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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看你凶多吉少

祝耽长叹了一口气:“王士斛被皇上赐死,与他在前朝就一起谋事的大臣有很多怨怼,当然,只要皇上下令,还是有人可以指派的,只不过皇上不想落下离开旧臣,朝廷连仗都打不了的话柄,所以培植些自己的人,让他们多受磨炼,尽快可以为朝廷所用。”

林汝行点头赞同:“其实前朝旧臣也未必是跟王丞相一党的,只是觉得皇上对老臣不念旧情,心中都有些不满吧。”

祝耽望望她:“没错,你想的很对,看不出你对朝堂的事看的还挺清楚的。”

“我自然不懂朝堂的事,我只是用普通市井小民之间的相处之道人情世故来看的,想来,也差不多吧。”

“说来也是,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立身处世的法则其实都是一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皇上现在境地才艰难。”

林汝行认真问道:“那我可以跟殿下说皇上坏话吗?”

祝耽忍着笑,也认真回她:“你知我知。”

“我记得皇上刚登基不久就肃清六部,当时波及皇商多半数、六部要员也被清退了不少,虽然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吏治清明很多,但是我觉得皇上不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殿下们为官为吏也好,百姓们经商种田也好,只要平衡好生存法则,守护好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影响大局,有些事该含糊的就得含糊些。”

祝耽倒是很同意她这些说法,每天跟那些腐朽官员们打交道,听得都是义正言辞的大道理,要么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要么就是离地万里的不着边际的夫子之语。

林汝行见他不说话,歪头看了他一下:“可能殿下理解不了我说的这些,这些只是我混迹市井多年的一点体悟而已,我时常觉得这么大的京城,这么多的百姓,他们每天必定是遵循着各自圈子里的行业规则去做事才能有京城的繁华热闹有条不紊,坊间平民之间为人处世的智慧看起来可能不入流,但是只要大家默认执行,就都能事事顺遂。”

“我觉得皇上登基,百废待兴,超纲混乱,所以才决定下大力气整顿,但是用力过猛,步子迈得太大,才导致现在处处艰难的局面。”

祝耽愣住:“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林汝行偷偷笑了下说道:“从殿下身上看出来的啊,殿下为了尽快给朝廷筹够军饷,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每每要做出一副心狠手辣的佞臣模样来给同僚和百姓们看,让所有人都忌惮你、畏惧你,由此好受你胁迫,多捐点银子给朝廷。”

祝耽刚要解释,林汝行又说道:“殿下无需解释,皇帝登基只是顺位,并非是开疆拓土得来的皇位,前朝也并没有经受大的战乱,国库应该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可是这两年内,边境骚乱不断,一直未能彻底平息,急于肃清六部导致的就是岁贡、岁捐还有户部的收入骤降,国库的银子应该都是填到了练兵、铸造兵器还有平息这些小骚乱上去了吧。”

祝耽点点头:“你接着说。”

“就这些啊,皇上励精图治不假,但是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也是真,现在可不就是无钱可用,也无人可用吗?倘若皇上手里有银子,定不会让蚩离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到现在让他们能聚成十万大军来跟我们对峙了。”

“没错,一直没有解决蚩离隐患,就是因为朝廷无饷。”

林汝行随后长叹一声:“蚩离,要知道蚩离国是个比我们京城大不了双份的弹丸之地啊,竟然能拖成现在这种境况。”

祝耽默默低头走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其实皇上已经认识到之前的失误了,现在也是多采取怀柔方式,徐徐图之。”

“那就好,皇上也是人,也会有判断不清的时候,皇上没有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已然是万民之福了。”

祝耽心想,合着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人说了。

“殿下,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祝耽冲她眨眨眼:“当然,问就是了。”

“朝廷明明缺军饷,为什么皇上还让殿下去浙东练兵筹饷呢?只听说把银子交给前线将士们的,没听说过还能从军队里搜刮银子的。”

