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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姝儿早点休息,等会儿还要入宫呢。”谢安放下酒盏,带着微微的醺意看她。

“哥哥也早点休息。”谢姝看向谢安,心里觉得温暖,有个哥哥真好啊,她做不到事事周到,谢安会提点着她。

正月初一,元旦当天,前朝办着国宴,后宫在国宴结束后特邀那些世家小姐又办了个赏花宴,谢姝觉得这花应该是个虚指,不是实指。

谢姝穿的素净又不失礼制,是套传统的粉紫色宫装,发髻珠簪什么的也很简单。

国宴隆重,在等皇帝与太后来之前,各位官员都在小声寒暄,谢姝这才发现谢安结交的官员其实也不算多,来打招呼的都是她曾经去过宴会的。

晏老将军与陆丞相都是文武众臣的领头人,分坐在左右两侧的首座,两人眼不见眼,鼻不见鼻的。

陆丞相笑呵呵地向晏老将军打招呼,得了晏老将军一声冷冷的“呵”。

他的身后是他的家眷,老夫人身体抱恙没有来,他的长子与夫人感情甚笃,次子晏修之一个人坐着,身边是侍酒的小厮。

谢姝打量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晏修之似有所感,也抬眼向这边望过来,谢姝幸亏自己低头快,要不然就撞上了。

轩二说身体不适没有跟来,她就只带了冬青。

她的座位前陈列着各种糕饼,不过这叫做看盘,在宴席开始前是不能吃的只能看,幸亏她早前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要不然真得饿得难受。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皇帝和太后才来。

宣布开宴后,先要斟御酒。斟酒期间,还有一系列的表演节目,口技、奏乐、舞蹈。

众官员谈笑风生,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开始饮酒之后,每饮一盏酒都有一番表演。谢姝捡着点心吃,时不时偷偷望一眼离她挺远的傅姐姐,傅姐姐见了她的目光,向她笑了笑,指了指盘里的芙蓉酥,示意这个好吃,让她多吃点。

谢安见她一直吃糕点,出声道,“等会儿才上菜肴,这是寻常人家都吃不到的,你也别忙着填肚子。”

谢姝想了想,点点头,“哥哥是不是也最喜欢吃芙蓉酥?”

谢安好笑着点了点她的头,声音愉悦,“是啊,被小姝儿看出来了。”

呵呵,还真不是她看出来的,傅姐姐看出来的,谢姝无语地想道。

酒过三巡,谢姝吃了个八分饱,就不再吃东西了,专心致志地看着歌舞表演。

领头的舞女容貌艳丽,身姿妖娆,衣袖舞动掀起香风,纤细柔软的身姿亭亭,像红莲摇曳。躯体和双臂缓缓舞动,像轻云刚被风吹出山谷,又如风徐起时柔嫩的柳条。

把一众大臣都看呆了,尤其是坐在龙椅之上的老皇帝。

雍容华贵的皇后老态不显,但声音像是沉淀了时间一般,从容而又有气势,“皇上,我看这位舞女,舞跳得甚好,不如以后入了宫也一齐侍奉皇上,让皇上烦闷时能解解闷也好。”

老皇帝混浊的眼睛里精光闪过,连声附和道,“好好好,先赐住芙蕖宫。”

谢姝记得有人说过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月下看影,灯下则适合看美人,妩媚动人,撩人心弦。

此时此刻众人看那舞女便如是,灯火朦胧,将一切往常能看得清晰的都一一掩盖了下去,只剩下那份飘渺的、众人想象出来的美好。

谢姝怔愣地看着那位高坐在后位的皇后,为年老的皇帝又挑选了一位美人,只觉得有些恍然。

帝王薄幸无长情,红颜薄命几时休。

耳边是鼓乐齐鸣,眼前是舞姿婀娜,谢姝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失神间打翻了茶水,将她浅色的宫装都晕成了深色。

冬青一声惊呼,“小姐,你没事吧?可有烫着?”

“没事,这茶水已经凉了。”谢姝摆摆手。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眼睛尖,一下就看到这里出了事,连忙跟皇后耳语几句,然后走了过来,“谢小姐可以到娘娘宫里换件衣裳,这天寒地冻的,穿着湿衣裳总归不好。”

“多谢姑姑,也代我谢谢皇后娘娘。”谢姝起身行礼,语气诚恳,态度谦恭,没有其他世家小姐那般的盛气凌人,让月岚姑姑满意地点点头。

月岚带着她往那憧憧的后宫庭院走去,红色的宫墙深深,像是一眼望不到头一般,精致的宫阙楼亭掩映在了暮色四合之下。

月岚姑姑带着谢姝换好了衣服,她刚换了件湘蓝色的衣裙,月岚就被前头的皇后唤去,于是她派了个小宫娥给她引路,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宴席,已是明月初升,天边还泛着亮光,宫宴已经要到尾声,老皇帝已经走了,太后也带着官员女眷去了来仪殿继续办赏花宴。

谢姝换了衣服也来得稍迟了一会儿,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太后行礼告罪,“望太后恕罪,臣女笨手笨脚打翻了茶水,弄湿了衣裳,去换了衣裳才来,所以才来迟了。”

太后是第一次见她,眯着眼笑呵呵地把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也没有怪罪她,“是谢国公府的小姐吧,起来吧。早就听闻谢家只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水灵灵的美人,无愧于这第一美人的称号。”

“谢太后垂爱,谢姝不敢当这个名号,论女子者,德、言、功、容,容为最下者,唯德行善,言行佳,再论功,谢姝蒙父母之恩,只占一样,不敢当这个名号。”

“听着还是个知书达礼的丫头,你哥哥教导得还算不错,哀家那些个孙女也没你这样伶俐的。”

一听这话,坐在旁边的昭容公主就不高兴了,嘟着嘴囔道,“皇祖母偏心,昨才说昭容聪明伶俐,别的姑娘比不上,今儿就变了。”

太后笑容和蔼,伸手拍了拍公主的手背,“都一样伶俐,是皇祖母老了,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太后仪容端庄,问话的间隙,头上琳琅的凤冠也没晃动一下,她又看向下首的谢姝,“哀家问你,你今年几岁?可定了亲?”

谢姝心里慌得一批,她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但她也只能低头恭敬地回话,“臣女今年及笈但还未行礼,尚未定亲。但臣女十二岁才蒙天恩眷顾回到国公府,希望在府里再留几年,以敬父母在天之灵,也再多陪伴兄长几年。”

“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来,就坐在哀家这边。”

太后招人给她搬了位置,就在太后的旁边,谢姝整场宴会提心吊胆,只有太后问她话,她才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