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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一笔巨款生活费以外,哪怕连捎句口信都没有,更别说见面了。

甚至在初三那年,因为她始终不愿意把沈知谨交给陆席,这位陆家的老家主便直接断掉了他们的生活来源,三年里都不闻不问。

但沈天怡就是执着的觉得陆沉应该还是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的,知道自己得了重病以后,很多想法也都跟着变了。

她现在倒也没有觉得阿谨的存在有多么难堪,也没有觉得陆沉怎么样,虽然她始终耿耿于怀于陆沉当时骗她没有妻子,害她在世人的辱骂下过了一辈子。

可过了这么多年了,她又觉得,很多事情都已经淡忘掉了。

沈天怡从十几岁起就背着小三的名头,活了这么多年,死到临头,竟也没有觉得多难过,或者是对死亡的恐慌,反而是觉得快要解脱了。

她死之前也有想过,或许能再见陆沉一面,也想让阿谨见一见自己的爸爸。

知谨的名字是陆沉取的,就因为这一点,沈天怡始终对陆沉还怀有期待。

这种期待很复杂。

她即厌弃自己是个第三者,可陆沉带给她的体贴和欢愉又是真真实实鲜活的存在于回忆里的。

沈天怡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突然就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的模样。

让阿谨有个家。

沈知谨不乐意,始终没有应下来。

他不像沈天怡那么乐观,觉得如果他那个爸爸真的喜欢妈妈,也喜欢他的存在的话,不可能,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

不,或许说还是见过一面的。

沈知谨初三那年去过一趟京市,站在陆宅外,按沈天怡的要求来给陆席道歉。

沈天怡没有钱用以后,怪起这个不顺陆家意的孩子,疯狂想要挽救和陆家的联系,甚至不惜让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独自去京市道歉。

为他的鲁莽,为他揍了陆席的身边人道歉。

明明沈天怡也不愿意把他送人,可出了事,沈天怡又急于让他去承担后果。

沈知谨独自一人去了京市,也辛苦的找到了陆宅所在的地方。

他从白天站到黑夜,捏着陆席曾经塞给他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拨过去。

沈知谨大门都没进,他不想做陆知谨。

他晚上又原路回了家,跟沈天怡说陆家的人不愿意见他,从此母子两人相依为命的度日。

沈知谨离开京市那会想,他本来就不是陆家的人,又怎么能进陆家的屋。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

——

第二天,郁眠在上课前始终没能等来沈知谨,还发现他的课桌上少了不少书,很快就推测沈知谨可能不会来来学校里。

但是沈知谨和自己的聊天框框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沈知谨昨天说不和她一起去学校了的事情。

郁眠有些不太开心,觉得沈知谨什么都不愿意和她说,就算她主动去问也不会说。

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知谨。

沈知谨不知道在干什么,第一次没有接。

失联永远是最恐怖的一件事情,对于郁眠来说,有事去了不要紧,至少有提前说明才好,而不是一声不吭的就消失。

好在她还没有特别着急的时候,沈知谨自己又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郁眠连忙接听。

还没有到上课的时候,但是手机也不方便大摇大摆的拿出来。

郁眠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用宽大的校服衣袖微微挡住,只把手机的话筒对着嘴边喂了一声。

“喂。”沈知谨也道。

郁眠观察了眼有没有老师来,小声道:“你怎么还没有来学校?今天不来了吗?”

沈知谨很低的嗯了一声。

昨天沈天怡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一个劲的让他给自己办理出院手续,不想要再治疗下去,还口口声声说等她去世以后就让沈知谨自己去京市找陆沉。

沈知谨劝不了,又解释不通,最后说了好久,过了零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的闹钟也没有听见,被郁眠的电话铃声迷迷糊糊吵醒以后,着急的第一时间看了一下现在是几点了。

七点四十一分。

他第一份工作的上班时间快要到了。

郁眠等了几秒,还是没有等到沈知谨说话,没明白只嗯一声是什么意思,只能又道:“快上课了,你不来上课吗?”

沈知谨一边迅速收拾,一边轻声道:“眠眠,我最近几天可能都不会来上课了。”

郁眠下意识想问为什么,又忍住了这份好奇心。只是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不来上课了吗?”

沈知谨道:“嗯。”

郁眠偏头看了看自己身旁没有人坐的课桌椅,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那你要去干嘛呀?”

沈知谨收拾好了自己,又给。沈天怡热好粥放到保温杯里面,这样她一醒就能吃到热的了。

他换了一身工作服,出医院时,关门发出了一声轻响。

郁眠也听到了这声响,不抱希望的又问道:“还是你也要来上课,已经在路上了?”

“不来了,眠眠。”

沈知谨夹着一个小包,一路很快速的往电梯口走,实话实说道:“我接下来应该会先去赚点钱。”赚很多很多钱。

“怎么突然就……”

郁眠话还没有说完,沈知谨道:“总之暂时不会来学校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的知道我以后会去做什么,所以,眠眠你能不问吗?”

没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郁眠也不敢再打电话,但语气当中多少带了几分委屈。

“可是我是你女朋友,你没来上课,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我问你也不告诉我,我感觉我好像不是你女朋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一样。”

她这样控诉,沈知谨也觉得自己男朋友当的不称职。

他也想什么都告诉郁眠,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很多事情和郁眠说了也没有任何助益,反而只会让他自己觉得和郁眠的未来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郁眠道:“那我还能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