祝耽引她走到前边不远的状元桥,桥下有石凳。今夜有风,又挨着状元河,两人坐在石凳上,周身都觉得颇为凉爽。

“去浙东练兵筹饷就是皇上对之前失误的弥补。你刚才说的没错,如果军饷充足,本不该姑息蚩离,早就该一鼓作气铲除这个隐患,当时虽然朝廷没有多少银子,但是六部贪墨已经充公,若还不够就算举全国之力也够对付跟蚩离一战的。可是前朝有王士斛主和派纠结其党羽一直反对跟蚩离开战,前线王豹更是近水楼台从江南叶氏家族搜刮财富中饱私囊,蚩离所图就是边境周围方圆三十里有争议的土地,但是他们国小民弱,当时要是压制住,绝对不会形成现在这么大隐患的。”

林汝行听闻有些吃惊:“皇上是一国之君,难道举兵打仗的事也做不了主吗?”

祝耽也有些无奈:“就如你刚才所说,皇上虽然拥有最高的权利,但也不能事事自己说了算,王士斛党羽占了朝臣半数之多,其中还包括监督皇上言行治国的文官,如果朝中超过半数的人反对打仗的话,这仗就真的打不了。”

“那王豹呢?我听说他人送外号豹子王,是个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武将啊。他的职责不就是上阵杀敌保卫疆土吗?”

“王豹当初是跟远路国打仗时树立的威名,久经沙场杀人如麻只是坊间传言,当时远路国在边境夜袭我大军,为的不是土地和城池,是为了我军的五千匹宝马良驹。王豹跟远路将士打过几仗,最后送了两千匹战马议和。然后命人造势说他骁勇善战,三个月就击退了远路士兵。”

林汝行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那两千匹战马无缘无故没了,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很简单,就说战损了么。”

“我只听说我们商人中有人故意散布他国疫情,顺便出卖自己的药材,还有人散布食物偏方能益寿延年,顺便出售自己的吃食的,没想到就连打仗的战功都可以造假。”

“万物皆可造假,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跟市井坊间并无二致。”

“那皇上也不曾发觉吗?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士斛平日贪墨的金银很多都拿去给了王豹,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种艰苦的地方,又是山高皇帝远,王豹早就用银子买通了他手下的副将、卫将。皇上虽然听说了一些流言,但是派人暗中找了诸人问询,所有口径都是王豹能兵善战,是个在战场上英勇厮杀的武将,后来王士斛一党极力举荐,皇上又给他升了总兵的职位。”

“那殿下为什么不向皇上揭发他?”

“没有证据啊,如果有证据到手可以呈给皇上治罪,但若没有证据,只是给皇上心里添堵罢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殿下怎么知道事实是这个样子的呢?”

“我去浙东练兵时,发现他治军无方、军纪涣散,军中多有内讧斗殴的事情发生,兵器生锈变形、战马也全都体瘦毛长蹄子肥,分明是极少练兵,丝毫无有战备状态。这样的将军怎么可能骁勇善战?后来我半夜掳了一个火头军到我账里,诈他犯了贪墨军饷的死罪,那火头军胆小,将所有事一应全招了。”

“即便这样,王豹会老老实实将三十万两银子交给殿下吗?”

祝耽回想了一下:“自然是很难,不过我恐吓他如果他拿不出银子,就将我在浙东的见闻如实禀报给皇上,他必死无疑。而且王士斛虽然在银钱上支持他,但一旦得知他将这些钱没有用在养兵备战,而是想独吞时,也会跟他翻脸。因为当时朝廷实在是入不敷出了,只能暂时留他一条命换回三十万两给皇上救急。”

“所以,王豹忌惮王士斛和皇上所以将银子让殿下带回来了。”

祝耽点了点头:“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朝堂情势其实跟平民相处之道是大同小异吗?”

