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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肤顾问 > 第一百五十章 无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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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沾衣不敢遮掩,只能实话实说:“微臣今日突然将军饷一事在朝上面和盘托出,恐怕朝中会有歹人要去朔州杀人灭口。”

祝澧听他一说,也觉得不是没可能。

毕竟这可是三百万两的现银,就算不是军饷,贪墨这个数目也能抄家砍头了。

要查这件事的话,肯定要将叶氏负责出饷、运饷、交接的人都一一进行盘问,今天这事就这么在朝堂上突然揭开,恐怕有心人就会向外传递消息,也不排除他们找高手去叶氏杀人灭口。

所以叶沾衣的担忧倒不是多余的。

只是既然王豹在军中大肆贪墨,怎么可能王士斛不知道?

既然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之前丝毫不见惊慌呢?

他们就吃准了叶氏不会亲口向朝廷验证此事?

那时再捂嘴就不怕措手不及?

按照王士斛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在叶沾衣初到京城时,他势必就会派人将其暗杀,唯恐让叶沾衣有机会面圣提起此事,那时候可就无法挽回了。

当然了,也许他确实派人暗杀叶沾衣了,但是叶沾衣武艺超绝,没能得手。

那他还可以派人去朔州将叶氏的当家人杀了灭口啊。

但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呢?

以不变应万变?那他的心也太大了,这可是砍头的罪。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直到抬头时看见了叶沾衣,才赶紧将思绪拉回来:“这样,今晚朕先命人严查出京关卡,这样就算京中有人派人去朔南,也会受到阻挠耽误行程,明日朕就命王弟亲去朔南保护叶府。”

叶沾衣受宠若惊,但却仍然不放心,王士斛在京中一手遮天,他实在是很难相信几个小小关卡就能关得住他的人。

若是迟去一步,叶氏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但是皇上都已经发话要派殿下替他看家护院了,此时再提别的要求会不会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颜公公端了茶从外面进来,一边给皇上递茶,一边嘴里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谁养的这些猫,总是跑进皇上的后殿来。”

祝澧听了老大不高兴,没看到我这儿正犯愁呢,一只猫也值当的放到御前来抱怨。

颜公公察觉到祝澧神色不对,送上茶之后就跪地请罪:“奴婢冒犯皇上了,皇上恕罪,不知哪宫的娘娘养了只猫跑了出来,刚才差点绊在奴婢腿上,奴婢摔跤不算什么,若是摔碎了皇上的官瓷,奴婢可就难以承受了,故此奴婢才没忍住……”

祝澧不耐烦地一抹眼皮:“说来说去不就是一只猫的事儿吗?谁养的有什么要紧,只管吩咐下去到夜里就圈在笼子里,只要它出不来不就行了?”

颜公公连连笑着点头:“皇上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走到殿外吩咐宫人道:“猫是哪宫养的先不用查了,只管将它捉住放在笼子里,等它的主人来领,自然就知道是谁的了。”

宫人应着马上去办了。

祝澧猛然激灵一下:“这样,朕今晚命人将几个有嫌疑的朝廷命官的府邸严防死守,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这样他们的消息就传递不出去了。”

叶沾衣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跟皇上请罪。”

“说来。”

“其实捐饷的记录册子在朔州,由家父保管,但是微臣担心……”

祝澧听明白他的意思,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

这夜祝澧很晚才下榻,颜公公侯得都打了好几次盹儿。

“颜公公,今天叶沾衣说的事,你是不是也很惊讶。”

颜公公叹口气:“骇人听闻啊皇上。”

祝澧胳膊垫在后脑上,瞪着双眼望着帐顶悠悠说道:“当时王士斛在前朝主张议和,王豹在后方消极应战,朕以为王豹是觉得战事太苦想打退堂鼓,王士斛不想打仗是担心国力消耗被蚩离灭国,他作为重臣会死于战乱。现在想想,竟然是为了这一大宗军饷。”

“皇上还是高估他们了。”

“但朕还是想不通,既然王士斛担心战败,应该鼓励王豹拼命打胜仗才对,怎么会主张议和呢?若是议和不成,蚩离执意要战,他们贪墨再多的军饷又有什么用,覆巢之下朝不保夕,留着银子也不花不上啊。”

