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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浮浮沉沉,好似一切都已经归结虚无。

有那么一瞬间,燕君珂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大海之上,漂浮不定,让人恐惧。

“擦擦。”

白长迹挑拨了一下面前的火堆,从怀中拿出了上次在燕君珂那里拿的半绛轻纱布料,递了过去。

燕君珂微愣,回过神来,慢慢抬头,看向了他。

错愕地盯了一会儿,抿唇轻笑,苦涩地抬手,将手帕接了过去,慢慢地擦着额头以及脸上各色的鲜血。

瞥见她的模样,白长迹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无奈地劝说起来,“要我说,去其他地方多好,你无意掺和进去,又怎能有个好结果。”

话中有意。

燕君珂又笑了,擦脸的动作顿了顿。

眼前的火堆耀眼地让人心生闷气,终究还是苦涩的说了出来,“若你刚开始便知晓结果,当初又怎么会选择?”

问题反之抛给了他,果然,白长迹愣住了。

他好像已经经历过什么一般,盯着燕君珂看了良久,默默移开了目光。

两人相继无言,一时间竟有些尴尬处境。

燕君珂擦的累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谢谢你。”

她突然道谢起来,白长迹听的耳朵竖起,满脸乐呵。

“有人求我救你,举手之劳。”

白长迹无所谓地挥挥手,一副拿钱卖命地模样,这可和刚刚那个愁思苦短的男人,毫不相干。

他好像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侠客形象了。

“谁有求你?”燕君珂顿时来了兴趣。

原主的身份简单,原本就家里有一个年长的老父亲,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顶多就是一个偌大的燕家而已。

“不可说不可说。”白长迹立刻噤声,适可而止。

燕君珂也没多问,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些失落感。

她原以为,来救她的那个人,会是他——

然而梦终归还是会破灭的,当初他没有将毒害原主的仇人手刃掉,现如今,也定然不会将她的安危放在重心。

这点自知之明,燕君珂还是有的。

但越想,她就越发觉思绪紊乱。

她早该想到的,那么一个人,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呢。

走便走了,自此之后,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白长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收拾一下吧,去陈国,那里,有想见你的人。”

他朝她伸出手,语气中有些肯定,还有对自己的自信。

瞥见那宽厚的手掌,好像印照着火焰的光芒。

燕君珂唇角扯出一抹笑,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嘴里轻轻呢喃,“从何而来,自从何而去。”

鹤千炤只感觉眉心猛地抽了一下,再次睁开眼,便听到了外面侍卫嘈杂的声音,熙熙攘攘,让人听的心里烦闷。

“何事喧哗?”

他蹙眉猛地推开帘子,大声质问了一句。

马车外的侍卫立刻就噤声,均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低着头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一般。

见无人应答,鹤千炤随意指了一个侍卫,“来,你和本官讲,发生了什么。”

侍卫额头冷汗冒出,涔涔地颤抖。

“回……回大人,小的刚才得知,九王爷府邸失火,现如今正在救火。”

“所以呢?”

“听说,听说在失火的屋子里还找出了一具女尸体,那体型和形容,都好像是燕小姐。”

“你说什么?!”

鹤千炤狭长凤眸猛地瞪大,死死盯着那个侍卫,而那双手,已经伸出去用力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可知……欺骗本官,是死罪!”

他咬牙愤怒说道。

侍卫吓得哆嗦不已,直接跪在了地上,冷汗和眼泪同时掉了下来。

“滚!”

鹤千炤看着他厌烦的紧,直接说了一句,便从马车跳下,骑着马离开了这里,目标正是九王府。

余下的那个侍卫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的背影,旁边的几个侍卫走过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千岁原来不是这样的,”

“怎么一涉及到燕小姐就……”

侍卫话戛然而止,看向了鹤千炤的背影,三人对视,懂得都懂。

鹤千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心情一样,明明纠结的要命,却还是不敢承认,他有什么不敢的!

活人死人他见得都多了,怎么一到这儿就害怕了。

他心中有些慌乱,他不确定,他不敢确定,自己在看到那具尸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神色。

周围空荡,鹤千炤忽然觉得,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身边,好像就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女子的存在。

她满眼带笑,一口一个“大人”,偶尔谄媚,偶尔贪财,偶尔还有一点古灵精怪。

而现在,她好像已经沦落为一具死尸,躺在冰冷地地上,受着众人的目光与视线。

跑到九王府,鹤千炤长腿向前迈,瞥见向他行礼的人,直接冷眼相待。

而他刚进那个所谓失火的屋子,却也第一眼,瞥见了被抬出来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他站在原地,这一瞬间,他不知道先伸左腿还是右腿。

张了张嘴,却发觉干涩的让人发酸。

面无表情,他缓缓朝前面走了过去,伸出手来,对着正对的白布,掀开看了过去。

一具已经被烧焦的女子尸体,就这么活生生地躺在那里。

目光往下,瞥见她的手指时,鹤千炤那隐忍很久的泪水,却突然有些绷不住,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这具被烧的焦黑的女子尸体,全身都被烧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情况。

然而在她的右手手指上,却依旧摆出了一个手势。

是她——

……

“就……一个手势……”

“代表了何意。”

“呐,如果日后大人不得已要向我撒谎,便可以使出这个手势,我一定会懂的。”

……

这个手势,鹤千炤一眼便想清楚了这一切发生的事情,看着这具尸体,在他身后,也逐渐跑进来了后面来的侍卫。

鹤千炤将情绪收回,挥手让手下侍卫将尸体搬回去。

而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门口,见到了九王爷。

一身灰色衣袍的男子,神色慌乱,且颓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