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噤声了，她没料想到凡老人这么护犊子的性格，竟然会对曾经的徒弟下如此狠手，让他重复一遍又一遍心中的梦魇，还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这可比简简单单的肉体折磨要狠多了。
看来她是多虑了，原以为凡老人还是原来那个优柔寡断一样，没想到他现在变了，变得还是挺公正。
不过眼下凶手没了。
藏匿在这家救助机构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除了这些遇害的，应该还有其他人，得尽快找出来，否则要是时间晚了，他们躲在密道里没有食物，没有水，饿死了怎么办。
很显然，祝无双也料想到了这个事情，求助地看着凡老人的面容。
凡老人面对着她求助的眼神，只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从袋中拿出来了一个罗经仪。
“你们没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不止他一个，他背后还有人，你们以为就他这么个小身板能搬得动那么多人，就这么一栋建筑，他能够变出来？他只是一介凡人，你们太高估他了，拥有这力量的是另外一个势力，并不是他，他顶多就算是一个执行者……”
“行了行了，再怎么样，他也是铸成大错的人，你不用为他开脱！明里暗里都是在给自己徒弟找借口……”陈婉清话才说到一半，立马就被凡老人严厉打断——
“他曾经是我的徒弟，但那已经是曾经，他现在已是转世，和我毫无瓜葛！”
陈婉清第一次见如此疾声厉色的凡老人，识趣地又不吱声了。
其实，她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喜欢袖手旁观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选择旁观，冷眼瞧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但每每遇到和祝无双相关的事情，她都会不受控制横插一脚，顺便还发表一些自己的言论。
如果要盘点陈婉清平时最讨厌的那些人，榜单前五之中就有凡老人这么一位。
“您老啊，总喜欢将重要的事情抛到脑后，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坏的事情全都被你赶跑了喽，你永远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一点脏污染了你那招牌！”
和凡老人做对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凡老人永远都只会风轻云淡地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总以为他是跳出世间六界之外的仙人，所以不论自己怎么说，他一副当耳旁风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恼火。
陈婉清今天也说得够累了，眼瞧着凡老人听见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话，都不反驳，也就放弃斗争，默默地站在祝无双的后头。
而祝无双惊讶地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陈婉清，心想着为何今日的陈婉清为何如此反常。
平常的她即便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她不会第一时间表现出来，更不会阴阳怪气地去指责谁，今天的她是怎么了？
还是说，她和凡老人有很深的过节。
啊，那该怎么办？
凡老人教导自己，有良师之恩，陈婉清是自己的挚友，两边都无法轻易割断，这该如何是好？
有些事情，死对头倒还舒服点，夹在中间的，那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两边都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