颜公公在榻下坐着,他一边偷偷揉着小腿,一边跟皇上说话:“皇上您想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王士斛怕死于战乱,所以要求皇上议和,议和就是割地赔钱或者和亲,只要皇上有议和的诚意,就能避免战事。

但是皇上却表明态度要与蚩离决一死战,此时叶氏知道了朝廷的态度,为了表示对皇上的支持,才源源不断地送上军饷和物资。

王豹在军中按照王士斛的指使,给蚩离写了议和书,蚩离一定会借机提出议和的条件,无非也是钱财或土地。于是王豹便将叶氏进献的大宗军饷和粮草军马悉数送给了蚩离。

但是他们没想到皇上见他屡吃败仗,派了殿下亲自去征西,这样议和的事也就不成了,蚩离见我朝反悔,自然也不肯退还那些军饷了。后来蚩离惨败,几位主帅都死在殿下手下,恐怕当时跟王豹交接议和的主要人物也死无对证了。”

“就算跟王豹议和的蚩离主帅死了,可是叶氏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他们就不怕早晚有一天叶氏会得到机会将此事回禀给朕吗?”

颜公公有些支吾,想说又不敢说。

祝澧自榻上坐起:“但说无妨。”

“奴婢是这样想的,这事儿就坏在皇上给叶氏议亲上。节点赶的巧合,大军刚刚打败蚩离,皇上就带话要给叶氏的嫡长子议亲,叶氏肯定觉得这就是他们进献军饷的回报。”

祝澧一边思考一边死命咬住嘴唇:“所以叶氏根本不曾想过,他们进献军饷的事朕丝毫不知情,给叶氏嫡长子议亲其实只是为了刺探他们对朝廷的态度。”

颜公公顺势点了点头:“皇上担心蚩离休养过一段时间后会继续来攻,介时还需要叶氏的支持,所以算是皇上主动向叶氏示好。但是在叶氏看来,他们捐了几百万军饷,而皇上却只让一个草头郡主议亲来敷衍他们。”

“所以他们必然不会再跟朕提起此事来讨赏,因为朕的赏已经下了,就是议亲……”

“唉,叶氏对皇上的误会得有多深啊,同样,皇上对叶氏的误会也很深。”

祝澧眸中喷出一丝怒火:何止他自己对叶氏误会很深呢?

就连满朝文武大臣都很不待见叶氏了。

叶氏富可敌国,面对与他国的生死之战却一毛不拔,别说军饷,连一车粮草都没见过。

大臣们都在私下议论:叶氏是真的头铁,也不怕皇上找个幌子把他们抄家灭族,就算你富可敌国有什么用?没有一兵一卒还不是等死。

自己见叶氏与朝廷关系疏离,便用议亲试探了一下。

果然叶氏婉拒了这桩亲事,幸亏皇后娘娘聪慧,只用议亲的说法,而不是赐婚。

就是提防万一被叶氏拒绝之后,皇室没有面子。

当时自己得知叶氏不同意议亲,并且将嫡长子匆匆送往国外来敷衍他之后,差点没下旨派兵去讨伐叶氏。

多亏自己冷静了下来,考虑到叶氏百年基业不可毁于一旦,也不想这样一个兴旺的家族突然发生灭门惨案,这才忍着没动武。

而且他得知消息,叶氏又派了次子进京面圣,他心想只要叶氏嫡子在御前好好表现,自己还是可以原谅他们的。

好巧不巧,此时被拒婚的和平郡主却悬梁自尽了。

若是之前一个侯府的女儿上吊,他可以不闻不问的。

可是既然封了郡主,又是因为给人家议亲才导致投缳的,虽然人没有死,可是也务必要关心一下了。

这事也让他迁怒叶氏,所以叶沾衣来京时,虽然递了折子和沁琳宝玉要求面圣,但自己却心存怨怼,没有搭理他。

如果当时召了叶沾衣面圣,也许这个误会早就解除了。

没想到这叶沾衣倒很有耐心,也很有洞察力。

换作别人,自己递了折子,又进献了价值连城的宝玉,皇上再不搭理分明就是看不上他们。

但是他却觉得这里边有猫腻,想要调查清楚,所以才靠给王弟和郡主帮忙一步步也混到了御前。

与尧干的战事,他自己就代表叶氏捐了一百万两,这对朝廷来说,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但他还是想再试探一下,故意将他安排进了户部,只让他做一些杂事。

