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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穿成炮灰原配后她躺赢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秦曦之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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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秦曦之死(终)

大顺朝自文帝上位伊始,便重修了律法,平素里若非十恶不赦之人,也不会被判死刑,而这些人里又多为男子。

秦曦是少见的女子,这些人可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更何况秦曦的容貌连清秀都算不上。

数十名长相丑陋的男子无视秦曦的求饶,对秦曦动手动脚,察觉秦曦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便是拳打脚踢。

这些人与秦曦会在同一日被处斩,皆都没有几天活头,因着死亡的临近,彻底将内心的罪恶因子给施加到这唯一的女囚犯身上。

当秦宁再度见到秦曦的时候,便是秦曦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她浑身上衣裳仅剩下了几块破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数是青一块紫一块,夹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抬眼,看到秦宁过来,秦曦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希望。

她向秦宁爬了过去,因着看到外头有人进来,这些死囚犯中终于没那么肆无忌惮,但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曦。

秦曦爬到秦宁的脚边,隔着铁栅栏,秦曦站起了身,她抖了抖自己身上仅剩下的几块破布,想尽力的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但很可惜,她实在是太过狼狈,因此伪装失败。

“想知道害死云蔚然的幕后真凶,便给我换一个牢房。”生平头一次,秦曦抬头头颅,与秦宁平视,不再是寻常畏畏缩缩的模样,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无谓,她试图与秦宁讲条件。

秦宁面上一片冷寂,“这里是存放死囚的牢房,你该乖乖的待在这里。”

秦曦又说:“难道就没有放置女死囚的地方吗?”

秦宁道:“有或是没有,我不晓得,不过即便是有,我也没这个权力。”

秦曦皱眉看向秦宁。

“你是信王妃刚刚收养的女儿,只要你同信王妃说一句话,我定能离开这儿。”秦曦自以为抓住了秦宁的把柄,“除非你不想知道真正害死云蔚然的人究竟是谁,想让这个隐患一直存留在云家人的身上,让深深疼爱你的外祖母与舅母表兄弟皆有生命之忧。”

“除了离开这里,我还要你替我翻供,我不想死。”

她甚至要求的更多了一些。

“不,我不仅仅不想死,我还想重新拥有秦家嫡出姑娘的身份,至于那个不肖子,他胆敢陷害我,也不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将他给带到我跟前,我要亲手杀死他,不能带给我丝毫利益反而拖我后腿的儿子,不要也罢!”

想到谢益,秦曦隐隐的有些癫狂。

她这些年之所以要忍气吞声的待在秦家,而不能嫁给云蔚然,都是托谢文卓与谢益这一对父子所害。

后来知晓谢文卓中了状元,娶了公主,方才存了期寄,也许她忍上个七八年,等谢文卓步步高升的时候,她便能苦尽甘来。

是的,秦曦忍耐的极限也就是七八年,至于谢文卓的正妻是个公主,那又有什么,她的手中有着谢文卓的把柄在,稍加威胁,便能让谢文卓亲手设计杀死公主,让她上位。

但她没想到,她养了个白眼狼!

“对,我要亲手杀死他!”

而与之截然不同的,则是秦宁自进来伊始便始终如一的冰冷神色,她冷静自持,似完全不为秦曦这种癫狂的状态所扰。

秦宁低眉浅笑,露出口角两侧的两颗小虎牙,在阴森森的牢狱中,颇有几分嗜血的味道。

“你以为,如今的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亦或是你觉得我当真有那般傻,会信你晓得这背后之人是谁?”

“你若知晓,自是会连那人也一同杀了,但你没有,只能说明你也不知道。”

秦曦深深的错愕。

秦宁又说:“能翻出几年前的旧案,一手将你的所有罪证呈现在人前的人,你觉得会那么愚蠢痴傻吗?”

