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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到了之前军械库被烧的事情。

“乌日将军正在追查贼子,还有一事。”

多尔济厉声吼道,“快说。”

士兵跪在地上,神色凛然,“后备方的粮草都被烧了,大火还在蔓延。”

“放你娘的狗屁,一把火怎么可能烧了那么多粮草,你们都是吃屎的吗?”多尔济怒的脸色铁青,“看守的人呢,都死了吗?”

“我们听到了一声震响,赶忙去看的时候,粮草都被烟熏过似的,慢慢的,又有火势蔓延了出来---”漠北族的士兵也急的闹心挠肺。

大敌当前,粮草被烧,这个仗还怎么打的下去?

“顾封拓!”多尔济脸色铁青,恨不得冲进沙场里活剐了顾封拓的人头。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封拓根本不知道漠北族的粮草被毁。

“将军!”叶七、顾北等人带着几万兵马从两面夹击,肃杀之意在整个战场上飞舞。

叶七冲到了顾封拓的身边,开口喊道,“将军恕罪!”

“这小子才来,险些错过了进攻的时机。”

顾北气的大声喊道。

两人率大军在后方包围偷袭,都快到了进攻的时候了,他这个主将才出现,险些毁了计划。

叶七连忙解释道,“是夫人派人给我的书信中说道,让我拿霹雳弹炸毁漠北族的粮草,那玩意儿实在好用,我根本不用偷袭进漠北的营帐内,从外用投石机一扔进去,全都给炸毁了。”

“这次,漠北收了重创,粮草又都被毁了,短时间定是再也进攻不了了。”

能炸毁了漠北的粮草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逼退漠北大军,让他们短时间根本进犯不了。

“夫人还有这胆识?!”顾北震惊。

顾封拓也没有想到那霹雳弹竟然威力如此之大,他抬头往城墙上看了一眼,那抹绿色的身影一直都在。

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战争留下的鲜血、尸体蔓延了整片大地,百万大军,伏尸千里。

鲜血染红了战袍,战鼓鸣声,刀剑就像是划在了多尔济的身上,他捏紧了拳头,看着漠北大军被围攻屠戮,双眸瞬间赤红。

“恪索尔呢?”

巴鲁图,‘回小可汗,军师现如今还在大帐,需要去请吗?’

恪索尔是多尔济身边的军师,是大可汗所赐,头脑机智,忠于多尔济,一上战场,多尔济都会带上他。

战争蔓延的特别快,尸体累累,有小山那么高。

看着顾封拓等人撤出了战场,指挥着战局。

多尔济喊道,“快去请。”

几十万漠北铁骑,决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见人要走,药葛罗薄奚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询问道,“还有,除了驻扎在西汌关和仴牙关的军队,还剩多少人?”

巴鲁图回道,“大军都在漠河以北,一时半会儿支援不过来。”

“快去!”多尔济踢了他一脚,巴鲁图连忙骑马飞奔离去。

战场上的形势对漠北越来越不利,几十万大军犹如困斗之兽一般被包围杀戮。

城墙上的巡抚大臣吕候见顾封拓竟然逆转了局势,脸上大喜,可他心中对于齐诀紧闭城门的做法很是不满。

齐诀看着背对着他的吕候,阴郁的眼中闪过杀意,这个老匹夫!

“阁老,今日一事,老臣当请奏陛下,将边关诸事一清二楚的汇报上朝。”

言下之意,你齐诀私自闭城门,诛杀边疆将士的事儿别想隐瞒过去,寒了九州军民的心。

“看来,吕候在边关待久了,脑子也愚钝了。”齐诀负手而站,看着城墙下的屠戮场,淡淡开口,“本官是为了关城内的百姓罢了,顾将军一己之身抵御千军万马,实属令人敬佩,可这计划也没人提前和我这个监军说啊,本官不知罢了。”

别说齐诀不知,就是吕候等一众关城将领也不知。

可吕候毕竟三朝元老,担任边关大吏,怎么可能不知道齐诀的心思,他冷哼一声,正直道,“关城一站,本官定会如实启奏陛下,齐阁老莫要多说。”

老匹夫,找死!

