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轻咳一声，故作云淡风轻地走到顾青鸾的旁边坐下。
“这是醉仙酿？怎与我之前喝的味道不太一样？”
一边询问，一边给自己已经空了的杯子满上。
顾青鸾勾了勾唇：“秘密。”
唐风嗤笑：“一壶酒而已，值当秘密？”
嘴硬的人下一秒饮下杯中酒，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看得顾青鸾忍俊不禁。
魏老说院长也是个酒痴，看来果真不假。
“院长，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这种时候最适合夜谈，不如您跟我说说书院里的十二圣者吧？比如那位奉天圣者，我看他平日里冷漠得很，有耐心教学生吗？”
唐风哪能不知道顾青鸾今夜这番举动的用意，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在这壶比醉仙酿更好喝的美酒份上，他说说倒也无妨。
配着清风明月，美酒小菜，唐风慢悠悠地讲起了奉天圣者的事迹。
奉天圣者在云川大陆极负盛名，早些年他在外行走的时候，干了不少轰动大陆的事。
所以，顾凌雪入书院拜他为师，顾家才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水涨船高，拥有空前的地位和实力。
这位奉天圣者脾气古怪，不似那些自诩正义的侠事，他向来我行我素，得罪过他的人，他以牙还牙，不讲究以德报怨那一套，曾经也被不少人非议过。
但是他实力强悍，那些去挑衅他的人，最后都败兴而归，要是惹怒他，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再去找他麻烦。
不过奉天圣者倒是从未犯下天怒人怨的大错。
否则，乾坤书院也不会收留这样的人。
顾青鸾问：“他为何会收顾凌雪为徒？”
听院长的描述，这个奉天圣者的性子应该和顾凌雪毫无共通之处。
若说是看在顾凌雪的天赋上，可能进乾坤书院的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顾凌雪在天京那种地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入了乾坤书院，应该也就泯然众人而已。
“具体的我不清楚。”唐风摇了摇头。
顾青鸾问：“那奉天圣者门下还有多少徒弟？”
“这些你去外面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唐风说得口渴，灌了一口酒，脸颊微红：“好酒！”
顾青鸾立刻给他斟了一杯：“那院长可知奉天圣者有什么喜好吗？或者讨厌什么？”
唐风斜她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之前不知道他那么厉害，得罪了他嘛，想着以后就算不能交好，至少也不要冒犯了他，您说是不是？”
唐风轻哼，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
不过他倒是开口告诉了顾青鸾：“奉天这人不喜与人往来，也不喜欢喧哗，至于别的，我也不清楚。”
“那喜欢什么？”
“不清楚不清楚，我又不是他的谁，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唐风挥了挥手：“说得也够多的了，再不走天该亮了，赶紧回去，免得被人瞧见。”
顾青鸾摸了摸鼻子，看来还是得找其他人打探打探。
不过从院长这里了解到一点，奉天圣者不是个坏人，脾气古怪，但也做过不少好事。
对他下杀手看来是行不通的。
……
顾青鸾从天玑峰回到自己的洞府，天光熹微，她盘腿坐在一块石台上，迎着朝阳，吸纳天地灵气。
没多久，魏老那边传来消息，萧惊鸿兄弟醒了。
顾青鸾神识扫了眼屋里，小楠和元熙尚未醒来，她便独身前往。
“你来了。”魏元通和顾青鸾打了声招呼。
顾青鸾回了一声，跟着他去见萧氏兄弟。
“你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两人对幕后凶手的身份都一无所知，他们没看到人先被打晕，之后便没了意识。”
顾青鸾点了点头：“我问他们几个问题。”
说着话，到了目的地。
“凤夫人。”
二人见到顾青鸾，忙问候。
“在书院里还是叫我顾先生吧。”顾青鸾道。
“顾先生。”
二人从善如流。
萧惊鸿眼神充满歉意：“顾先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小楠。”
“别急着道歉，是谁连累谁现在还说不准。”
萧家兄弟二人闻言一愣。
“顾先生此言怎解？”
顾青鸾不答反道：“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都点了点头。
顾青鸾：“你们兄弟二人在书院里可有仇人？”
萧惊鸿摇头。
萧惊烨则皱眉道：“闹过矛盾的算吗？”
顾青鸾瞅了他一眼。
以这小子的脾气，得罪了人一点都不奇怪。
“足以让人动杀心吗？”
“应该不至于。”萧惊烨不确定地说。
事实上，顾青鸾心中基本已经确认二人是被自己连累。
她接着问：“你们有听到或者看到向你们下手的人吗？”
二人摇头。
“所以，你们对幕后黑手完全没有印象？”
二人点头。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更加确认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方面从当时的杀招来看，像是针对自己和小楠，如果幕后黑手想杀萧家兄弟，没必要把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
另外一方面，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岂会动用到圣阶帮手，还有那个绝杀阵……
顾青鸾认为那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阵法高手在那里借助阴气布下的，专门用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