“倒是你有些过于天真了。”

秦曦错愕过后,再听到这些话,便觉无端嘲讽,这一瞬,她面色灰败,彻底的败下了阵来。

但很快,秦曦又抬头,不死心的说道:“我也不是全都输给了你,起码谢文卓最先喜欢的是我,后来你们成婚后,我不过略说了些话,他便背叛了你,从这方面来说,你秦宁就像是个笑话!”

她这一生都在与秦宁比较,从前的时候秦曦觉得很不公,因为秦宁除了出身好,容貌好一些,旁的都不如她。

后来秦宁以“弃妇”的身份归家,秦曦想,自己总算能有一样胜过了秦宁,毕竟她虽然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也比弃妇好上许多。

甚至于秦曦暗地里蛊惑秦家二房三房的人作难秦宁。

然而不料,秦宁她突然长了脑子!

秦曦这会儿真的很愤怒,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跨过这个铁栅栏,出来打秦宁一顿。

她不想再输到秦宁的身上了!

只是秦宁半点不为所动,她甚至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你就与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枉我从前还觉得你挺聪明的,但如今瞧着,你也是个看不穿的。”

“谢文卓喜欢的是你吗?不过是你身为秦家庶出女儿的身份,后来谢文卓会被你勾引,又是因为爱你吗?那当然不,是因为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可笑的是总有女人就是这般有自信,觉得自己会是一些薄情男人唯一的例外,这种自信在我看来着实是可笑的很呢!”

秦宁以近乎残酷的语气说出这些秦曦也知晓不过装作不知道的真相,终是将秦曦那残留的一点点自尊给践踏在了脚底下。

“更何况我还要谢谢你。”秦宁的态度终于变的温和了起来,她的目光看向秦曦,就像是在看向自己的好姐妹一般,“若没有你,我便不会嫁给谢文卓,若不嫁给谢文卓,便不会被谢文卓抛弃,若不被谢文卓抛弃,我便不会孤身去到咸阳城中去,若不去咸阳城,我便不会见到太后与信王妃,被封为乡主,被信王妃认作养女,某些程度上来讲,倒是六姐姐成就了我呢。”

“啊!不要说了!”秦曦突然痛苦的捂住了脑袋,“这不是真的,我才是秦宁,是秦家嫡出的姑娘,被太后封为乡主的是我,被信王妃认作养女的也是我,通通都是我,对是我,哈哈哈,是我......”

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口齿中溢出机械的笑声。

秦曦疯了......

意识到这个事情,秦宁猛的上前,隔着铁栅栏抓住她的手,“所以,在幕后行凶,害死云蔚然的究竟是谁?”

但此时此刻的秦曦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她不断重复着这些话,然后唇角突然溢出源源不断的鲜血来,最后直接晕倒了过去。

顾昭连忙令人打开囚牢,然后一触秦曦的鼻息,这人竟已死了!

然后顾昭唤来就近的狱卒,问道:“近日来秦宁所用吃食可还有剩余?”

即便秦曦被刺激的癫狂了,也不可能会直接死掉。

狱卒回道:“这死囚犯中的人所用膳食都是大锅饭,大家一拥哄抢而上,一般都不会有剩余。”

秦宁忙道:“请仵作来。”

但不巧,近日的仵作恰好请了假。

秦宁又让顾昭去请了段郎中前来,郎中与仵作虽不互通,但这人中没中毒,郎中应该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很快,段郎中便过来了,他只一瞧秦曦的模样,便断言道:“秦曦这是中毒了,至于中的是什么毒——”

他掀开秦曦的眼皮子,又瞧了瞧秦曦的手心,方才道:“是大剂量的银珠粉,这种东西少量服用只会使人上瘾,但大剂量的服用却会让人至死。”

听罢这些,顾昭的目光便投向了这一座死囚牢里。

因着这里的死囚众多,所以毒不会下在食物里,那样造成的轰动会过大。

便只会是这些能与秦曦近身接触的死囚。

只是该如何辨别这些死囚呢?顾昭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然后吩咐道:“将这些人行刑的日期提前两天,便定在明日午夜。”