齐诀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别人察觉不到,可唐宁宁却是一清二楚的捕捉到了。

她心底暗戳戳的,看了眼清廉正直的吕候,见齐诀的人都不管她了,便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吕候的身边。

“当年在西南与南疆一战,顾将军就大胜而归,成为了百姓心中的战神,一直来,守护着玉门关,今日一战,顾将军必定再次名扬天下,其他诸国定不敢再来犯我大周国土。”

吕候的心中很激动,前几日,关城被打的节节败退,百姓纷纷逃窜,李木将军受了重伤,原以为,关城要破了,却没有想到,顾封拓给了漠北好重的一击。

如今,关外民生凋敝,漠北奴隶泛滥,族群四分五裂,关城一旦破了,都会涌入进来,大周的百姓可受不住。

唐宁宁听着吕候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城楼下的打斗,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将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敢置之死地而后生,主动出攻,分兵三路夹击漠北骑兵。

思此,她又不由得往远方的多尔济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似乎在和人交流,一身红袍耀眼夺目,身子侧对着大军,隐隐能看到他俊逸的侧颜,手上动作频繁,似乎在生气。

没错,多尔济平生还从未被人如此打过脸,他早在父汗面前发出了大话,这次必破玉门关,可如今,他的军师却告诉他,他们必须撤,及时止损。

“恪索尔,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药葛罗薄奚皱眉,好不容易快要攻下关城了,却要不战而退,她不甘心。

恪索尔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黑色的异域装扮,脖子上挂着几个大骷髅,又大又圆,他看着战争局势,郑重的看向了多尔济,平稳缓声说道,“小可汗,现在撤退,我们损失会降到最低。”

“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多尔济脸上布满了阴云,他处处被顾封拓压了一头,真是可恶!

恪索尔轻笑着开口,“中原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下,我们的军队粮草被毁,军器被盗,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当务之急,还请小可汗先行回去处理家事。”

“南疆本应在攻打梁州,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先前一切作废,小可汗回去还要去南疆一趟,亲自见一下蛊王,大周的事儿先放一放。”

药葛罗薄奚一听到南疆就生气,嗤了一声说道,“冷紫箮是个不堪重用的,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人。”

多尔济深知,恪索尔说的都是对的,可他看着伏尸千里,血流成河的战场,不甘心这样离开。

“小可汗,还有一事,驻扎在西汌关的营帐被偷袭了,瞟鲁被射了一箭,凉州易守难攻,地形复杂,可汗已经命人都撤回来了,大军很快就会回来。”

这一消息让多尔济的脸瞬间黑了,药葛罗薄奚脸色同样不好看,他们这是被顾封拓摆了一道。

“巴隆!”

被称作巴隆的男人是个大块头,掌管漠北军事指挥的钲人。他听到多尔济的喊声,抱拳大声道,“小可汗吩咐。”

“鸣金收兵!”

“是!”巴隆立刻吩咐了下去,开始鸣金。

药葛罗薄奚远远的看着整个战场,骑在马背上,捏紧了拳头,这是她从军以来,打的最憋屈的一战。

看着多尔济已经骑马撤退,药葛罗薄奚收回目光,忍痛离去。

“追!”

顾北大喊一声,却被顾封拓拦下,“穷寇莫追。”

漠北族是骑兵,他们追赶不上,会反遭杀戮的,而且,这一次是使了计,打了个漠北措手不及,将士们也都伤亡惨重,不宜追击。

漠北族的大军来时气势冲冲,回时却大败而归,仓皇出逃,顾封拓行兵布阵,打败漠北十几万铁骑的战功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大周,朝堂上也是议论纷纷。

陛下听到漠北败退的时候,也是龙颜大悦,拿出了顾封拓签的生死状,一把就给撕了。

上书房里,杨公公看着边关传来的战报,又见陛下亲手撕了顾封拓签的生死状,小心翼翼的上前添茶,尖细的声音响起,“顾将军神勇在世,陛下再不必为边关烦忧了。”

边关的战事刚刚传到了京城的时候,听说是伤亡惨重,本打算放弃关城的,没想到,顾封拓竟然亲自上折,请求回关城作战。

还签下生死状,若是关城不保,便战死沙场!

