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长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话也不说撂下担子就走了，剩下的几人话也不说，气氛显得尴尬。
李宝儿与柳青嫣是不敢说话，若是只有江羿师兄一人，她们早已经围上去该翘的翘……
慕如烟面瘫一个，对江羿不假辞色，更不会主动交谈。
至于那白裙女子，江羿感觉她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氛围的不对。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蒲扇，微微颤动。
好像在感受着周遭的环境，细细品味着那清甜的空气。
江羿看不清她的脸色，但知道她的心情应该很不错，因为她看起来就像在梦游一般。
不说话也好，不说话小爷就不用找死。
站起身子，江羿拍了拍身子，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便下山了，改日再来拜访何淑师叔。”
改日或许是几年，江羿如此想到。
“好。”慕如烟总算开口说道，正要送江羿到峰口。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身后传来一名女子软糯的声音。
“是她！”江羿偏过头去，发现竟是在半山腰遇见的那只华贵小天鹅。
她依旧自顾自地埋头走着，嘴里不停地谩骂着，径直略过其他人走向白裙女子。
对江羿更是视而不见。
江羿十分怀疑她走路就是这个样子。
白裙女子面色总算有了变化，两眼弯成月牙状：“嫣然，怎么了？”
上官嫣然拉着白裙女子的手说到：“师傅！气死我了！”
声音悦耳动听，酥酥软软地就好像有人在你耳边吹气一般，撒起娇来更惹人怜爱。
那雍容华贵的白裙女子轻抚着上官嫣然的头发，询问到：“怎么了，是谁招惹我们家嫣然了？”
上官嫣然想起某位不知名男士，“啐”了一口，脸色嗔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弟子，竟然可以上揽月峰。”
“他在半山腰遇见我，将我撞倒在地上，明明可以拉住我，却任由我摔倒下去。”
“不知道认错就算了，还讥讽我体态臃肿，他是因为抱不动才将我摔在地上的。”
上官嫣然眼里有泪光闪烁，竟抽抽噎噎地就要啼哭起来。
她脸上沾满了尘土，比遇见江羿时还要脏乱许多。
蓬头垢面的样子，惹到白裙女子一阵心疼，心中已是有了几分相信上官嫣然所说的话。
说实话，上官嫣然身姿曼妙，杨柳细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胖。
但是你胡编乱造，甚至往自己脸上涂点泥巴这就过分了啊！
你打我一巴掌的时候就已经两清了，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嗨！
江羿气抖冷。
这揽月峰上果然妖精遍布，随意遇见的一只，段位竟是如此地高超，堪称婊中极品！
“师傅，那人可坏了，比那黑坦城的萧阳还有讨厌！”
上官嫣然继续带起节奏，不停地诋毁江羿。
“我感觉他现在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一定是被他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看四周。
江羿站在他的身后，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到：“小婊砸，你说的是我吗？”
“啊啊啊！”
上官嫣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被吓得蹦跳起来。
看着江羿，拉着师傅的裙子说到：“师傅，是他，是他，就是他！”
江羿明显从那白裙女子的眼神中看出对自己的不满。
不过那上官嫣然抢得先机，白裙女子明显是更愿意相信小婊砸一点。
不过江羿也懒得解释。
遇到这种段位高的小婊砸，你越解释，她越会蹬鼻子上脸。
——
云梦多年前试炼之时遇到了陆子蕴，结下一点交情。
后来逃出王宫之后，便来到了千古宗。
陆子蕴念往日交情，便让她留在千古宗，做起了揽月峰的客卿长老。
云梦深居揽月峰，寻常弟子都极少知道有这名长老，所以她对废物江羿的大名亦不得知。
初见江羿之时，本是带着极好的观感。
随着他与何淑之间不断的交流，云梦才发现这名男弟子其实是一名爱耍小聪明，又不思进取的人。
“各安天命，安之若素”何淑听来或许会觉得江羿生活困苦从而生出怜悯之心。
但在她听来，不过是消极的认命态度，男儿志在四方，西边不亮东边亮，怎么就觉得自己不行？
明明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却呈现出一副年近迟暮的老态。
现在听到自家弟子这般说道，她已是信了六七分，心中对江羿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这男弟子与她往日里见到的任何男子都不一样。
相比起他们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这男弟子除了皮囊好看一点之外，好像再没有其他的优点。
云梦站起身来将上官嫣然护在身后，沉默地注视着江羿。
江羿与之对视，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云梦长老！”
慕如烟几女从未见过云梦如此脸色，焦急地聚上前。
云梦见江羿眼中毫无悔改之意，又恢复成当初高贵典雅的气质。
“这弟子是吃准了我不能把他怎么样吗？”她心想。
她一阶长老，自然不会真的与江羿计较。
但看到江羿这副模样，终究是无奈地摇摇头。
暗流汹涌的氛围仿佛化作破碎的镜片，气氛不再凝重，慕如烟几女暗自松下一口气。
上官嫣然扫了江羿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让你惹我。
从袖里取出一件木盒，上官嫣然甜甜一笑：“师傅，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云梦打开木盒，见里面装着一双制作精良，晶莹闪亮的高跟鞋。
不由得眼前一亮，自己还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鞋子，它仿佛就是关于心灵，性感，艺术，美丽的符号。
云梦看了一眼便喜欢上这双鞋子，不禁笑了起来：“嫣然有心了。”
说完又冷冷地瞥了一眼江羿。
“嘶！”
江羿再次为全球变暖做出一份贡献。
自己还是太低估她了，这小婊砸段位怕不是已经到了大师级别！
竟然还懂得“隔山打牛”这样的高端招式。
厉害厉害！
云梦其实了解自家徒弟的性子，虽然有些娇蛮，但心底总算善良。
刚刚与自己说的话怕是有几分夸大其词的意思。
但纵使有几分虚假在其中，这男弟子定然也有过错在其中。
毕竟嫣然再顽劣，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人。
只是这男弟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自己还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深深地看了江羿一眼，不留情面地说到：“你请回吧。”
见揽月峰上几人有了讨厌自己的情绪，想来今后也不想见到自己，总算解决了一堆麻烦事。
江羿高兴地拱拱手：“撒呦哪啦！”
云梦听不懂江羿话的意思，但那副欠揍的模样，绕是她脾气再好，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抽他一巴掌。