然后又看向那众多的死囚,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些什么。

顾昭与秦宁一前一后出了牢狱,示意春和和景秀紧紧的盯着这群死囚,瞧着他们中间谁会有异动,便立即来报。

因没了春和和景秀,如今又是深夜,所以顾昭坚持要送秦宁回去,这次秦宁便没有推拒,与顾昭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不过刚刚行驶,秦宁便与顾昭说:“且在就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停下吧。”

马夫看向顾昭,顾昭遂点点头,“听秦姐姐的便好。”

这位马夫显然也是受过训练的,很快便将马车七扭八拐的驶进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小巷子里。

秦宁看向顾昭说:“方才昭弟做的很好,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到该如何试探出真凶,昭弟的聪慧令我很是惊异呢。”

她这话是发自真心的,因为原着《庶女谋》中主要叙述了女主孟秋知的一生,对顾昭的描述其实很片面,主要说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不配做一个君王,最后之所以登基,纯粹是捡漏。

从前的时候秦宁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近日来顾昭的一些举动,让秦宁觉得,他之所以能做皇子,并不仅仅是因为捡漏,他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不然为什么是他捡漏而不是旁人捡漏的。

毕竟文帝膝下的儿子还是很多的。

他虽是少年,但也逐渐的拥有了承担事情的能力与勇气,懂得庇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

并且,他是真的很聪慧。

如果能摒弃人性中优柔寡断的弱点,也许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顾昭听到这话,心中泛起浅浅淡淡的喜悦,这一丝喜悦随着时光的流逝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扩大。

秦娘子是头一个真心夸赞他聪慧的人呢。

从前的时候父皇与母后也会夸赞他,但他们只会说他懂事,其实顾昭想做个不懂事的人,但他怕他那样做了,父皇和母后会更加的不喜欢他,毕竟他们除了他还有很多的儿子。

顾昭努力收敛笑意道:“是吗,这法子最是简单不过,秦姐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是的,昭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少年。”秦宁复又说了一遍,“就只怕这幕后之人藏得太深的,毕竟能在北郡的死囚牢里动手脚的人,身份一定不会太低。”

“北郡离鄞县是一天的路程,即便是日夜兼程,有人将秦曦的消息给传递回北郡,到决定要暗害秦曦,还需要走郡中的门路,再到实施杀害秦曦的计划,这中间可不仅仅是两天一夜可以做到的。”

“偏偏这人做到了,便只能说明,背后这人的关系网之广,更直接一点的,这人与北郡的某个大人物一定有关系,更有甚者,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指使幕后人这样做的。”

细思极恐。

背后的人倘若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然后大人物何必要针对并不起眼的云蔚然,需知云蔚然死的时候不过刚刚及冠,他才刚刚接手云家的生意。

生意......

想到这两个字,秦宁大胆猜测道:“云蔚然虽然彼时还并不起眼,但他究竟是北郡中第三大富商云家的继承人,云家富饶,倘若背后的人是想让云家的财产为他所用呢?”

听到秦宁这话,顾昭也觉这猜测有些道理,只得又说:“鄞县的人和事你熟,还望秦姐姐回到鄞县后能够替我明察暗访一番。”

事到如今,已不是事关秦曦一人的小事情了,它更甚至涉及到北郡中的大人物,更甚者,很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北疆之事。

正在顾昭心事重重之余,景秀来报,“皇子,先前奴才奉命监视监牢,果真有人同狱卒悄悄的递纸条,令人快放了他。”

“让谁放了他?”顾昭忙问道。

景秀道:“这人显然是有防备的,并没有说那人的名字。”

顾昭道:“带我过去。”

秦宁道:“我也去。”

“不,你别去了。”顾昭忙说:“免得因为此事让你成为有心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真要将秦姐姐给置于危险的境地,便是我万般不是了。”

秦宁却坚持要跟上去,“或许从五年前云家表哥被人害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成了背后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我这不是帮昭弟,也是在帮我自己。”

她的口吻,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