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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里。

吴姓保姆手中的葫芦血光大盛,一个个奇异的符号在葫芦外表上急速闪过,不停变幻。

中年妇人只感觉自己手中的葫芦时冷时热,冷热变化极不稳定。

热的时候仿佛是烧红的煤炭,热浪滚滚。

冷的时候更像是一坨万年不化的寒冰,冰寒刺骨。

看着眼前的异象,中年保姆早就吓傻了,不知所措。

幸亏孔家没有在客卧装监控的习惯,否则这异象根本瞒不过屋外的人。

加上此刻的客厅乱作一团,根本没有人在意房间里的情况。

片刻,血光渐渐消逝,一行细密的小字浮现在葫芦外表,宛若刻刀刻出来的一般。

【孔临江,男,乙亥年丙申月……】

赫然是孔临江的生辰八字。

听着屋外越来越乱的呼喊声,中年保姆堪堪回了神,按照短信上的吩咐将血葫芦推入客卧卧室的床下角落中。

吴保姆这才深吸了几大口气,竭力平稳住心情,将快递包裹与黑色塑料袋胡乱塞入垃圾桶里,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迷茫模样,靠近向客厅。

——

“爷爷!!!”

“爸,您怎么了?!”

“快扶住老爷子!”

……

孔家客厅里,一众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乱做一团。

两个儿子面露惊色,两家儿媳和孙子在外围,焦急的揣着手,满脸的不知所措,显然还没有适应过来老爷子突如其来的状况。

沙发上,孔灵儿扶住孔临江,指尖掐着老者的人中穴,缓缓为老者输送灵力。

可无论少女如何给爷爷输送灵力,孔临江的状态都丝毫不见好转。

原本稳坐在沙发中间的古稀老人此刻依靠在孙女肩头,脸色煞白双眼紧闭面目铁青一片,早已没了知觉,四肢无力的垂在身侧。

终日掐在手中的龙头拐杖胡乱的掉落在一旁。

若非有细若游丝的呼吸勉强维持,孔临江此刻的状态几乎与死人无异。

孔灵儿又惊又怕,给爷爷注入灵力的手臂都在紧张下不断颤抖。

美眸中水波荡漾,若非强压着泪水,少女早就泪流满面了。

可任凭孔灵儿如何努力,孔临江都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铁青脸色丝毫不见好转。

孔临江三子孔兴学的妻子杨芸儿子孔华就站在客厅外围,孔家三房正儿八经的夫人杨芸看着一直给老爷子输送灵力的孔灵儿,眼中闪过愠怒。

杨芸趁没人注意,偷偷有手肘顶了顶还没反应过来变故的儿子孔华,朝孔灵儿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道:“还不去帮帮你姐?!”

杨芸的心思可是极为通透,老爷子暴病,这可是表现的好时机,平日里求之不得,千万可不能让孔灵儿那小妮子自己独占了去。

不就是武者吗,不就是修为吗?

孔家可不光她孔灵儿一个人有!

自己儿子可不比她个白眼狼差!

无论老爷子这次是死是活,自己儿子都得在人前好好显示一下孝心,要不然怎么拿更多的家产?

这些年好事都被孔灵儿那白眼狼占了去,这偏心眼的老爷子有这步灾祸,全都是报应!

中年妇人杨芸抱着膀在心中冷哼一声,看着沙发上的祖孙二人,眼中闪过妒恨的怒火。

‘也该上路了,都七十多了还天天掐着公司不放手,那钱你是能带进棺材里?’

越想,杨芸越生气,若不是孔老爷子有意偏袒孔灵儿,产业得有一半是自己家的!

“哦、哦哦,好!”

孔华虽然说年轻,但心里也明白,对于母亲的指示一点就透,接连答应了几声就要上前。

“姐,我来吧。”

可刚挤上前去,可迎接孔华的是一双泛红的女子眼眸,带着无法言喻的怒意。

“滚!”

孔灵儿强忍着眼中翻滚的泪水,强咬着牙低喝道,声音低沉嘶哑。

她怎么看不明白三叔一家的嘴脸。

她成灵后期的修为都不能让爷爷状态好转,靠孔华那刚入成灵的旁门左道就有用了?!