边关支援了凉州几万的兵马,留在城内的将士并不多,能够大胜而归,实在是难得啊。

陛下一身龙袍,听到了公公贴心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你呀你,跟在朕身边久了,就会捡一些好听的话来说。”

帝王多疑,陛下早对顾封拓不满了,这次顾封拓保住了关城,一时间,陛下也不会处置他,心里高兴着呢,他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陛下真是折煞老奴了。”

杨公公笑眯眯的说着。

两人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了加急线报。

“传!”

有一小公公弓着身子走了进来,看到陛下,便跪倒在地,开口说道,“陛下,边关传来消息,吕大人卒了。”

吕候死了?!

杨公公忙低敛了眸子,悄悄观察着天子的脸色。

“为何?”陛下手敲着案板,目光意味不明。

小公公回道,“齐阁老传信说是,旧疾复发,没救过来卒了。”

“尸体可查过了?”

“已有仵作检验过了,确认是病发身亡。”

听此,陛下惋惜了一句,“吕候为国守在边关多年,辛劳不已,传朕旨意,让齐爱卿抬棺回京,厚葬!”

“是!”

“边关既已安稳,传镇北将军也一同回京受赏。”陛下看着手里的折子,威严的说道。

杨公公立马弯着腰,“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圣旨到达关城的时候,关城的战事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整个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街道上,不再是满地的鲜血和杀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大将军平定关外战事,笃忠贞,克摅猷略,宣劳戮力,镇守边疆,释朕北顾之忧,厥功懋焉,兹特请礼部侍郎赵守中,前往宣谕朕意。即有宁宇,回京述职,钦此.”

礼部侍郎赵守中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封拓,亲切的笑道,“大将军,接旨吧!”

顾封拓接旨起身,一身戎装威风赫赫,他淡笑道,“辛苦赵大人了。”

“大将军守在边关多年,从不谈辛苦,我更担不得。”

顾封拓就在边疆,不会说那客套话,两人没说几句话,赵守中便离去了,只催促着赶紧回京。

等人走后,顾封拓将圣旨递给了一同接旨的叶七,问道,“子澹回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吧,漠北驻扎在西汌关外的兵马早就撤了,他不回来留在那里喝西北风啊--”叶七说笑着,又忍不住谄媚说道,“将军,这次回京能不能带我回去,我还没有见过京城的繁华呢。”

顾北一把将他拽过,也跟在顾封拓的身边说道,“将军,我也想去京城看看,这边关我都呆腻了。”

“顾北!”叶七懒得跟他计较,哼了一声,走到了顾封拓的另一边。

“呆腻了?”听到他的话,顾封拓调侃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去梁州看看,正好查一查西域的事儿?”

‘可别?啥好事儿都不想着我,脏活累活都让我去干,我才不去呢。’

顾北没大没小惯了,顾封拓也不在意,突然淡淡的瞥他一眼,不经意的说道,“派给你的活儿,你哪个干了?”

“对对对,将军,他就知道和女人厮混,都被那狐媚子勾走了魂儿了--”叶七也不忘插嘴损他几句。

顾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自然知道将军再说什么,先前,将军把他们留在关城照顾夫人,他却偷偷溜走了好几日,回来,夫人就不见了。

将军这是在给媳妇报仇呢?

他连忙讨好的笑着,‘将军,这是要去看夫人?’

这将军府拢共也就这么大,去的路可不就是夫人住的院子。

“你们二人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

叶七不肯放弃,拉住了顾封拓的袖子,“将军,你都让老十跟着你回京了,也带我们哥俩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