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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御辛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怎么也没能料到,星澜的拼死挣扎,竟然如此决绝。

明明能侥幸活下来的人,大多会变得贪生怕死。

莫说星澜是从那凄厉的地狱中爬出来的。

她本该贪婪地好好活下去。

可她竟然反抗自己,甚至搏命施展出这种法术,以灵魂燃烧的代价对付自己。

即使是心中惊骇万分,伽御辛也没忘了闪躲。

她凭空往后掠行数千米,还嫌不够。

甚至根本不管那些还留在原地的、她的那些死士们。

笑话!

这神只之怒,说是伏尸百万也不为过。

她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又怎么可能顾忌得了其他人?

只是临走前,她也没忘记抓起地上瘫软成一团的玄吟。

伽御辛时真的狠绝。

但对玄吟,却真是倾尽所有的维护。

星澜目眦欲裂,原本干涸的眼角似有血泪流出。

她死死瞪着逃离的伽御辛,正打算追击上去,带着那女人一同踏入地狱。

便在此时,雪白的流光倾泻,从祭台上方的法阵溢出,照耀在台上所有人身上。

一个纯白的人影踏云而来,眉目淡然,如同误入的仙人。

星澜看到那人的来临,倏忽松了一口气。

而来人也适时握住了她的手,注入了一道灵力,阻止了她自残的行为。

星澜这才有机会缓缓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可这一看之下便不由愣住了。

“阿故,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青丝如瀑,寸寸化为雪白。

明明正值青壮年的神只,却变成这油尽灯枯的模样。

君故未曾开口,只是目光慢慢落到了,那白玉祭台上躺着的少女身上。

星澜看见这一幕,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问出口。

一瞬间,她竟有些心虚。

为自己曾经做过那些离谱的事情。

君故和怀音大婚的消息传遍九州,星澜当然也曾耳闻。

但她更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君故是多冷情的一个人,没有人比星澜更清楚。

她这个师弟,明明灵根为火,却是个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冷的存在。

个性又高傲的很。

星澜当初也正是利用这一点,用望月红线将自己的女儿和君故捆绑在一起。

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拜托师弟照顾小阿音。

可又怕师弟那样冷情的人不会同意,这才存了心思设计。

如今细想,自己当初的行为属实有些过分。

说是断了君故的姻缘也不为过。

故而她那宝贝女儿即使嫁给了君故,星澜也不敢开口质问些什么。

甚至不敢开口提及。

只因本就是自己促成的。

只偷摸觑着,想看清楚君故到底为什么会娶阿音。

若说真的是受望月红线控制,那星澜只会觉得惋惜又懊恼。

但看君故的模样,倒像是颇为担心自家女儿。

星澜的一颗心却仍旧没有放下。

无他,只因为君故那满头的白发。

星澜便是神只,她当然知道,神只有在即将陨灭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憔悴。

但君故明明正值盛年,又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变成这般模样,自己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星澜咬紧了唇,只觉苦恼又忧愁。

君故从无边炎狱中脱身后,便径直循着怀音的气息来到了此处。

不料却撞见了星澜。

曾经被天地所弃的师姐竟然没有死。

这让君故有些讶然,但也并没过多寒暄些什么。

他本就是感情淡漠的人,于任何人都一样,只是怀音是个例外罢了。

可也就这么一个例外。

毕竟他对自己的生死,其实也并不那么在意。

在师姐面前,君故已经尽量克制对于阿音的思念。

或许是到底觉得星澜是怀音的母亲,自己对别人女儿那样觊觎不太好。

可当看见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女时,君故心疼极了。

下一刻便忍不住走上前去,将那丫头抱了起来。

星澜:......

身为母亲,看见女儿被旁的男人抱起来,似乎本该阻止。

但星澜张了张口,又惭愧地觉得自己似乎没机会开口。

君故照顾了她的女儿这么多年,将一个团子养成个大姑娘,甚至比她还要称职。

而且两人还成亲了。

因为自己当年那一个荒唐的举措。

星澜实在无法开口斥责,只能低头假装眼不见心不烦。

周围的一众死士还在虎视眈眈,似乎打算动手。

君故扫了一眼,眸子里泛起了一丝阴郁,“若不想死,都给我滚开。”

星澜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看了君故一眼。

或许是时隔多年,她竟有些不认识自己这师弟了。

从前的君故,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故虽然冷漠,却是温和的。

这样暴戾的模样,甚至让星澜有一瞬间的慌张。

连君故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气势,都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阿故?”

星澜有些喃喃地开口唤道。

君故的身子有瞬间僵硬,却还是背对着星澜站着,审视着眼前的死士。

或许是摄于这位神尊的威严,一众死士到底退步了。

君故抱着怀音大步离去,而星澜紧随其后。

一众紫衣死士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最终面面相觑,做鸟兽散。

伽御辛离开了,当然意味着没有人能够控制他们,这是最好逃离的机会。

向往自由的人们,当然要趁机离开。

君故抱着怀音,轻车熟路般从雪山别院离开了。

星澜跟在他身后。

想问些什么,却始终没想好如何开口。

良久,等到几人终于找到一处落脚的破落院子。

君故才将怀中的小姑娘放了下来,安置在唯一的一张床榻上。

又取水湿了绢布,细细擦拭着怀音脸上干涸的血迹。

星澜守在一遍,有些愣愣地看着师弟的动作。

不知怎的,她竟莫名从中看到了几丝柔情。

“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阿音是不是因为望月红线结合的?”

良久,星澜终于没忍住,有些直白地开口询问。

她性格本就是如此。

最不擅长的便是拐弯抹角。

君故的目光终于从怀音脸上移开,有些淡淡看向星澜。

“师姐,当初我和阿音的红线是你绑的,即使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