孔灵儿此时已经不在乎钱财,也不在乎家产。

她只在乎爷爷,能否安全。

这一声嘶吼,骇住了孔华前行的脚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孔华未经人事被吓住也就算了,可心中本就妒火冲天的杨芸可不乐意了。

骂自己儿子?

她孔灵儿也配?!

杨芸冷哼一声,挽起袖角推开身前的人,眉毛倒竖指着眼圈泛红的少女,尖酸刻薄的骂道:“孔灵儿,你怎么说话呢?!”

“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张嘴闭嘴不说人话呢?”

“真看出你爹妈死的早了!”

杨芸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孔灵儿吐沫翻飞,丝毫没有贵妇的气质了,冷哼道:“你弟弟孔华好心帮你,你还有脸骂你弟弟?!”

“要不是因为你耍性子,你爷爷能累到现在这样吗?!”

“现在你跑过来装好人,你给家里人出难题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还不嫁给孟安,孟安能愿意娶你啊,都是他孟家上辈子不积德了!”

杨芸越骂越来劲:“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孔灵儿霍然转头,双眼中怒火腾腾,死死盯着不远处破口大骂的中年妇人,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你……”

成灵后期武者的怒视还是颇具威压的,但杨芸强忍着心里的惊惧,继续胡搅蛮缠:“你快看看你那个眼神,我可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对待你长辈?!”

“哼,我看你是恨不得把我们都杀了,然后自己独占家产吧?”

杨芸环臂抱胸,一脸的阴阳怪气:“这武者是不一样啊,想威胁谁就威胁谁,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惹不起哟。”

“你!”

因为愤怒,孔灵儿娇躯都在不断颤抖,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可因为正在给爷爷输送灵力,少女还不敢分神。

“我怎么的?我说错了么?你就是个丧门星!”

比起骂街,三个孔灵儿绑在一块都不如一个杨芸。

“好了!”

杨芸还要继续说话,一直注视着父亲状态的孔成业低喝一声,才算勉强打断中年妇人的胡搅蛮缠。

“哟,大哥您吓我一跳。”

逐渐进入战斗状态的杨芸丝毫不惧长子,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膛,冷哼道:“大哥,您可跟我喊不着。”

“你要喊啊,你得跟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喊。”

“她那二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从小就说这孩子克家人,你们还不信,现在怎么样?”

杨芸一脸尖酸刻薄:“你看,自打这白眼狼落生,老二这一家子有什么好了?”

“说不准老二那两口子都是被这白眼狼活活克死的,现在老爷子也这样了,还不是全都是因为这个没有人味的白眼狼!”

杨芸一脸义愤填膺,撇嘴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克到咱们身上了!”

“你能不能闭嘴?!”

孔家三子孔兴学实在是听不下去妻子的言辞,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杨芸,脸色低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一般。

他明白妻子的想法,可无论是争宠也好,还是争家产也罢,很显然现在都不是时候!

现在老头子突然暴病,生死未卜,一群人当着老头子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还想着借机撒泼的杨芸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抱着膀扭过头不看孔灵儿几人。

孔灵儿只感觉自己胸膛里压着一堆石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两行清泪顺着少女眼角默默流下。

……

调整好状态的吴保姆合上客卧门,对于气氛客厅的冰寒一片,在孔家干了好几年的中年保姆早就习惯了。

长房孔成业为人质朴厚道,三房孔兴学一家都是尖酸刻薄的货色。

吴保姆长吸一口气,装出一副急切表情:“孔先生,我已经通知大夫了。”

“好……好!”