林汝行不好意思地笑笑:“那还是比我们平头百姓凶险多了,但是殿下胆识让我佩服,这也算深入龙潭虎穴了,殿下能让王豹割肉,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实在是厉害。”

两人聊到很晚,林汝行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跟有煞神绰号的朝廷命官这样并坐在一起侃大山呢,祝耽有句话说得虽然俗气但是很有道理,人生何处不相逢呵……之前谁能知道,她在十八岁这年,稀里糊涂就做了商会会长,稀里糊涂见到了太子殿下,谁又能想到她将半死不活的贵客隆做到誉满京城,能去子虚山院蜚声文坛呢?

史良在家急得不行,左等右等不见祝耽回来,准备出门去寻他。

刚出门,正好撞上祝耽。

“殿下,你出门不跟属下说一声呢,等你好半天了。”

祝耽问道:“找我什么事?”

“殿下心情不错嘛,去哪里了?”

祝耽瞅他一眼:“不告诉你。”

“去见四小姐了,对嘛?”

祝耽故意气他:“对啊。”

“殿下去林府,怎么不带属下去?”

“为什么带你去?你隔三差五去林府,什么时候带我去了?”

史良被他一怼,登时哑口无言。

“殿下先别高兴得太早,有件事属下告诉你,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祝耽不以为意地笑出声:“我觉得没有什么事能让我不高兴了。”

史良也贼笑一声:“也对,这天下没有殿下怕的事。那属下就直说了,淮扬郡主傍晚来过。”

祝耽脱靴的手立马停下,片刻又飞速穿上。

“殿下,夜深了,你还要去哪儿?”

祝耽突然又停住:“今夜我们去你府上吧?”

“不是吧,不是没什么事能让殿下不高兴吗?”

“别闹了,淮扬郡主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对了,她不是一直在封地吗?”

史良吃惊:“殿下这是怎么了?淮扬郡主是给太后奔丧来京的啊。”

“哦,对,是这回事,那她什么时候回去?”

“皇后娘娘想让她多留在宫里些时日,还要给她物色姻缘,很有可能不回去了。”

“胡闹,把她留在京城干什么?一早就该打发走。”

史良吓得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殿下,怎么能置喙皇后娘娘?”

祝耽心事重重坐在那想了半天,烦呐。

说起来淮扬郡主跟他也算青梅竹马,他年幼时,淮阳王还没获封,两家住得不远,淮扬郡主陆亦然是他的玩伴中最粘他的一个。

后来他去游学,临走时陆亦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送出了城还不肯回去。

十年期间陆亦然也给他写了很多次书信,开始时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意,表示自己会等到他游学归来。

再后来的每封信,一封比一封有威胁的味道。

祝耽你是死在外边了吗?为什么不回信?

祝耽你要是敢在外边有女人,当心我找人杀了你。

祝耽你再不回来老娘就要嫁人了。

祝耽一直拿她当妹妹啊,也一直当她是因为自己不理会她所以才无理取闹,也从来没把她信里说的事放在心上过。

一直到他游学归来,陆亦然千里迢迢从淮扬赶到京城,就为第一个迎接他。

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褪去了幼时的顽劣稚气,在城门口站着,远远看去就像一株婀娜多情的杨柳。

这样的姑娘对着他热泪盈眶,对着他倾诉衷肠,他无法再装傻,也不能再用开玩笑来敷衍。

他只能认认真真地跟她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我对你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啊。

陆亦然听了之后,对着他又哭又笑。

他因为这事属实烦恼了好一阵子,幸好后边淮阳王催她回家,这才避免两人的关系持续尴尬。

两年期间,陆亦然再也没有跟他见过一面,也没有再给他写过一封信,祝耽以为她早就在封地成婚嫁人了,没想到太后大丧,她又留在了京城。

可怕的是她到现在还没成亲,更可怕的是她还想在京城嫁人。

最可怕的是,太后娘娘刚过三七,她就找到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