南俏俏轻车熟路的进铺,像是在审查自己的铺子一般,“铺内的伙计可不太热情啊。”

“这样下去,客人都要被别的铺子抢走了。”

小千钱回想起开铺的那一幕,至今都是怕的,一见到她都觉得她是前来闹事的。

能将她迎进来已经算是热情过头。

“我说老妹儿,你好歹要点脸。”叶之夭没好气,翻着白眼道:“这儿没人欢迎你,出面右拐,慢走不送。”

南俏俏气的脸都黑了,可她说不过叶之夭,只能忍气吞声。

“我是来找大姐姐的。”

南知烟没工夫搭理她,专注手中算账的动作。

南俏俏面上一僵,出口便讥讽起来,“大姐姐如今得了势,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

南知烟抬眸,眸色冰冷。

南俏俏被她的眼神唬了一跳,“大姐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昨儿一早南知烟前来寻她,与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些话莫名其妙。

可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是在套她的话。

想来南知烟也想知道落意的下落。

“好几日不见落落了,大姐姐可有她的消息?”

这话一出,几人的视线俱都落在她身上。

叶之夭微眯眸打量着她。

南知烟面不改色道:“去了苏城。”

“苏城?大姐姐如何知道?”南俏俏眸色闪过一丝疑惑。

“苏城的胭脂制法独特,落落去学习。”

叶之夭点头附和,“与时俱进,才能更好的迎合市场需求。”

说罢,他挑眉看向南俏俏,“我说妹儿啊,你来只是问落妹儿去了何处?”

南俏俏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虚,“我是来买胭脂的,不行吗?”

她心中狐疑,叶之夭与南知烟是装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又或者落意真的去了苏城也说不定。

南俏俏自己都被搞懵了。

花了高价买了两盒根本不需要的胭脂,南俏俏坐在回府的马上上,后悔万分。

胭脂铺内,叶之夭倚在门槛上,皱眉,“我说,她还真是来买胭脂的啊?”

南知烟摇头,她想套他们的话,而他们也想套她的话。

谁都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自然就变成了买卖胭脂。

总之,他们还是赚了的。

叶之夭回身看了看南知烟,眼神意味深长,“想不到你编起瞎话来也是一套套的。”

还去了苏城,亏她能想的出来。

南知烟面无表情,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叶先生谬赞,过奖。”

叶之夭:……

“晚上去茶庄,你去吗?”叶之夭看着马车驶远,这才转身到柜台旁站定,“我这几天总是睡不踏实。”

一方面是担心落意的安全,另一方面……柳柔儿又问他拿银子。

还让人传话给他,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他给了银子,就一定跟他回师门认错领罚。

叶之夭琢磨着这事儿得跟南云衡商量,这个银子就当是他请神医需要支付的。

倒也不亏。

否则落意不在,他从哪弄这么多银子来给柳柔儿。

那可是整整五百两!

……

夜深,清远茶庄。

长孙尧与长孙顾一都在御书房议事,近日鼠患水患接二连三,边塞也蠢蠢欲动,不甚安宁。

皇上连着几日病都未好,每日强撑着上朝。

御史言官又参奏了一桩贪赃枉法之事,皇上交给长孙尧前去审理此事。

长孙顾一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现下的茶庄二楼,也只有司双若与南云衡在。

司双若近来无事,逃婚一事还没完,他还不敢露面,每日躲在茶庄内,除了卜卦无别事。

“好家伙,我为何算不出苏清漪逃到哪了……”

司双若皱眉,不信邪的再次掐算起来。

南云衡旁观者清,无奈摇头。

他能算出落意还在临京,却算不出苏清漪在哪,这事儿他心里也知道,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小窗半开,一只信鸽落在窗沿。

南云衡上前,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将鸽子放飞,徐徐展信。

看罢信后,南云衡眸色晦暗幽深,周身迸出冷意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事情一开始的确是五皇子策划的,从果酒里下迷药,再到后来马车被调包……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他也没料到,被人半路截胡。

长孙文星本以为势在必得,却不想事情已经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而现在,谁也不知劫走落意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计划周密,不露一点破绽。

就好像落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长孙文星脸都气黑了,直拿林楚沁撒气,将她关在柴房中,肆意折磨她。

可奇怪的是,林楚沁逃出五皇子府后,也不见了。

南云衡本想抓林楚沁严刑拷打,这下更是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