没想到这回叶沾衣依然接受住了考验。

正是因为他发现叶沾衣既能隐忍,又懂谋略,所以才摒弃前嫌并委以重任。

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但是却错过了很多真相。

颜公公见祝澧沉默良久一言不发,知道他又在反思自己的言行。

“皇上无须自责,就是圣人也有三分错,皇上自登基以来前朝后方都不得安宁,要不是皇上一次次运筹帷幄高瞻远瞩,我朝怎会有现在的安稳日子过?只说一件事,但凡皇上一时冲动灭了叶氏全族,现在纵然后悔也来不及了。”

祝澧听着听着,嘴角不由上挑:“听你的意思,叶氏能存活到现在,还是朕宅心仁厚不成?”

颜公公一脸严肃地揖礼:“自然,若不是皇上宅心仁厚,叶氏百年基业早就毁了,而贪墨军饷的事就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朕的心里没那么堵了,虽然真相来得迟了点,但是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颜公公起身重新替他掖了掖被角:“皇上,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祝澧闭上眼睛,温和答道:“好,你也去睡吧。”

颜公公放下帐子转身离开,还未走出殿门,又听祝澧在身后问道。

“你说和平郡主在叶沾衣进京前自缢,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颜公公听罢蹙了蹙眉,只当没听见,缓缓走出了殿。

唉,太过聪慧和冷静的人,就摆脱不了操心的命啊!

……

叶沾衣回到客栈,光洗漱沐浴就用了一个时辰。

叶存一直在他房间等着,一见他露面就马上问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

因为他武功超绝,叶沾衣还不想他暴露,所以一到朔南就将他撵回了老家。

一个是让他给家里报个平安,再是自己在前线作战,还要提防王士斛的那几个狗腿子用叶氏的人威胁他。

把叶存放回家守着他才能安心在前线作战。

但是回京时又继续把他带上,仗打完了,司隶校尉也死了,暂时应该没有人觊觎叶氏。

“怎么,你刚回来又惦记着回去了?”

叶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奴才听您回来一说家里的情势,奴才有些担心……”

“皇上已经派人盯着几个王士斛的党羽,西北军方也派人送消息紧盯王豹了,目前来说老家还是安全的。明天殿下出狱,我要去接他,就暂缓回朔吧,你明天先自己回去。”

叶存连忙点头:“殿下对将军有知遇之恩,现在他出狱,将军是该去的。”

……

第二日叶沾衣让客栈的伙计给齐宣侯府送了口信,说自己已经回京,若郡主有时间可否当面一叙。

林汝行听完后有些感动,叶沾衣这个朋友还真是没白交,自己去前线大战了半月,回来就想跟她叙话呢。

赶忙让来传话的人回复他:稍后在客栈一见。

林汝行带上橘红就匆匆去了云来客栈,叶沾衣正在里头喝茶候着,她进门后叶沾衣劈头就问了一句:货物量产的事郡主可一直盯着呢吗?现在产量几何?何时能上市?

林汝行没好气:“你们叶家的人是不是都长着一个钱串子脑袋?”

“军中半月花了十几万两,心里虚啊……”

“咋?别人打仗最多交托出自己的性命,你倒好,你是……”

“我是身家和性命都交托了,所以,所以着急易货嘛。”

“那你该找皇上要钱啊……”林汝行脱口而出,橘红吓得一直给她使眼色。

叶沾衣有些为难,要是日常军费开销肯定是可以向朝廷要的,但是这里边可不包括……请青楼女子来演戏的银子。

那些人可都是春芳苑的头牌,出场费用可不低啊。

皇上不追求他这些破事儿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哪还敢上赶着问皇上要银子?

再说了,皇上的银子是那么好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