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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茗把琥珀一同拢进狐裘里头,摸了摸琥珀的脑袋,琥珀抖了抖耳朵,舒服的眯起眼睛趴在姜玉茗肚子上。

腊月二十七,宫里头的戏班子已经咿咿呀呀的唱了好几天,今天也是不例外的。

姜玉茗瞧着天气不错便带着人出去走了走,外头冷,姜玉茗没一会儿便回了宫。

宫里头烧着暖和的炭盆,温度正正好,姜玉茗脱了斗篷在炭盆前烤了烤手,琥珀横躺在软榻的矮桌上悠闲的甩着尾巴。

可这宫里头也不是处处都如姜玉茗这边舒坦的。

起码失了宠的禧答应便不是这般。

今年过冬的冬衣还没送来,禧答应只能穿着去年的冬衣勉强御寒,内务府送过来的炭火也是不够烧一整个月的。

在外头吹了一天的冷风,手里头的汤婆子都变凉了,更别说禧答应了。

回了宫里,庭院里的雪厚厚一层瞧着是没人扫过的模样。

内务府的人克扣东西,针线房那头裁制冬衣也不紧不慢的,禧答应派人催促了好几次,仍旧没什么作用。

禧答应坐在有些漏风的窗户旁,看着冰冷的宫殿,喝了口冰冷的茶水,坐在窗口好一会儿,禧答应才起身去了寝殿里头。

想当初她得宠的时候多少人眼巴巴的上赶着过来讨好,如今她一朝失宠,可谓是看尽了人情冷暖。

“主子,您…别难过,宫里的奴才惯会拜高踩低的,奴婢这就去……”

禧答应的贴身宫女正准备出去找人理论理论,便被禧答应喊住了:“罢了,大过年的,犯不着同他们计较,去把我的舞裙找出来,我想跳舞了。”

宫女抹了抹眼泪,转身替禧答应找舞裙去了。

禧答应坐在床头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簪子,垂眸沉默了许久,直到宫女捧着一件华丽的舞裙进来。

禧答应换上这身华丽的舞裙,独自一人从傍晚跳到深夜。

宫女端着茶水站在一旁有些心酸的看着自家主子。

原本她们这儿伺候的人手就不多,如今主子失了宠,有不少人都找了门路离开了。

如今她们这儿说是一句冷清也不为过。

禧答应跳到筋疲力尽,最后躺在冰冷地板上捂着眼睛无声的哭了好一会儿。

她也不知道是在哭什么,是哭失去了孩子,还是在哭失去了圣宠,又或者是对如今这备受欺辱的日子不满意?

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突然便有些想哭了。

腊月二十八这日依旧是听戏,戏台子上唱戏的依旧咿咿呀呀的唱到了腊月二十九。

到了大年三十这日,宫里头便撤联挂灯了,今儿的晚宴姜玉茗是要去的。

不过孟承晔特地派人过来说她可以晚一点儿到,再早一些回去。

姜玉茗听到的时候还笑了好一会儿。

这就是传说中公然允许的迟到早退么?

姜玉茗换了身粉金色的裙子,外头罩着一件淡黄色的马褂,再挽上双燕髻,发髻上点缀几支金簪,再簪上一支长流苏的簪子,额间再贴上一朵淡粉色的桃花花钿,姜玉茗出席的穿着便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