在生意场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孔成业面对父亲的突然病倒还是有些慌张,心疼的看着默默哭泣的侄女,弟妹杨芸说的那些话句句不是人话,可父亲病倒孔成业身为长子肯定不能跟她个妇人一般见识。

孔成业叹了口气,柔声道:“灵儿,快扶你爷爷回房间吧。”

“嗯。”

默默流泪的孔灵儿点了点头就要起身。

站在一旁的吴保姆眼神一变,连忙开口阻拦下了孔灵儿:“孔小姐,还是扶老爷子去客卧吧。”

短信里可是多次的叮嘱过,那个血葫芦必须放在老头子床底下才行,孔临江一旦被抬上楼,必定会被严密保护,吴保姆想要再次投放血葫芦根本不可能。

中年保姆又害怕自己的阻拦会显得太过突兀,引起孔家人的疑心,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和医疗器械都不方便上楼,去客卧应该会方便一些。”

作为羽水市规格最高的别墅区,自然拥有与房价配套的医疗团队。

换种话说,以孔家的实力来讲,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把羽水市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请到家里,随时随地。

但比起这些,更主要的是,孔临江作为整个孔家的掌舵人,突然病倒的消息并不方便在公共场合宣扬出去。

目前孔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尚且不知,消息走漏出去,恐怕会引起集团内部的议论与社会各界的恐慌,对于集团的生意恐怕会有影响。

稍稍定了定神的孔成业感觉保姆说的确是有道理,这才背起老爷子走向客卧。

孔灵儿一直攥着爷爷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的转入孔临江体内。

时间不长,医疗团队奔向孔家,各种各样的仪器围绕着脸色铁青的古稀老者叮咚作响。

孔灵儿蹲在客卧角落里,无力的依靠墙壁拐角,如黑瀑般的秀发有些凌乱,无助的望着被医护人员围在中间的爷爷,伸手掩面。

大悲无声。

——

城郊。

破旧民房中。

盘坐在破旧报纸上的孟安缓缓睁眼,摊开掌心,掌心里攥着的是一张折叠成三角的黄纸,隐约可以看清黄纸上的鲜血痕迹。

黄纸上的鲜血此刻正在不断放光,换了副普通的孟安笑容无比阴邪,沙哑笑道:“成了。”

“让你这老不死的不开眼,活该!”

孟安仰天长啸。

这黄纸便是他加害孔临江的法门。

七日绝魂法。

法如其名,中了七日绝魂法之人,七日必死!

这是一门极其阴邪的邪术,取人毛发、指甲、体液做法,七日之内便能将受害者的三魂七魄尽数夺取,三魂七魄离体,神仙在世都没用。

两年前,孟安便依靠着势力发现了孔临江身旁的吴姓保姆因为网络赌博欠下不少外债。

而孟安最不缺的就是钱。

自那之后,吴姓保姆就变成了孟安安插在孔临江身旁的暗子,一直用来窃探一些商业上的机密或是孔家内部的情况。

想不到如今却成了终结老狗性命的杀招。

七日绝魂法,没有里应外合的棋子,孟安想要杀孔临江泄愤还真的有些难度。

一想到那老不死的将要一点点惨死在自己手里,孟安便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

只要孔临江一死,以孔家那两兄弟的性子,这份婚约就算是孔灵儿闹上天,都不会解除。

等他孟安再回到羽水的时候,便是他亲手拿回一切的时候。

臆想来日君临羽水的孟安耳廓一动,连忙将掌心中的黄纸藏起。

黄纸刚刚藏好,破旧的房门被人拉开。

同样也换了一副面容的褚森拎着一大包草药走入房间,脸色有些低沉。

“你没过出过门吧?”

气质同样无比普通的褚森冷冷问道。

“您都那么提醒了,我哪敢出去。”孟安连忙摇头,继续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现在整个羽水市都戒严了。”褚森将手中的草药放在地上,不屑一笑:“也不知道是谁给哪些狗腿子的信心,就凭他们?”

褚森目前在意的只有他手上的伤势。

他能在窍穴境开辟八十一窍穴,自然极为在意每一步的根基。

吕沉带给他的伤必须要治好才能动身,否则留下暗疾,日后在境界上将要受到极大影响。

褚森攥起隐隐作痛的手掌,望着窗外,脑海中净是吕沉的身影。

——

入夜,清云观。

暗室中,吕沉掐完最后一个手印,身前盘坐在地的倾寒浑身绽放一阵强烈的光芒。

光芒下,红衣女子缓缓睁眼,美眸宛若繁星闪烁。

——

ps:他俩的盒饭已经要上桌了,吃饭嘛,还是要个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